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定又燃起一盏油灯,昏暗的房间这才显得更加亮堂些,李鸿武的头发时不时会让手下会理发的人修剪一番,还维持着在家时的那个长度,没一会儿功夫就擦干了。
刘定这才让他把手腕搭在脉枕上,两指按下。
“...你今晚干什么了,怎的脉象急促。”
李鸿武一想到刚才旖旎的场景,就扭捏起来不肯作答,刘定不是第一次见到病人不好意思对自己的情况宣之于口。
“在这里你是病患,我是医者,你我之间若有隐瞒我也不好对症下药啊。”
“那你...你保证不跟我弟弟讲,我才说。”
“哦?什么事儿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李千统这般慌乱?”
此刻李鸿武呼吸粗重,面涌桃红,刘定也不是个傻子,结合脉象来看就知道这家伙应是到了年岁,先前还紧张的情绪现在放松下来,还调侃李鸿武了两句。
“你答应我先!若是说了。”
“行行行,若是我向小辰泄密,那我刘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倒也不用发这种毒誓...”
“这不为了让你安心么,这下你可以放心说了吧。”
李鸿武支支吾吾的,把自己被手下的那些王八蛋们领去青楼,又被那妓子强按在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他眼下是真的不想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只想搞清楚自己到底为何会如此这般。
刘定显然没料到李鸿武的话会这么直白,饶是他天天给那些士兵看伤,聊过这些荤话他也被搞得有些害臊,但自己毕竟年长李鸿武几岁,对此事也有些经验,刚才夸了海口这会儿可不能露怯。
“你这是要行房中之事,被突然打断然后气血不稳导致的,不是什么病症。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能在那种紧要关头打住。是出了什么事儿?”
边说着刘定边探脉,这李鸿武身体显然是很强健的,哪怕没有经验行巫山之事也完全没有问题,那可能就是心里上出了什么岔子。
刘定的这句问话让李鸿武彻底歇菜,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跟人讲说自己是想到了弟弟才会夺门而出,但要说自己身体不行,那刘定天天看病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说谎。
“难不成是心里有了别人?”
“你...你怎么知道?”
“我好歹也跟着我师父行医问药这么些年,像你这样的情况少说遇到过三四次了,怎么?是哪家姑娘,这事儿小辰知不知道。”
“不说,我先回去了...今日之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弟弟!”
“这就没意思了,大半夜闯入我房里,还不肯跟我讲实话,还威胁我。”
“...下次做卤肉你过来吃。”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先坐下,我教你几招,免得你日后起了心思压不下去,在手底下的人面前丢人。”
李鸿武好奇心起,他也很想知道如何压制住心中这股燥意,但就在刘定老神在在的与他交流一番后。
“我知道啊,这个我会。”
“...你哪儿学来的?” “不知道,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会了。”
刘定皱起眉,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既然你会的话,那就够了,不过这招不可多用,免得损伤精气,会影响日后生儿育女的。”
“我..我两个月才一次。”
刘定抿起嘴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他微微起身拍了拍李鸿武的肩膀。
“每七日二到三次都是不要紧的,不必如此紧张,这是人之常情,许多未曾婚配的男子都有过这种经历。”
“当真?!”
“自然是真的,前来看诊的有些家伙比你还要猛,每日都会,那肯定是影响身体的。你只要节制,适当行此举无伤大雅。”
“难怪才来的时候营帐晚上有哼哼唧唧的声音。”
“啧,好了好了,这事儿还是不要宣之于口比较好,太登不得大雅之堂,你心里记住便可,若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谁让你弟弟把你托付于我呢。”
刘定此刻俨然一副兄长模样,语重心长的交代李鸿武半天,看他答应的痛快,便也不再留人,将他赶出去后,坐下桌看着医书摇起头来。
“头一次觉得小辰的大哥如此有趣,看着冷冰冰的,实际上跟小辰一样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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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鸿武神清气爽的出现在昨日那几个害他之人面前,那几人看李鸿武的神态,以为昨天自己的头儿沉浸温柔乡内,还美滋滋的等着领赏。
谁知李鸿武笑里藏刀,微笑着把几人领到演武场上。
“来,咱们过几招。”
“头儿?您这是?”
“切磋切磋,昨日逛街逛那么久,可别生疏了才好。”
台上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搞不懂李鸿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军令难违,他们不得不从。
“得罪了。”
结果可想而知,李鸿武拍了拍手掌,冷眼看着躺在冰冷木板上哀嚎不止的几人。
“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头儿...您这...您这是要杀人吗!”
平日他们之间也会切磋武艺,但都是点到为止不会伤筋动骨,因为随时都可能要领命出征,手底下的小兵倒还好,他们这些头头若是躺床上那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人替换的。
可今日李鸿武是真的下了狠手,专挑痛处打,他本就知道点穴之术,又因为刘恒辰也知道哪儿下手最痛,他学过一些。这几个家伙没几招的功夫便倒地不起。
就算有还能起的现在也不敢起来...
“哼,好大的胆子,昨儿把老子领到什么地方去了。”
“头儿...您不也没拒绝么...小的们怎么敢强迫您。”
“还嘴硬!”
“别别别!头儿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昨晚得了刘定的教诲,李鸿武在浴房舒缓了后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但今日看到这几人就又气不到一处来,好险被这几个家伙给带坏。
难怪李苍那家伙半道儿不领着自己去那楼里,原来是这种地方。
那几人的哀嚎并未入他的耳,他还嫌不够解气,正准备再给他们来几下子,好让他们记住教训时,平日传信的使者过来通报了句
“李千统!有您的信,还挺多的劳您快点过来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