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书房布置好,李苍也住了进去,李鸿武也正儿八经的给李苍敬了茶,认作师父。还有两天老三老四才休沐回来,他先拜上师先学起来。
院子的地方不够大,两人这两日就商量着跑去城外附近的山头,刘恒辰也拦不住,只得每日备上些干粮让他俩带去。
“如今天热了,别太拼命...也不差这些日子。”
“弟弟安心,不会有事的。” “行吧...若是中了暑热就跟我讲。”
李鸿武耐心的听完他的唠叨,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便与李苍出了门。他俩脚程很快,都会轻功,选了少人的街道一步并做五步出了城。
“小辰真贴心,知道咱们要出城去练武就去找向大哥要了亲笔的通行文书,只用出示一下咱们就能随意出入了。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弟弟就好了。”
“我感觉咱们这样来回跑也是费劲,不如你回那小竹屋待着吧,我每日来寻你就行。”
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让李苍重心不稳摔个狗吃屎,他无辜的说道
“我也就开开玩笑,何必这么较真嘛!”
赶到山头,二人寻了一块儿比较空旷的场地,李苍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严肃的对着李鸿武说道。
“殿下。”
李鸿武瞧四周无人,便也没有出口更正他,认真听着李苍接下来的话。
“您认属下为师,那属下便会悉心教导,属下会将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若有伤及殿下之处还望殿下能宽恕。”
“无妨,你只管教导,你我在此只是师徒,没有旁的身份。”
说罢,李鸿武抱拳行了一礼。
“请师父赐教。”
“那就让为师试试你的本事!”
李苍运气提剑,一个呼吸间就闪身到李鸿武面前一剑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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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鼻青脸肿的...” “习武是这样的...弟弟不必担忧。”
刘恒辰望着面前身上都挂着彩的二人,尤其是李鸿武,那左眼下一块乌青,看着有些狼狈又滑稽。
好在此时店里已经打烊,云溪也回向府去了。刘恒辰先是让俩人先吃饭沐浴,随后带去楼上房间让他俩躺下。
“别动...我给你俩上点药”
李鸿武老老实实脱了衣裳,他老早就想被弟弟这么伺候了,可惜先前一直难逢对手,今儿他是真打爽快了。
刘恒辰看着李鸿武的胳膊和背部又添了几道淤青,也是心疼的紧,一边轻柔的将药膏往李鸿武身上涂抹,一边嘴里絮絮叨叨的。
“没事儿的弟弟,这是必经之路,我身子好着呢。”
“人又不是铁打的,万一骨折了或是破相了咋办。” “那不正好可以让那些姑娘少接近我。”
“净说些鬼话,行了,待会儿我再给你施针,早些化瘀你这伤能好的快些。”
李鸿武有些恋恋不舍的穿好衣服,刘恒辰来到躺在李鸿武床上的李苍身边,这家伙竟然还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
“我...我怕吓着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二叔脱呗” “那好吧。”
刘恒辰看着眼前景象有些揪心,他哥身上的伤疤在他认知里已经算多了,但李苍身上更是可怖,密密麻麻的各种伤痕都有,而且清一色的都是老伤。
“二叔以前是干嘛的...”
这个李鸿武教过他。“走镖的。”
“难怪...这些伤看着都很久了,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我给你把把脉吧,不然我不太放心。”
“小辰还会把脉?” “嗯,平时会看些医书,略懂皮毛。”
片刻,刘恒辰手指从李苍手腕挪开,有些庆幸的说道
“还好还好,二叔身子骨挺好的,只是体内有些积淤未清,我开个方子喝上一周就没事了,这些伤口也恢复的挺好,不过这些疤存在的时日太过久远,我没办法消掉。”
李苍坐了起来看着面前对自己露出真切关心神色的刘恒辰,心里有些感动,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
“都是旧伤不打紧,小辰也别太担心我。”
“咳咳”
“那啥,小辰还是先帮我涂药吧,时辰不早了。” “好。”
李苍享受了一番,刚想夸夸刘恒辰的手揉捏的舒坦,突然瞥见对面李鸿武不悦的神色,也是赶紧穿戴好回了书房去了。
刘恒辰收好药膏擦了擦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银针,一罐消毒用的白酒,还有几个竹罐。再次坐到李鸿武旁边。
“哥...这些伤真的不疼吗。” “疼。”
本是趴着的李鸿武翻了个身,撑起脑袋,露出结实的胸膛看向刘恒辰。神情严肃,声音低沉又沙哑的开口道
“但是疼也得忍着。”
刘恒辰心漏跳了一拍,有些呆呆的看向李鸿武,面颊在油灯的照耀下开始慢慢泛红。他意识到自己脸上有些发烫赶紧收神让李鸿武趴回去。
“可能等会有些酸胀,哥哥忍着点...” “嗯。”
刘恒辰摸索着穴位,几针下去,李鸿武身上已经浮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但他一声都没有叫出来,刘恒辰拿起帕子替李鸿武擦掉汗珠,握住他的手开始给他揉捏放松。
李鸿武的手很是粗糙,遍布着各种老茧与细小伤口,不过刘恒辰自己的手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俩明明没下地种田,手却跟张瑾他们一样粗糙。”
他开口打趣了句,想借此分散一下他哥的注意力。
“咱们是先苦后甜,弟弟的好,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扯那么远的事儿干嘛,胳膊难受不,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那肯定要。”
一刻钟后,刘恒辰把银针拔下,给他哥来了套拔火罐,这反倒让李鸿武难受的叫了起来。
“很痛...弟弟这是干嘛的?!” “拔罐,活血化瘀的,哥你忍着些,很快就好了...”
李鸿武头次体会这种酸楚,感觉身后的竹罐要把自己皮吸掉一样,脑门全都是冷汗。
“哥抓着我的手吧,不行就咬着,会舒服点。” “忍得住,不必...”
刘恒辰只得继续给他哥拭着汗,轻声哄着。又是一刻钟过后,他起身将那些竹罐一一去除,突然间的松泛让李鸿武忍不住叹了口气出来。
“上刑感觉都没这么痛苦...弟弟折磨人真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