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电影放映现场,顿时混乱如潮。
唏嘘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此时的许大茂,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并且,许大茂的双手,更是开始颤抖着,不停地在放映机前忙乱。
可那胶片像是故意在与他作对似的,令他怎么接也接不上。
曾经熟练无比的操作流程,此刻在许大茂的脑海里,完全就是一片模糊。
许大茂顿时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无助,心中不由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还真是越忙越乱,越乱越出错。
许大茂只能在嘴里不断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而此时此刻的观众们,哪还再冷静得下来,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与不满,各种叫骂声更加地此起彼伏,如汹涌的潮水涌向许大茂。
如果吐沬腥子能淹死人,许大茂怕是早就被大家的口水给淹死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不少的人哪还会再给许大茂留任何情面。
于是,各种叫骂声,纷纷在广场响彻天地。
“许大茂,你搞什么鬼呢?这电影还能不能看了?”
“就是,平时吹得那么厉害,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行就滚,这看的什么玩意儿,我看你许大茂什么也不是!”
“滚!你他玛德的给老子快滚,换一个会放电影的来!”
“就是、就是,别他玛德的很浪费老子们的感情和时间。”
杨厂长和一众厂领导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这无疑是在给轧钢厂抹黑。
此时的杨厂长,更是眉头紧皱,并低声询问身边的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许大茂平时不是挺稳的吗?”
旁边的一个厂领导,同样是一脸茫然,只能无奈地摇头。
“不知道啊!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然而,坐在一旁的徐峰,此时在他的脸上,已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徐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是在暗发狠。
“许大茂,这可是你自找的,还真是长了本事,居然想骑到我头上来拉屎。”
“你不是仗着自己的那点放映技术,在厂里、在大家面前耀武扬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
“那行啊!我今天就让你尝一尝,失去是一种什么滋味。”
都说了越慌乱,就越出错。
此时的许大茂,就连他的手,都已经被胶片划破。
即便是鲜血滴落在了放映机上,可许大茂却是浑然不觉。
因为许大茂已经变得麻木,与失去了自我意识没有太大区别。
然而,轧钢厂的工人,以及前来看电影的广大群众,却是看着狼狈不堪的许大茂,不但没有半点同情,而且还骂声更甚,骂得越来越大。
有人甚至开始朝他扔东西,果皮、小石子纷纷朝他飞去。
还有的人更是开始问候起,许大茂的祖宗十九代。
许大茂也是真的受不了了:“别扔了,别扔了!”
此时的许大茂,不仅开始惊恐,更是在喊声中还带着哭腔。
许大茂可能试图用手遮挡,可这根本无济于事。
各种东西与杂物,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精准无误地全砸到了许大茂的身上。
就在这时,傻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傻柱看着许大茂这副惨样,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怜悯。
虽然他和许大茂平日里是死对头,但看到许大茂如此落魄,他还是忍不住就上前帮忙。
“都别扔了!”傻柱大声喊道,“再扔怕就得出人命了!”
当然,傻柱还不知道,许大茂刚刚还在说他的坏话,并决心要挖他的墙脚。
若是傻柱知道了这些,他不但不会帮许大茂,而且还会比谁都闹得凶。
对人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傻柱可是玩得非常的顺溜。
众人一见傻柱出面,骂声果然还是稍微小了一些,扔向许大茂的东西也开始在变少。
但是。
人群中还是有人开大骂傻柱:“傻柱,你个软蛋,少他玛德的少管闲事。”
也有人附和起来:“傻柱,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管许大茂。”
“你说你是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干,你管他干嘛?”
“就是,谁不知道,许大茂在平日里可没少欺负你,我看你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圣母心泛滥。”
而这个时候的傻柱,完全等同于是充耳不闻,根本没有去理会别人在说些什么。
傻柱更是快步来到了许大茂的身边,并查看起那断成两截的胶片。
继而。
傻柱还无奈地叹了着气:“许大茂,你这孙子平时不是挺牛的吗?今天这是咋就这么怂包了?”
许大茂抬起头,看着傻柱,眼中却满是绝望。
“傻柱,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就不会弄了。”
傻柱皱了皱眉头,他试着摆弄了一下放映机,发现自己也无从下手。
傻柱立马意识到,许大茂恐怕真的出了大问题,与他一样丢失了自己最为得意的技术。
“行了,你先别弄了,”傻柱边说还边看向一边的杨厂长等厂领导。
“许大茂,你赶紧去跟杨厂长他们解释解释。”
“现在只能让杨厂长他们这些厂领导,出面来解决今晚的事。”
“不然,你怕是得被大家给砸死在这里。”
“你可千万别死,你死了谁来给我当孙子。”
许大茂一听,也是觉得傻柱说的有道理。
并且,许大茂已然知道,他肯定是已经丢失了自己的放映技术。
于是,许大茂便失魂落魄地走到杨厂长面前。
扑通一声就给杨厂长跪了下去:“杨厂长,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成这样了,我想我怕是已经丢失了放映技术。”
杨厂长看了看许大茂,而他的脸色都变得铁青。
“许大茂,你这是严重失职!你知不知道这场电影对大家有多重要?”
“你平时的技术不是很好的吗?怎么一下就说不会就什么也不会了?”
此时此刻,别说是杨厂长,就连其他的厂领导,全都是一头雾水。
许大茂低着头,不敢说话。
因为他心里非常的清楚,自己这次怕是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