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对于李莲花来说可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他们师出同门,曾经一起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彼此之间的感情深厚无比。
如今得知单孤刀的尸身下落,李莲花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彼此都还只是稚嫩的孩童。
年仅七岁的单孤刀,偶然间邂逅了当时仅有四岁的李相夷。
两个小小的身影,同样孤独无依。
自那一天起,这对孤儿便开始相互依靠、彼此扶持。
单孤刀年纪稍长,对年幼的李相夷关怀备至。
平日里靠乞讨得来的那一点点可怜食物,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分一半甚至更多给李相夷,而自己常常饿着肚子。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有一天,单孤刀与李相夷之间出现了无法调和的分歧。
单孤刀便带着他的一众手下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
可没过多久,李相夷便得单孤刀遭遇不幸身亡的噩耗。
“师兄,我总算找到你了…”
站在一旁的仡濮明曜,看着李莲花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此刻再多的言语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默默地陪伴在李莲花身旁,至少不让他感到太过孤单。
在将单孤刀的尸身从采莲庄带出来后,把它安葬在了其师父的坟墓旁边。
“想必你现在一定有许多心里话想对你的师兄倾诉,我先去山脚下等你吧。”
在得到李莲花点头回应后,仡濮明矅便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即使两人关系再怎么亲密无间,在这种时候还是应该给对方留出一些独处的空间,让其能够释放内心压抑。
何况他有事想请笛飞声帮忙。
笛飞声远远地瞧见只有他一人从山上下来,心中不禁讶异:
“你怎么没有留在山上?我还当你们二人片刻难分呢。”
仡濮明矅听到这话,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旋即加快速度走到笛飞声面前,摆手说道:
“少扯皮,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此时微风拂面,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映照出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而在这片光影之中,仡濮明矅那对灰蓝色的眼眸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藏匿着璀璨星河。
笛飞声的目光扫过仡濮明矅的双眼,忽然开口道:
“你的眼睛没上药。”
他没想到笛飞声会提及此事,稍稍愣神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不以为意:“哎呀,搞忘了,反正这里也没外人。”
然笛飞声却因那句“没外人”而心情大好。
原本紧绷的面瘫脸也放松下来。
语气中难得带着几分笑意:
“说说看,要我帮你什么?”
他也没客气,直截了当地说:
“我想知道药魔在哪。”
为了替李莲花取蛊,还得再做下准备。
那碧茶之毒甚是凶险,稍有不慎便会遭受其强烈反噬。
但偏偏手中并无此物。
于是便打上了药魔的主意。
出乎意料的是,笛飞声不仅没拒绝,还承诺会亲自带他去。
仡濮明矅不禁喜出望外,咧开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笑容。
手“啪啪啪”几下拍在笛飞声肩膀上。
“好兄弟一辈子!”
笛飞声面色微动。
他低头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却并未将其拂开,只是一言不发。
或许在笛飞声心中,成为兄弟倒也不错。
但他嘴巴偏又在此时犯起倔来,硬是吐出一句:
“你嘛…还差那么一点儿火候。”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让仡濮明矅刚刚燃起的热情之火被彻底扑灭。
他顿时火冒三丈,彻底破防。
指着笛飞声大声怒吼道:
“笛飞声!你娃莫得哈数嗦?看老子咋个收拾你!”
“哈哈哈哈!正合我意!算起来咱俩的确已经许久未曾交手过啦!”
笛飞声这武痴一听到有架可打,顿时兴奋异常,眼中跃跃欲试。
仿佛早已迫不及待想要与对方打上一架。
一时间,狂风呼啸而起,沙尘漫天飞扬,场面甚是壮观喧闹。
李莲花正从山上缓缓而下,恰好目睹此景。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地摇了摇头,并未前去制止。
这两人,一个未曾用蛊,另一个没有内力,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比划比划罢了。
远处的方多病听闻这边的动静后匆匆赶来。
一见到有打阿飞的机会,顿时两眼放光。
他兴奋地大喊道:
“阿矅,我来助你!”
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加入到了这场混战之中。
望着眼前这一幕充满“活力”与“欢乐”的场景,李莲花觉得这样热热闹闹、充满生气的生活,倒也不失为一种美好。
当然,他得有命活这么久。
夜,很静,偶有那“知了”的蝉叫声,和马儿的鼻息声在回荡。
远远望去,一片漆黑。
“非要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启程赶路吗?”
“我们是去找人,又不是做啥子见不得人的勾当。”仡濮明矅打着哈欠,皱眉不解。
笛飞声弯下腰,伸出一只手,语气不容置疑:
“既然是你有求于我,那么这一路上便听我的安排,莫再多言。”
“上马。”
虽然心有不满,但也知道此刻寄人篱下。
仡濮明矅只得无奈地瘪了瘪嘴,然后将手递给笛飞声,借助其力量翻身上马。
不得不承认,相比起骏马的风驰电掣,骡子的速度还是不够看的。
耳旁的风声呼啸而过,再次暴露了不会骑马的弊端。
此刻,仡濮明矅坐在前方,无法前进或后退,觉得憋屈死了!
他突然想起来:“遭了!花花还不知道我走了!”
“无妨,我有安排。”笛飞声的安排就是留了一封信。
而信的内容…多少有点添油加醋。
笛飞声与李莲花虽说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命定对手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
所以能有让李莲花吃瘪上火的事,他为什么不干?
就比如把他“媳妇”拐跑,来一场“千里寻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