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像是被某种邪恶力量驱使,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暴雨,如千军万马奔腾咆哮,汹涌澎湃地汹涌袭来。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落在青瓦上,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这声响震耳欲聋,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震得粉碎。然而,这声音中却隐匿着一丝诡异,倘若竖起耳朵细细聆听,便能分辨出其中混杂着细碎的抓挠声,仿佛有无数双尖锐的利爪在浓稠如墨的黑暗里奋力抓挠,企图撕破这夜幕的笼罩,令人脊背发凉,寒毛直竖。
我抬手用力抹去糊住眼睛的雨水,视线瞬间被牢牢钉在钉在匾额上的铜钱剑上。此刻,它正剧烈地摇晃着,剑身扭曲,仿佛正承受着一股来自深渊的强大力量的冲击,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挣脱匾额的束缚,坠落于地。
就在这紧张到极点的时刻,一幕令人惊骇欲绝的场景毫无征兆地出现了。殷红如血的掌印,从匾额上“余”字的笔画里缓缓渗了出来。这掌印的形态极为怪异,五指的生长方向竟完全相反,拇指朝外,小指朝内,恰似被人活生生地残忍扭断关节后,硬生生拓印上去的血印,每一道纹路都仿佛浸染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血腥往事。这血印仿佛携带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诅咒,让人望之生畏,仿佛只要多看一眼,便会被那股黑暗力量所吞噬。
突然,身旁的老余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那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他双手猛地捂住脖颈,脸上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溅起一片水花。蓑衣领口不经意间滑落,青灰色的鳞片如同灵动的蛇,正沿着他的脊椎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向上蔓延,眨眼间便爬满了大半个后背。我心中猛地一惊,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不假思索地立刻冲上前去,伸手用力扯开他后背的衣裳。这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只见他整片皮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龙鳞状纹路,鳞片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犹如传说中恶龙的鳞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而在这鳞片中央,赫然是一道符咒形状的疤痕,那形状与线条,正是《撼龙经》里所记载的神秘“锁龙印”。我望着这触目惊心的疤痕,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数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神秘的“锁龙印”为何会出现在老余身上?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它又将预示着怎样的灾难与危机?
“你们村的水井是不是每逢子时泛红?”我神色凝重,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这压抑的氛围所浸染。我迅速抓过墨斗,在祠堂门槛上弹出血线,试图以此来阻挡那如影随形、未知的邪恶力量。此时,老余缓缓抬起头,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竖立的蛇瞳,闪烁着诡异的幽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鬼火。他惊恐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声音颤抖地说道:“您怎么知道……自从挖开后山的古墓……”听到他的话,我心中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看来,这一系列诡异至极的事件,都与后山那座被打开的古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座古墓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为何它的开启会引发如此恐怖的灾难?无数的谜团在我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如同一把利剑,猛地劈开了漆黑如墨的夜幕。那耀眼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祠堂,将一切都暴露在惨白的光芒之下。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整座祠堂的地面竟突然变得透明,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块巨大无比的水晶,通透而又诡异。我震惊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透过透明的地面,望见地下九丈深处,十八具石棺呈北斗七星状整齐排列,每具棺盖都钉着粗壮的青铜锁链,锁链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仿佛是禁锢着恶魔的枷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而链条的尽头,拴着的竟是一根断裂的汉白玉柱,那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龙纹,线条流畅,栩栩如生,分明是帝王陵寝才会使用的镇龙桩!这一惊人的发现,让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此规格的镇龙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十八具石棺中又究竟埋葬着何人?他们与这神秘的古墓、诡异的事件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与不安,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无法自拔。
铜钱剑终于在那股神秘而强大力量的冲击下,支撑不住,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坠落于地。就在它落地的瞬间,藻井里突然垂落下一条白绫,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又似一条灵动的灵蛇,瞬间缠住了我的脚踝。那冰冷的触感,如同冬日里的寒霜,顺着小腿迅速往上攀爬,仿佛是死神的手,正一点点地触摸着我的生命。与此同时,怀里的罗盘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轰然炸裂,碎片如暗器般四散飞溅,割破了我的掌心。殷红的血珠从伤口中涌出,悬浮在空中,缓缓地凝成了一行神秘的谶语:“巽宫见煞,龙走泥犁。”我望着这神秘而又充满不祥的谶语,心中明白,这是一场巨大灾难即将降临的预兆。巽宫见煞,预示着凶险即将来临,仿佛是一场风暴的前奏;而龙走泥犁,更是预示着一场可怕的劫难,仿佛世间万物都将陷入无尽的痛苦与黑暗的深渊之中,无法逃脱。
我深知情况已经危急到了极点,没有丝毫犹豫,反手将染血的桃木尺插入地缝。刹那间,尺身上的二十八星宿刻度突然泛起清冷的青光,那光芒在黑暗中闪烁摇曳,照亮了黑暗的祠堂,也仿佛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点亮了一丝微弱的希望。紧接着,地底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声音沉闷而又恐怖,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兽被惊醒,正在缓缓翻身。祠堂外,那棵百年槐树仿佛承受不住这股神秘力量的冲击,应声折断,粗壮的树干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树心缓缓流出粘稠的黑血,那血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令人作呕。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年轮里竟嵌着密密麻麻的婴儿齿骨,那些齿骨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惨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掩埋已久的血腥历史,让人不寒而栗,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天垂血雨地生疮,活人怎渡死人江!”我悲愤地嘶吼着,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我猛地撕开道袍前襟,露出胸前的先天八卦刺青。刺青中的离卦突然开始燃烧,火光照亮了梁柱上那些我早该注意到,却一直被忽略的细节。只见每根横梁内侧都刻着生辰八字,仔细一看,所有日期都是阴年阴月阴日。这些阴时出生的人,究竟与这一切有着怎样的关联?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秘密?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而危险也在一步步逼近,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将我紧紧笼罩。
老余发出非人的嚎叫,那声音凄厉而又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最深处,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他的下巴脱臼般垂到胸口,喉咙里钻出湿漉漉的藤蔓,那些藤蔓细长而又扭曲,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伸出的触手。藤条上开满了惨白的花,每朵花心都长着村民的脸,他们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仿佛在承受着无尽的折磨,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东南角的地面开始塌陷,露出下面沸腾的血池,池中浮沉着数百具身缠锁链的骸骨,那些骸骨在血池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生前的悲惨遭遇,也预示着这场灾难的残酷与血腥。整个场景犹如一幅地狱的画卷,让人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之际,暴雨却毫无征兆地突然停了,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惨白的月光穿过破碎的藻井,洒在血池上,泛起诡异的光芒。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因为池面倒映出的祠堂门窗全部左右颠倒,飞檐上的嘲风兽不知何时竟变成了睚眦,那狰狞的模样仿佛要择人而噬。而那个站在我身后的红衣女子,在现实世界中根本不存在。她绣鞋上的并蒂莲还滴着水,发间插着一支断裂的青铜卦签,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又阴森的气息,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幽灵。当她把冰凉的手搭上我肩膀时,我仿佛听见百年前的雨声穿越时空,汹涌倾泻而下,裹挟着当年风水师最后的嘶喊:“葬龙须用万人冢,九泉之下...无孝忠!”
(风水谶诗完整版)
巽风带煞走泥丸
地火焚棺照胆寒
若问吉凶何处避
血池倒影鬼门宽
这神秘的谶诗仿佛是一把打开这场灾难真相之门的钥匙,却又在揭开真相的同时,隐藏着更多令人费解的谜团。巽风带煞,预示着不祥的风带着煞气扑面而来,如同恶魔的使者,宣告着灾难的降临;地火焚棺,让人仿佛看到熊熊烈火无情地焚烧着棺材,那炽热的火焰与滚滚浓烟,令人胆寒;若问吉凶何处避,血池倒影鬼门宽,更是暗示着这场灾难的无解,血池中的倒影仿佛是鬼门大开,无尽的灾难与死亡正从那扇门中汹涌而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与迷茫之中,我不知道这场灾难该如何化解,也不知道等待着我的将是怎样的命运。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迷宫,四周都是高墙,找不到出口,只能在恐惧与绝望中等待着未知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