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海娜并没有在意那几个逃跑的人,现在她正在对付围攻她的极道成员。
房屋里的空间太小,即使极道成员有枪也不敢使用,因为他们极大可能没有瞄准歌海娜,反而误伤自己人,然而歌海娜就没有这个顾忌,她连瞄准都不用,随便打出去一枪就能命中一个人。
更何况组织的支援已经到了,在战斗的间隙,歌海娜可以看见有组织成员举着枪正在靠近。
心中暗骂一声朗姆给她找的搭档不靠谱,歌海娜扔掉已经打空的弹夹,朝着纹付羽织袴男逃走的方向追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她的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危险的感觉,顾不得身旁人砍向自己的长刀,她矮身一躲,一梭子子弹命中了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和她处于同一路径上的极道成员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倒了下去,他们没有被歌海娜杀死,反而被自己人打死了。
这一幕发生以后,正在和歌海娜拼命的泥参会成员的动作全都停住了,他们看向开枪的人。
那是一名穿着刺绣夹克的青年,他的脸上有一道从额头贯穿到下巴的伤疤,见众人都停下看着他,他吹了一个口哨,“都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赶快抓住那个女表子和她带来的那些人。”
说完他再次抬起手,子弹像是不要钱一样朝着歌海娜倾泻而来。
不只是歌海娜,就连她附近的人脸色都变了。
他们狼狈的低下头想要躲过这轮射击。
歌海娜随手拉过一个人挡在身前,然后迅速向右前方扑去,她撞破一扇障子门,滚进房间里。
竹木与和纸构成的隔断并不能阻拦子弹的威力。
即使歌海娜已经提前躲闪,但仍然被飞溅的弹片击中的大腿。
剧烈的疼痛和冲击力让她脚下步伐一歪,但很快她就稳住了身型。
还好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组织特制的衣服,黑色的布料不知是什么材质构成,居然没有被子弹打穿。
透过歪七扭八的障子,歌海娜看见了廊道上的情形。
经过刚刚那人的疯狂射击,地上倒了一片捂着伤口呻吟的人,那里面不止有泥参会的人,也有组织带来的成员。
之前歌海娜预估白兰地大概带了不少人来支援她,但是现在出现的人数显然比她预想中的要少,而且还没用。
她猜测部分的人应该是去围剿其他泥参会的成员了。
歌海娜的猜测并没有错误,这次出动的成员被分成两路,一路前往泥参会神奈川的其他小据点,进行清扫任务,另外一队则包围了这家会所,并将从正门逃出来的人往一座高塔下驱逐。
赤井秀一趴伏在高塔上,一枪带走一个慌忙逃命的泥参会成员。
看见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他们明白过来高处有狙击手。
发现这一点的人选择回到会所,他们踹掉木质的隔断,绕过歌海娜与夹克男的交战区域,前往后门,从那里可以逃到泥参会控制的码头,然后坐船前往东京寻求总部的支援。
而降谷零带着中川彰正好守在那里,码头上属于泥参会的人已经被带走,现在它已经被组织的人接管了。
然而泥参会神奈川分会的社长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一边跑路一边为身旁的人,“打听到那个叫桑迪的人是什么来路的吗?”
“没有,社长。”
“该死,我一定饶不了那个女婊子!”纹付羽织袴男表情扭曲,他跑着跑着,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码头有些奇怪?”
他的手下四处张望一眼,码头还是和平常一样啊?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只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老头坐在墙边的椅子上。
“社长,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也可能,算了,我们快走。”
降谷零远远就看见有几个人跑了过来,中川彰站在他的身边,指着来人的方向,“波本大人,有人来了。”
“我知道。”他不光知道有人来了,还知道来的是谁。
降谷零拿出枪,打开保险,他的任务是尽可能的将码头的人全部‘留下’,
中川彰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紧张的看了看往这边跑的人,又看了看降谷零。“波波本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会开船吗?”降谷零不知道组织的人什么时候到,只有他一个人显然无法留住全部的人,必要的时候他需要开船追击,显然他无法做到一边开船一边攻击对方。
然而中川彰却摇摇头,“对,对不起,我......我不会。”
降谷零并没有提出把枪交给中川彰,然后他去开穿中川彰攻击的决定,毕竟武器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好,他无法保证现在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中川彰在拿到枪以后会不会突然对他出手。
毕竟人心险恶。
中川彰看见降谷零已经抬起了手,他紧张的问:“波本大人,您打算现在就动手吗?”
“嗯。”
“可是,可是那里还坐着一名老人家,动手的话,可能会波及到他,我去让他离开吧。”说着中川彰就想走出他们藏身的地方。
“回来,别动。”降谷零一把拉住了中川彰,“你想死吗?”
降谷零可以肯定那些人的身上绝对都带着枪,他们只要一走出藏身的地方,就会被攻击。
即使降谷零已经提醒,可是两人的举动还是让纹付羽织袴等人察觉到了。
“谁在那里?”有人掏出枪,二话不说朝着降谷零所在的地方开了两枪。
降谷零连忙按着中川彰躲了回去,同时他也不忘记朝着刚刚瞄准的地方开枪。
一场枪战就此在这片码头的空地上展开。
另一边被组织成员逼回会所的人遇到了已经杀疯了的歌海娜。
他们惊恐的看着女人站在一片尸山血海当中。
黏腻的鲜血把白色的障子染成深浅不一的红,在那些倒下的尸体的最中间,红发的女人将一名穿这绣花夹克的男人踩在脚下,她身上的衣服被刀划烂,露出了翻卷开的血肉,听见动静,女人抬起头,绿色的眼睛冰冷无情,宛如地狱爬上人间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