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李牧一心为国为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远在邯郸的郭开此时正看似忙碌地投身于清查工作之中。
从表面上来看,他似乎真的在尽心尽力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一副兢兢业业的模样让人难以察觉其真实面目。
但实际上,这个心怀叵测的家伙早已暗中勾结了朝中的部分权贵势力。这些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彼此相互包庇纵容,将众多贪污受贿等不法行径精心掩饰得天衣无缝。
更令人发指的是,随着时间推移,郭开的胆子越来越大,变本加厉地操纵起了市场上的粮食价格。他利用手中掌握的权力肆意哄抬粮价,妄图从中牟取巨额暴利。
一时间,邯郸城内物价犹如脱缰野马一般飞速上涨,百姓们平日里赖以为生的粮食如今已成为一种奢侈品。面对如此困境,普通民众的生活可谓苦不堪言。
由于生活成本急剧攀升,无数家庭陷入了贫困潦倒的境地。无奈之下,大量民众不得不选择离开这座曾经充满希望的城市,背井离乡踏上逃亡之路,只为能在别处寻得一丝生存下去的机会。昔日繁华热闹的邯郸城此刻已是满目疮痍、哀鸿遍野!
但是由于郭开对粮价的控制越来越强,粮价越来越高,边军的粮食也越来越少。
没过多久,李牧站在营帐前,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那堆积如土堆、数量稀少得令人揪心的边军粮草,以及士兵们手中空荡荡的饭碗,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涌上心头。
这些士兵们日日夜夜守卫着边疆,风餐露宿,可他们得到的却是如此微薄的供给,这怎能不让人心寒?
终于,李牧忍无可忍,他怒发冲冠,决定不再沉默。他奋笔疾书,一封言辞激烈的奏折迅速写成,其中详细列举了郭开种种恶劣行径,包括贪污受贿、克扣军饷等罪行,并恳请赵王赵偃严惩不贷。
当赵偃收到这份奏折时,不禁大吃一惊。他立刻召集满朝文武大臣前来商议此事。
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剑拔弩张,再度陷入激烈的对峙之中。
只见李牧怒发冲冠,气得浑身瑟瑟发抖,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郭开,厉声喝道:
“你这卑鄙无耻的佞臣!如今边关将士们饥寒交迫,连饭都吃不饱,皆是因为你暗中操纵粮价,从中牟取暴利,将国之财富尽收囊中!”
“我手下众多英勇无畏的儿郎曾亲眼目睹你与那些无良粮商相互勾结,狼狈为奸,难道这还不足以成为如山铁证吗?”
面对李牧义正言辞的指责,郭开却只是轻蔑地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
“武安君,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口口声声说有人看见了我的罪行,那好啊,为何此刻不见证人现身于此呢?依本相看,想必是你为了诬陷本相,故意编造出这些子虚乌有的谎言吧。”
李牧被郭开这番狡辩说得一时语塞,赵国制度规定,边军无召不得入国都,这些人根本没机会来邯郸。
而郭开见李牧无言以对,心中愈发得意洋洋起来,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继续咄咄逼人地道:
“武安君常年驻守边关,远离朝廷中枢,莫非是心生贪念,想要独揽大权,所以才费尽心思来故意抹黑于本相不成?”
李牧闻言,顿时怒火冲天,他瞪大双眼,大声驳斥道:“我李牧对赵国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一心一意只为保家卫国,又怎会存有如此不堪的心思?大王明鉴!如果不对郭开这种祸国殃民的奸臣加以惩治,恐怕将会导致军心涣散,边境防务也必将岌岌可危啊!”
赵偃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满脸愁容地看着下方争执不休的两人,心中感到无比烦闷。他心里很清楚,李牧向来以忠诚耿直着称,而且其战功赫赫,绝非信口胡言之人。
郭开虽是善于阿谀奉承之人,但如今郭开已然和赵国一些士族勾结,处理郭开必然会引起这些士族的不安。
当然赵偃身为赵王,换个时间点还是能够处理这些人的,但是现在是什么光景,赵国已经是危如累卵,万一一个不慎,国灭人亡,赵偃不敢赌郭开是不是压死赵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这里,赵偃犹豫再三,最终开口说道:“李牧,你所奏之事虽听起来言之凿凿,但目前尚无确凿证据能够证明郭开有罪,因此切不可轻易下结论。”
“不过,边境军队军备物资严重短缺确属事实,不容置疑。郭开,不论此事是否冤枉了你,你都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确保边军有足够的军需供应!”,赵偃边说边严厉的看向郭开,警告意味非常浓厚。
听到赵偃的这番话,郭开连忙点头哈腰,表示一定照办。然而,在他卑微顺从的外表下,内心深处却对李牧充满了更深的怨恨与仇视。
郭开脚步匆匆地从大殿走出来之后,先是向左转,穿过一条幽静而狭窄的小径;接着又向右转,走过一段弯弯曲曲的回廊。
最终,他停在了一扇雕花精美的门前,低头给门口的寺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后,那寺人推门进入房内,不一会又走了出来,点头向郭开示意房间的主人同意了。
郭开轻轻推开房门,走进了这间布置雅致的房间。
踏入雅室,郭开抬起头来,目光瞬间就落在了坐在软榻之上那位风情万种的女子身上——正是他所熟悉的娼后。
只见郭开双腿一软,竟然“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来,然后涕泪横流,一边抽噎着,一边将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娼后哭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