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清了清嗓子，将自己在说书摊那里听来的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我要你平安，只有平安了，你才能还债，你的身体好了，我就把你卖到黑心工地给我打工，你赚的钱都是我的，到时候我还不给你饭吃！”
魏南柯：“......你那是虐待。”
她无语的回应着，想着自己刚刚回答的话，尴尬的只想逃。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还好，小萌不算聪明，应该听不出来。
她还说呢，这小狼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一只妖，张口就要捉妖师，也不怕自己被收了。
虽然自己早就不干收妖这一行了，但是会的依旧没有忘，该会的技能依旧会。
小萌说得得意洋洋，魏南柯无奈的叹气。
“下次，不给你铜板了，省得你去说书摊那里乱学，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小萌被训，耳朵立马就耷拉下来了。
“这难道还不够报复吗？你怎么知道我是从说书摊上学来的？”
“你觉得呢?”
魏南柯看着她，被她这不太聪明的样子逗笑。
小萌眨了眨眼，回想着自己出门玩的场景。
魏南柯也不像是会去听说书的人呀。
小萌知道魏南柯由于身体原因不喜欢出门，所以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找魏南柯，也不会奢求她带着自己去玩。
魏南柯总是说困，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自己屋子里睡觉。
但其实，但凡小萌回一次头，就会知晓，魏南柯一直在她身后，吊儿郎当的注视着她。
她觉得这小狼妖太笨了，容易被欺负，而且还特别死脑筋，得看着一点。
陶若锦给魏南柯看店，魏南柯则是静静的跟着小萌。
小萌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精力充沛的不行，苦了魏南柯，拖着病躯，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
魏南柯这句你觉得呢带着不满，小萌以为是自己惹她生气了，尾巴再度用力将她卷住。
这算是狼妖特有的道歉方式。
只要卷住了，对方一般很难挣脱开，给自己哄人打下时间基础。
不过还是会很注意力度，不会伤害到对方。
感受到小萌用力，魏南柯奇怪，但又不好责备她。
“好了好了，我前面说的都是真心的，后面的都是我乱学的，你一定要平安，方便我来讨债，行否？”
小萌这话带着着急，魏南柯看向了远处。
恕她无能，这个承诺自己应不下来。
毕竟后面的发展太过未知。
她本来想窥探成功的几率，但后面， 又想着赌一把。
就赌这一把。
以前觉得，知晓一切之后操控一切，是最恣意潇洒的，可现在，未知的生存几率，更令人着迷。
她每次都想要保证万无一失，想要保证自己所验证的结果是百分百正确，但是现在，精神与身体面对双重折磨，她只想快些脱离这痛苦。
自己这必死的结局，一定能更改。
但是不敢应下的承诺，都在未知给予的恐惧。
以及，自己不想再看到小萌失望的眼神，还有质疑的目光。
魏南柯自小争强好胜，流露不出半点脆弱，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所做都有后手。
只是这一次，赌的太大。
逆天改命，反其道而行之，试图苦冬回暖， 不留遗憾。
眼见魏南柯不说话不作答，小萌不开心了。
“你是在生气吗？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问着，魏南柯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对于你想要的，我一定尽力完成。”
就算心中没底，可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
小萌却直接揭她的老底。
“不小气吗?可是陶仙子说，她偷喝你一坛酒，你记了好多年。”
“小气也是分人的。”
“只分人吗？”
“不是，还分妖。”
听见她这个回答，小萌露出了久违的笑。
小萌现在明白，自己在魏南柯这里，是特殊的妖。
虽然，是因为愧疚才特殊。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而是一起欣赏着夜色。
魏南柯就那么靠着小萌，蜷缩在她毛茸茸的大尾巴里，闭上了眼睛。
她有些困了。
小萌想了想，眼看天色不早，魏南柯似乎困了，最终鼓起勇气问出自己最想要问的问题。
“魏南柯，你近日身上的苦涩的药味是怎么回事？你是在吃药吗？可我都没有看到陶仙子给你煎药一类？你也没有在后院摆弄那些灵植。”
她侧过头去看魏南柯，发现魏南柯已经靠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小萌皱眉，魏南柯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启唇轻言。
“药味？你闻错了吧？”
她打算不承认，但是小萌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是狼，我的鼻子灵着呢，怎么可能会闻错，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魏南柯笑了笑。
“没做什么，真棒，原来这么厉害，我这几日在研究药草而已，闲着无聊，打算炼点丹药玩玩。”
她这个借口小萌不知道是真是假。
许是怕小萌不依不饶的询问，魏南柯打着哈欠起身了。
借片刻时间，远梦轻歌， 休息些许，该回屋子了。
“好了，已经很晚了，回屋吧。”
魏南柯示意着，已经朝前走去。
小萌看着她的身影道：“魏南柯！当年你的眼中山高水阔，一剑斩妖，不似现在这般身弱，但是以前的你，又没有现在这般豁达，眼中总是带着忧愁。”
魏南柯停下脚步，但是未曾回头。
岁月自然是格外搓磨人的，有变化，都正常。
“我真的希望你平安，即使你记性不好，即使你对我，只是愧疚的照顾。”
小萌由衷的说着，魏南柯忽然回过头来，对着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小狼妖，你为何对我的改变，知道的如此细致呢？”
小萌直接哼哼了两声。
“我想了你五百年，一只妖又能有几个五百年？我自然知道变化。”
说到这个她还挺骄傲。
话落，小萌话锋一转。
“说来，你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只不过平日里的笑，都透露出一股伪装，现在这样才是真心的，我喜欢。”
小萌大胆且热忱，魏南柯听着这些直白的，状似表白的话语，心跳快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