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梁山大军渡江。吴用与庞万春同乘。一路上看着这滚滚长江东逝水,思绪万千。望向江北忍不住让人想起困在河北的卢俊义、坚守山东的关胜现在如何?一切的一切都充满未知。
吴用左右张望,突然发现,沿途不断有船舶靠岸,自己所在的船却仍然驶在江心。
吴用惊讶道:“庞将军,这是何意?”
庞万春道:“吴用管休要多虑,大圣吴王本欲将将士们安排一处,因过江人数太多,耗费巨大,又钱粮紧缺,统一安排恐怕不能安排妥当。故而将将士们安排到各处,以便照顾。”
此时阮小七也反应过来,驱船赶上喊道:“姓庞的,你什么意思?快停船靠岸,不然我就撞上去了。”
庞万春也不慌张,目视前方指挥舵手加快速度。阮小七大怒,掏出朴刀就要撞船上前厮杀。
吴用慌忙制止道:“小七,你先回崇光岛。我自有主意。”
阮小七咬牙切齿道:“都怪我,如果来的及时,也用不着无信无义的方腊帮忙。”
庞万春载着吴用一路向东,从丹徒进运河,到了这江南繁华之地。只见两岸郁郁葱葱,田野茁壮,鹅鸭成群,屋舍俨然。与北方相比又是一番景象。
这地方吴用再熟悉不过,当年他没穿越的时候就在这一片拧螺丝。只不过没穿越前这里都是高楼大厦,现在都是农田果园。
吴用回头看看心里面不觉焦躁,只恨自己一时大意,上了庞万春的贼船。这船上除了自己都是江南士卒。随便一个人都能将自己剁为肉泥。
自从穿越过来,自己还没有过如此孤独的时刻。
庞万春看出了吴用的紧张,安慰道:“吴总管不用焦虑,吴王殿下只是想邀请吴总管前去杭州一见,并无他意。”
吴用点了点头心想:“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何办法?不如顺其自然。”
船只一路南下,直走了一天一夜才停到岸边。吴用起身向外张望,却见碧水青山,小桥杨柳,花团锦簇,美不胜收。这就是号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
一个中年汉子,方脸虎髯,头戴一顶冲天转角明金幞头,身穿龙鳞铜甲。他的幞头在阳光下闪耀,如同大金盘子一般耀眼;铜甲则如同龙鳞般密布,显得威风凛凛?。正是大圣吴王方腊。
吴用连忙出仓下船,拱手作揖。旁边大将军石宝怒道:“见了吴王为何不跪?”
吴用道:“吴王乃是我的结义兄弟,曾与我订了分割天下的约定。平起平坐,为何要跪。你身为吴王部将,见我我这一字并肩王为何不跪?”
尚书王寅道:“你如今失势来投,还端着诸侯的架子。我看你比身首异处的田虎也强不到哪里去!”
吴用道:“此话差异,刘禅亡国之君,一无所有。司马炎尚且以帝礼相待。你觉得我大哥连司马炎不如?
况且我如今在山东、河北尚有十万之众,带到江南也有五六万虎狼之师。你就要这样折损我,天下人该如何看待我大哥。”
方腊见状,连忙解围道:“吴总管是我结义盟友,你们休要胡言乱语,定要奉为上宾。”
方腊将吴用引入宫殿之中,好酒好肉招待。方腊本人却是吃素,原来方腊是摩尼教徒,靠摩尼教起家创立功业。故而在臣民面前要保持纯洁的教徒形象。
吴用酒过三巡道:“吴王大哥,如今小弟被逼逃离山东,实在可恨。想从大哥这里借兵报仇。”
方腊道:“兄弟勿言,我们好久不见,今日只谈私事,不谈公事。”
吴用无奈,只得应允,等待时间。
次日,吴用又想找方腊商议借兵之事。宫人却道,大圣吴王去婺源祭拜日月神去了,不在宫中。
却有吴王丞相方肥请吴总管赴宴。吴用无奈,只能赴会。第三日亦是如此,文武大臣一人一天,天天赴宴。吴用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卫士相随,跟软禁了一般。没有一刻自由。
这日吴用又在左丞相娄敏中府中喝酒,中途上茅房。突然听见有人低声叫“哥哥”。抬头一看,房梁上探出一颗脑袋。正是鼓上蚤时迁。
吴用可算是见到亲人了,急忙道:“你从何处来?”
时迁道:“小弟奉了哥哥旨意,去了河北告知卢头领北上。卢头领现在去盐山跟石秀、杨雄会合作一处。打了沧州,兵力已达到四五万人。
小弟又奉卢俊义之命来通知哥哥,路过山东,听说关将军与林将军已经突破重围往沂蒙山去了,张叔夜紧追不舍。
听走散的士卒讲,单廷圭将军被张应雷斩了,魏定国将军前去接应也被斩了。段鹏举将军死在乱军之中。关捷将军掩护大军,在清风山斩了七八员敌将,力竭而亡。
后来小弟顺运河南下,遇见许多朝廷兵马都在扬州一带。还遇到了打虎将李忠,他跟大军走失去了砀山聚集了沛县叛军七八百人落草为寇。
再后来小弟一路南下,过了长江,听说梁山军马被安排在七八处营地。小弟去了丹阳营见了鲁长老,又去崇光岛找了阮小七,他们都不知道哥哥身在何处,不敢轻举妄动。只知道跟着庞万春去了。
小弟一路南下打听,知道庞万春到了杭州。在杭州联系到咱们探息营的弟兄,他们告诉我你今日回来娄敏中府中,故而深夜就在此等待。”
吴用听说折了好多兄弟,伤心不已。又听说打虎将李忠失而复得,又不免有了几分安慰。
时迁又问:“哥哥现在如何是好?”
吴用道:“你通知鲁长老跟武都头,让他们闹出些动静,越大越好。”
就在此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时迁连忙躲起来。方腊太尉郑彪走进来道:“吴总管,还以为你掉茅坑了,这么久没出来。”
吴用道:“喝醉了,这段时间喝得太多了。”
郑彪疑神疑鬼的四周张望道:“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吴用连忙道:“见笑了,喝的太多,吐了。”
郑彪笑道:“看你不识货,正宗绍兴红,一坛千钱。赵皇帝都离不了,整船整船往汴梁运。”
吴用故作惊讶道:“是吗?那不能浪费,走,继续喝。”
吴用说着就扶着郑彪又回宴席去了。时迁挨到夜里才敢翻墙出去。
这日吴用正在烦闷,突然有宫人通报,吴王殿下驾到。吴用连忙起身迎接。方腊面色凝重的走进屋内。
吴用道:“吴王祭拜可曾顺利?”
方腊微微颔首道:“贤弟,你的部将可给我整出许多祸端。”
吴用惊道:“这是如何?”
方腊道:“花和尚鲁智深与行者武松领着几千兵马,把我润州城给拿了,杀了我好多士卒。还说不把你还回去,就要打进杭州城。”
吴用连忙起身再三作揖道:“哥哥,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些兄弟粗莽至极,不服调教。除了我谁都不听。尤其是这一和尚,一头陀,天不怕地不怕。恕罪,恕罪。快快让我修书一封,送与他俩,让他二人还了城池。
不如将几个脾气暴躁的叫来杭州,有我管束,省了很多祸端。”
方腊听了若有所思,沉吟良久道:“这样也好,让我也见见北国大将的风采。”
方腊走后,吴用连连修书几封给鲁智深、花容、张顺、萧让、岳飞。交给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