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侍卫们,还是认得云晋淮的,确认是他本人之后,便停止了攻击,不过还是团团围住他。
陛下吩咐了,他们要维持隔离点的秩序,也要保护好九皇子妃,平息这场瘟疫,她的作用至关重要。
云早早嫌弃的扫了他一眼,道:“我不认识此人,秦统领,请将无关之人,丢出隔离所。”
说完。
抬脚就走。
身边跟着的,也被吓了一大跳的齐院正他们,也是一脸的鄙夷,侯府的人可真不要脸,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跑来,又要找九皇子妃什么麻烦。
云晋淮刚开始的目的,的确是想杀了她,只有她死了,侯府才能落个清静,爹娘跟大哥也不会因为她冲昏头脑,做出错误的决定。
等她死了,萧珩若是不愿意,又能如何,顶多也就让他赔命罢了。
不过从进入隔离所开始,他就听到病人跟大夫时时会提到她,说她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发自内心的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他脑子便又清醒了。
娘是因为她的护心丸跟她开的药方,才活了一条命,她也是娘的救命恩人,就是他侯府的救命恩人。
爹跟大哥亏了钱,抵押了侯府资产,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们贪心不足,是他们太过于自负,不是云早早逼着他们囤药的!
不过。
他眼看着云早早要离开,眼底神色复杂,握了握拳,再次朝着云早早飞身过去,转眼间便到了她身边,扣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行动太过于猝不及防。
论个人实力,他的身手又在他们之上。
侍卫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云早早身边,不过并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云早早也感觉到了他没有杀气,只皱了皱眉,冷声道:“放手。”
云晋淮没有放手,反倒是抓得她更紧,压低了声音,努力压着没对她大喊大叫,只不甘屈辱的道:“云早早,你现在已经把侯府害得倾家荡产了,你也该满意了,你收手吧!”
侯府都被大哥抵押出去了。
他们囤积的药材卖不出价格,一家人就只能穷困潦倒,流落街头了!
云早早嘲弄道:“那是你们侯府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
云晋淮眼底邪火四溅,咬着后槽牙怒声质问:“药材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害了侯府,你自己也没赚到钱!”
云早早笑了,也转头靠近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一字一顿:“我赚不赚钱无所谓,侯府必须死!”
说完。
她挣开了云晋淮,抬脚离开。
云晋淮听到她的话,短暂的怔了一下。
她已经离开了。
侍卫们也过来将他给围住。
他一时间怒火万丈,恨意翻涌,一声咆哮:“云早早!”
她好歹毒的心思!
是他太蠢了,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刚刚为什么就心软了呢!
他就应该趁她不备,把她给杀死,她就再也不能为祸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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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出了事。
不能报仇不说,都不敢声张。
正隆帝那边,对京城囤积药材的事,虽没有任何表示,也没降下任何责罚。
可武安侯府趁着疫情,囤积百姓们救命用的药材,用来大肆敛财,做的可是丧尽天良的事,只要传出去,武安侯府数百年积累的勋贵世家好名声,就彻底烂了,臭了。
不过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算侯府想要瞒着压着,死不承认,平日里得罪过的死对头们,也不会放过侯府。
更别说在背地里,窥伺太子之位,为了搬倒太子,用尽手段,狗脑子都打出来的各个皇子的势力了。
那些官员门客们,别的事情不擅长,阴谋诡计,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就是老本行,做起来那是信手拈来。
所以这件事,都不需要云早早出手,就已经有人抢破了头替她干了。
武安侯府,投入了数百万两白银,囤积药材,带头哄抬药价的事情,早就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百姓们义愤填膺,唾弃侯府,丧尽天良,畜生不如。
官员们联名上奏折,言辞历数侯府恶性,请陛下秉公处理。
武安侯府,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如果正隆帝要借此惩治囤积居奇的奸商,武安侯府,必然首当其冲,成了杀鸡儆猴中的那个猴。
武安侯心知事情闹大了,在被政敌攻击之前,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就入了宫。
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手下管事们头上,以洗脱自己的嫌疑。
正隆帝把手里的奏折,气得直接就摔在了他的脸上:“云怀德,你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你怎么就不长点脑子。”
“臣愚笨,怪臣治下不严,让他们酿成如此大错,做出此等祸国殃民的恶事,臣罪该万死。”云怀德连连磕头认错,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仙逝的太后是他的嫡亲姨母,他从小就入宫给陛下做伴读。
陛下喊他名字,就说明对他,还是念着往日里的一些情分的。
正隆帝怒极反笑,指着他道:“别拿你那套官腔对付朕,你手下的人做的事你不知,你儿子拿着侯府的地契去钱庄抵押借钱,你也一无所知吗?”
武安侯哭道:“臣万死,陛下息怒。
是安儿他不懂事,他年纪小,还请陛下看在姨母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臣定会好好管教他,万不会再让他做出这等错事来。”
已故的太后都搬出来了。
正隆帝自然是知道侯府跟云早早在斗法,不愿看到形势一边倒,偏向云早早跟九皇子府,也做了决策,喊:“陈德全,传朕旨意,武安侯府世子云晋安在疫情期间哄抬药价,扰乱民心,居心不良,现褫夺他世子之位,贬为庶民。”
武安侯听到这里,虽是不甚满意,可也知道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连连磕头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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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早早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萧珩道:“宫里那位下了这道圣旨,明显就是自罚三杯,偏袒侯府,替侯府压下了所有风波。
他肯定是在怀疑是你在背后操控一切,把我推出去站在风口浪尖,搅乱京城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