“救命啊,救命啊,她们都是强盗,来抢我们的庄子的。”庄头对着门外声嘶力竭,拼命地呼喊。
能住在庄头附近的庄户,平素都是跟庄头关系亲密无间的。
当得知孙地主将地卖给了一个农家小丫头后,她们几家就心心念念地想着仗着人多势众把庄子霸占了。
期间她们也派人去抱山村仔细打探过,苏晓悦一家孤儿寡母的娘四个,他们认为就算将他们打死在庄子里,也无人知晓。
届时抢到他们的身契和地契,他们就能掌控庄子,还有庄户为他们干活,他们便能舒舒服服地过上地主般的生活。
苏晓悦看着庄头家围堵的庄户,少说也有四五户。她神色紧张,满心忧虑地看向沈奕辰,眼神仿佛在询问:“你还能应付吗?”
沈奕辰察觉到苏晓悦的目光,回头望去,淡定从容,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苏晓悦将手里的电棍打开,毫不犹豫地递到沈奕辰手中,沈奕辰瞬间心领神会她的意思。
趁着众人毫无防备,他身形一闪,纵身一跃,身手敏捷地举起电棍,朝着领头男子身上狠狠扎去。
许是众人站得太过密集,一阵“噼里啪啦”的剧烈声响之后,众人纷纷惨叫着应声倒地。
还有几个站得远些的,趁着两人不留意,偷偷转身想要溜走。苏晓悦眼尖,指着逃跑的几人大声喝道:“唉,别跑,给我站住!”
沈奕辰瞧瞧自己手里的电棍,毫不迟疑地朝着最前面的男子脑门砸去,男子瞬间惨叫一声倒地。
后面几人来不及停下,也都纷纷狼狈地趴在领头男子身上,接着便是“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沈奕辰站在苏晓悦身旁问道:“晓悦,那几个颤抖的人怎么办?”
“不用管他们,等会儿没电了,自然就消停了。”苏晓悦满不在乎,云淡风轻地说道。
不多时,摞在一起的几人身下传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苏晓悦扭头对身边的男子干脆利落地交代:“把他们捆了,就绑在晾谷场吧。”
沈奕辰认命地在庄头家找来绳子,手脚麻利地顺着绳子将他们捆在一起。
趁着这个空当,苏晓悦跑到厨房,仔仔细细地给自己精心挑选了一把趁手的“武器”。
顾不得地上人的哀嚎求饶,苏晓悦动作熟练地套了庄户家的牛车,将她们绳子的一端系在牛车上。
两人坐着马车,拖着庄头一家在庄子里慢悠悠地溜达了一圈,正好将庄子里的庄户全都引了出来,一路上留下一地殷红的血痕。
那个被众人压在身下的男子,被电击的部位正是他的后脑勺,此时他正口眼歪斜,流着口水对着众人傻乐。
苏晓悦嫌弃地狠狠踹了他一脚,男子艰难地扭过被电糊的脑袋,在地上费力地蠕动着,对着苏晓悦叫娘。
苏晓悦看着前面围着的庄户,神色严肃地说道:“我是你们的新东家,这几个人,私自偷庄子上的粮食,还妄图将庄子据为己有,一会我就把他们送去见官,想必各位也知道背主是什么下场。
我也清楚各位对庄子的心思,只是我这庄子,最容不下吃里扒外之人,各位若有提供线索者,赏银三两,若有欺上瞒下包庇的立刻发卖。”
经过苏晓悦的恩威并施,有人心怀忐忑地站出来检举,也有人心怀鬼胎,跟着浑水摸鱼,想要领取赏银,沈奕辰不动声色地将他们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
不多时,苏晓强领着一队官兵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声喊道:“姐姐,姐夫,我把官兵带来了。”
苏晓悦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毛孩子:“你怎么跟着来了?”完全无视了苏晓强的那声姐夫。
“刚才娘带我们往庄子外走,不放心你们,把我偷偷藏在一个没人的院子里,我听到那个大房子里有打斗的声音,趁乱跑出庄子,
娘就去城里报官了,现下娘和妹妹还在庄外等着你们,我厉害吧姐姐。”说着还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苏晓悦爱怜地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道:“此事就多谢晓强了。”
苏晓悦刚准备转过身去处置地上捆着的那些人,毫无防备之下,裤脚却猛地被一股力量扯住。
若不是方才在打架的时候特意将腰带勒得紧紧的,只怕当下就要狼狈出丑,闹出笑话了。
她急忙垂首望去,只见苏晓强正可怜兮兮地仰望着她,那眼神里饱含着深深的祈求之意,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渴望。
苏晓悦压着嗓子,尽量把声音压低,问道:“还有何事?”
苏晓强缓缓抬起头,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姐姐,用仿若蚊蝇般极其细微、几不可闻的声音,战战兢兢地说道:“姐姐,我这难道不可以算作是提供线索?不算是给您帮忙了吗?”
“嗯?”苏晓悦眉头紧紧蹙起,脸上满是困惑,一时间竟未能领会他话中的意思。
“就是那说好的三两银子的奖赏,姐姐,这里面可有我一份?”苏晓强的眼中此刻满是热切的期待,目光紧紧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姐姐的面庞,仿佛生怕错过姐姐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好,晚上回家再跟你小子好好算账。”苏晓悦没好气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怒。
苏晓强却满心欢喜地误以为姐姐这是同意了,瞬间如同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从刚才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变得生龙活虎,立刻又恢复了往日那活泼好动的活力。
他转头看向地上坐着的、后脑勺糊了一块的男子,气势汹汹,趾高气昂地问道:“就是你欺负我姐姐、姐夫的?”
那男子咧着嘴,流着口水,对着苏晓强一个劲儿地嘿嘿嘿直傻笑,那模样简直傻气到了极点,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
待到苏晓悦跟苏晓强好不容易掰扯完,沈奕辰此时已然跟衙役十分详尽、事无巨细地交代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随后,那一串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再次被衙役牵着,如同被驱赶的羊群一般,缓缓地走出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