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点,朱母这会儿对李昭脸色都好了几分。
朱天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看向了她。
“大夫给开了三天的药,只要这几天不发热,三天后再带去给县城给大夫瞧过重新开药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李昭回道。
不等她问,她直接说道:“钱全部花光了,要不是那大夫好心给少了几文钱还不够。”
朱母心疼的直抽抽,但想到自己的大孙子,也只能咬牙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李昭的晚饭是没有了的,不仅她没有,大丫和三丫也没有。
今儿花了那么多的钱,朱母从她走后已经在家骂骂咧咧的骂了一天了。
李昭也不在意这些,她现在唯一觉得后悔的只有家里的药房备的都是救人的药,没准备什么致命的毒药。
不然她直接毒死这母子俩一了百了。
给朱四郎又喂了药后,又在朱母的眼皮子底下让他吃完了晚饭后,李昭这才带着他回房。
大丫和三丫已经在房间里了,吃饭没她们的事儿,待会洗碗朱母才会再叫她们去了。
她们刚刚在里面听到了,四郎应该没什么大事了,现在都稍微放下了心。
李昭佯装从怀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那两个被油纸包着的肉包子递到她们手上:“快吃掉,别被发现了。”
“娘,你吃过了吗?”大丫连忙问道。
“放心吧,我跟你弟弟都已经吃过了。”她可没那么舍己为人。
两人这才接了过来。
“娘,你给我的野鸡和兔子都被我藏在山上了。”大丫一边吃一边说。
“好,那我们明天再烤了吃。”李昭不太在意。
主要是当时大丫就在她身边,不然她就直接把那只野鸡和兔子给塞到空间去了。
她想起今日来看热闹的人群中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她之前在朱母墙根听墙角时听到的那个男人声音。
今日她当时忙着带四郎去疗伤也没细看,如今静下心来,回想起那人的面容,从脑中记忆里扒拉出了这人的身份。
这人姓王,叫王石,在清溪村算是比较富裕的人家之一。
之前朱家还是地主时,这王石与朱天的爹是好友。
王家有上百亩田地,王家子孙众多,男丁多的人家在这乡下地头总是会更得势一些。
也不知道这王石是何时与朱母勾搭到一起的。
会看上朱母也不奇怪,朱母到底当了那么多年的地主夫人,养的细皮嫩肉的,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漂亮姑娘,在她的同辈中那是一等一的出挑的,只不过是现在落魄了罢了。
李昭脑子中想起这些信息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她现在与朱天母子硬碰硬没有胜算,看来只能从这件事情上下手了,若能一举成功最好,若是不能,也能为这母子俩搞点事情做,好让她能有时间恢复。
据她这半个多月的观察,朱天是绝对不知道他亲娘有这么个姘头的。
朱天此人欺软怕硬,又好面子,因为儿子是六指便不让儿子出去露于人前,也因为他的存在让他面子不好看,才会对四郎下此狠手。
他对朱母这个亲娘不过是碍于孝道不敢忤逆。
这大齐朝极重孝道,忤逆父母不孝之人被世人所不齿,是要被戳脊梁骨被人唾弃的。
不然他早就对朱母来硬的,从她的手里把她攒下来的那些钱全数薅走了。
那她就给他一个能明着指责朱母这个母亲立身不正的机会,让这母子俩狗咬狗!
以朱天的性子,此次的教训让他安分不了两天的,就是不去赌坊,也必要去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去逍遥快活去的。
之前每次他一走那王石便会在晚上摸过来,因为他每次出门不在外面快活几天把钱给花光了是不会回来的,所以王石与朱母摸准了便有恃无恐,这次等他走了应该也是一样。
李昭在脑中做好打算,洗漱完后便沉沉睡去。
果然,别说两天了,朱天只在家中待了一天第三天一早便跑县城去了。
在他走之前,李昭对他动了点手脚。
她把整个药房都翻了一遍,终于从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翻出了一些泻药,也不知道是她什么时候放的了。
都快放过期了,只是如今空间是静止的,只是临期的话也还能用。
所以在他当日早上说要走时,李昭便在给他的那份早餐里加了些泻药,没有很多,不至于拉得让他动不了。
而且这药见效也没那么快,至少要两三个小时的。
但等他到了县城,来来回回的拉肚子的话应该就没什么精神再待下去了。
只这一招不够保险。
以她现在的身手虽还没把握杀得了他,但是有些手段她还是有的。
比如能不知不觉的从他身上把他装钱的荷包摸走,拿走一半银子再给他不知不觉的放回去。
这一手她当年也是看那些各种神偷看着好玩,便琢磨学来的,后面也没用过,没想到到现在却有了用武之地了。
会如此顺利也少不了三个小家伙帮她打掩护吸引他与朱母的视线,三个小家伙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按照她交代的让她们时不时出点小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比如四郎喊伤口疼,现在朱母和朱天对他可不同以前了,紧张的很,他说疼还是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的。
再比如大丫和三丫多夹菜什么的,虽然会招一顿骂,但被骂习惯了,大丫与三丫现在居然都有些免疫了。
在做了这些手脚后,李昭今日打猎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第一次在山里转了一圈啥也没打到。
天色渐晚,她怕朱天会提早回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下了山后在进村必经的那条路上找了个草深的高处开始蹲守,要是蹲守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朱天还没回来的话,她就再想其它办法。
要是朱天回来了......
她看着被她搬到身边的几块大石头,也不知道从这里扔下去能不能砸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