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成野森,可让我把你给逮住了!”
柏远跟只身手灵活的猴子似的,突然从成野森在麻台的别墅外停车区里蹿了出来。
“最近总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经常不见人影儿。”
“上周末就拒绝了我的海钓邀请,现在又要往哪儿去?”
成野森被这人跟只野猴子般灵活蹿出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儿要掏枪出来了。
看清楚了柏远那张张牙舞爪的脸,他才松了口气:“你怎么进来的?”
柏远得意洋洋地走近。
一手抵住车窗上沿的车框,一边弯腰看向驾驶座上的成野森:“上次来看到你往外面的栅栏门旁输的密码了。”
“别想扯开话题,赶快老实交代了,要去哪儿玩儿?”
说着他往后退了步,就想拉开后座的车门,“赶紧把哥们儿我也带上,最近简直太无聊了。”
拉了两下,门没反应,柏远被气得‘嘿’了声,眼睛也眯了起来:“不是吧?兄弟我为你都两肋插刀了,你还防着我?”
成野森可不吃他这套。
虽然略有点心虚,但态度上还是如同平日里一样理直气壮得欠扁。
“我要去克森市故地重游一番,你跟着去干嘛?”
“当电灯泡啊?”
顿了顿,他又说,“你妹不是听到于烬落受伤的消息,都顾不上学业了,也一定要回国吗?”
提到这个柏远就上火,他那个妹妹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明明平日里挺聪明伶俐一个小女孩儿,一听到于烬落的消息就跟失了智似的,他都怀疑他妈生她的时候,在肚子里憋久了,脑门儿被夹坏了。
于烬落那样的人,是她能把握得住的吗?
“哼,没有经过我爸妈的允许,她搭不上任何一班航空飞机回到奥斯克。”
“除非她从瑞拉的森罗市坐船二十几天,到奥斯克的南部的罗莱港靠岸下船。”
柏远撇了撇嘴,“又或者伪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避开检查。”
“就算搭乘其它航空公司的飞机也绝不可能。”
顿了顿,他又说,“不提这个,你去克森市是要找鸦隐?”
“她不是要去跟她外祖母过生日吗,你这算什么身份,怎么能贸然出席人家的家庭聚餐?”
这话显然戳到了成野森的痛处,琥珀色的眼眸逐渐变得冷凝,泛着危险的光。
“我就去看看她不行么?”
成野森还没把他跟鸦隐私底下在一起的事儿,告诉柏远。
他觉得这家伙的嘴巴有点儿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事说漏捅了出去。
虽说他根本不惧怕,和宫泽迟这个鸦隐明面上的联姻对象竞争。
严格来说,他俩甚至都还没有订婚,他才是鸦隐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
他也听说了,鸦隐拿到了启明集团15%股份的事。
凭此一跃成为整个索兰圈子里,炙手可热的‘话题人物’。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有些孩子多的家族,顺位继承人都有十来个,即便是正室所出也算不得多金贵。
但像鸦隐这样,刚进高等部不久,就能拿到高达15%实打实股权的继承人,可是少之又少。
所以,他不想因为一时风头,而打乱对方后续可能有的计划。
柏远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兄弟,你真玩儿纯爱啊?”
“这么大老远的,单程开车也要三个小时呢,就为了跑去看她一眼?”
成野森垂下了眼帘,声音懒洋洋的:“怎么,不行吗?”
另外一个原因是,最近家里有个忽然得宠的私生子有点不安分,奈何老头子似乎有意要拿那人来跟他打擂台。
护得也比较紧,还给了对方不少练手的资源项目,一时之间他倒还没找到机会收拾对方。
所以,他并不想在人前暴露出,他和鸦隐的关系,也怕被人瞧出他对她的在意。
不然,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也不全是,我主要是想去当年的那个废弃工厂里,故地重游一番。”
才怪。
他就是特别想阿隐,明明才一天不见,心里就抓心挠肝儿似的痒痒。
尤其一想到克森市是阿隐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
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跟过去看看。
虽说他在那儿有过不那么美好的经历,但对心上人泛滥的爱意足以压过这一点儿。
当然,还有点儿羞于说出口的,想要给对方一个惊喜的念头,充斥在他的胸口。
阿隐总不可能,24小时都一直陪在她外祖父母的身边吧?
“嘿,那地方不吉利,你可别去了。”
柏远作为成野森打小儿一块长大的发小,自然知晓对方曾在近十年前被成氏内部人员勾结所致的绑架经历。
“你听名字还听不出来,‘克森’,就是克你啊!”
成野森:“……”
“我跟你说不明白,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成野森发动引擎,冲着窗外的柏远比了个闪开的手势,“你有这功夫不如想办法给于烬落找点儿苦头吃。”
“他现在有伤在身,正是虚弱的时候。”
对此,柏远竖起中指以示回应。
“重色轻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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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在克森市内,置有多处房产。
但鸦隐最终选择的,还是她打小最爱去的那处在近郊外的草甸上,矗立的小型庄园。
其实说是庄园,倒更像是农场与乡村风格相结合的一处度假山庄。
整幢房屋几乎都由石料和木头构成,占地面积并不大,但却被外祖母打理得颇为舒适。
鸦隐将车熄火,停在了墙外的空地上。
刚一下车,便瞧见一高一矮的小老头和小老太太已经闻声推开了院落外的木门。
鸦隐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
她根本顾不得表情稍显拘谨的鸦元,三步并作两步的疾步向前,给了二老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外祖母,外祖父……我好想你们啊。”
鸦元稍显木楞地在车门前站了一瞬,也紧跟着鸦隐的身影走到了外祖母顾兴素和外祖父白光言的面前。
欠了欠身,礼貌地问好:“好久不见了,外祖父,外祖母。”
顾兴素年轻时就爱美,老了也是个把自己收拾得颇为精致妥帖的小老太太。
她见了鸦元过来,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溢满了浓浓的笑:“是小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