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更加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断,张庶妃一定需要用魔芋豆腐去讨好某个很重要的人物。
重要到超过一颗东珠的价值。
所以她才能毫不犹豫把那颗东珠还回来。
当然,自此之后张庶妃跟宋瑾两个之间的塑料花姐妹情彻底被粉碎,芳芷院的两位成了芙蓉阁里经常出现的座上宾。
这三人以三足鼎立之势非常均衡的瓜分了独孤世安的夜晚使用权。
这些消息都是轻寒和于嬷嬷整理出来的。
似乎她这个禁足的承徽被整个五皇子府给彻底遗忘了。
而导致宋瑾被禁足的果然不是张庶妃,之前宋瑾和自己的几个下属讨论过这个问题,脑子比较一根筋的凌霜认为这必定是张庶妃的报复,谁叫承徽送出的礼物还能再讨回来呢?
对此,忍冬发表了不同意见:“承徽答应给她的魔芋豆腐还没到手,她怎么可能挑唆殿下禁承徽的足?”
宋瑾微笑,忍冬果然有首席秘书之姿,分析透彻,条理清晰。
然后某天于嬷嬷带回确切消息:是承徽那位世子表兄过来拜访殿下之后才下了禁足令。
因为宋瑾满口子答应的要帮忙谋划户部那个肥缺的事,被五殿下给了皇后母家武国公府的嫡三子,而他们塞到宋瑾身边的三妞又被刺客给杀死了,塞人没成功,谋差事又失败,承恩侯府简直是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们怎么会允许宋瑾在皇子府里的日子过的太好呢?
这年代的女子过得好不外乎是出身高贵,年轻时有相公的宠爱,年老时有儿子来依傍,追根究底所有一切几乎都是男子所给予。(只是阐述特定时代,不代表作者观点。)
深宅大院的女子一旦被禁足,就等于是单方面被禁睡了,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这是比较严重的责罚,没有了宠爱何以立足?
可惜承恩侯府也好,皇子府也罢,这些人都不懂得一个来自现代灵魂的精神洁癖,禁足失宠,简直是宋瑾求之不得。
因而她禁足的日子很快乐。
反正独孤世安只是禁宋瑾,又不是禁整个梅香居,耐雪照样该采买采买,顺便帮宋瑾遥控酱菜铺子,偶尔传递一下消息。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宋瑾如一只身陷囹圄的困兽,焦躁无比,实际上的宋瑾已经花两千两在城西灯笼胡同购置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 ,酱菜铺子也不温不火的开张了。
梅香居里的日子其乐融融。
每日上午宋瑾带着四个婢女研习《寸功》,一个时辰之后由轻寒带领宋瑾和耐雪学习轻功,忍冬由于翻过年已经十七岁,再加上天赋所限,并不适合练习轻功,硬要修习的话对身体有害无益放弃了。
因此在别人小腿上绑着沙袋旱地拔葱时,忍冬将全副心力都用在学习《寸功》上面去,反而成了继宋瑾之后最厉害的人。
她虽然不如天生神力的凌霜那般拥有超强爆发力,但是对蓄力、发力的掌控十分精准,一个多月下来居然已经可以做到伤其内而不伤其外的程度。
下午是大家各自兴趣班时间。
宋瑾跟着张嬷嬷学习刺绣。
忍冬和耐雪则跟着宋瑾学习烹饪。
倒也不是说宋瑾是个美食大家,她不过是因着后世资讯发达导致各行业祖传秘方外泄的缘故,站在举人肩膀头上粗通不少特色美食的制作方法。
也幸亏梅香居距离皇子府里其他宅子比较远,小厨房里各种香味还没飘到别处已经散了。
总之,宋瑾禁足期间每天都过得异常充实,肚子都过得十分充实。
集体发胖了。
连喷子好像都大了一圈,颜色也愈发翠绿。
喷子十分喜欢宋瑾亲手烹制的各色美食,谁也未曾想到它居然是个无辣不欢的家伙,尤其喜欢宋瑾做的干煸牛肉丝,每次做这个菜时喷子都直接趴在菜盘子上,将整盘菜都霸占过去。
耐雪对于宋瑾做出的美食有种异乎寻常的执念,于是很不幸被护食的喷子给喷了一头一脸的水。
气得耐雪提着喷子的一只小短爪使劲抖:“你这小东西,明明就住在大笸箩里,哪里来的这许多口水喷人?”
“对呀,耐雪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家伙前儿晚上因为主子做的水煮鱼喷了耐雪一脸,昨儿早上因为酱肉卷饼喷了我一身,中午喷了耐雪,它嘴巴里是不是连着咱们小厨房的水缸?”
宋瑾知道喷子不同寻常,将话题引歪:“不说这个我倒是忘了,我记得院子里有一口五福临门的瓦缸,不如拿来给喷子做窝。”
宋瑾对于龟这个品种不甚了解,前世的自己恨不得梦里都在赚钱,生命里几乎没有任何与风花雪月、闲情逸致沾边的东西,她甚至到此刻也搞不清楚龟、甲鱼、王八、元鱼究竟是不是同一种类。
自然也不清楚喷子这个品种究竟是应该在水中还是应该在陆地。
那就两种窝都给安排上。
宋瑾豪气一挥手,咱如今已经是有房有地有山庄、使奴唤婢养宠物的地主老财啦,差那三瓜俩枣的?
于嬷嬷带着凌霜、忍冬几个力气大的出去搬那口不知是用来养过金鱼还是碗莲的瓦缸,耐雪找来几块毛褐的边角料垫在地上防止瓦缸晃悠。
几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在喷子的陆路窝旁边又搭建了个水栖的窝。
喷子似乎明白这是给它准备的,“吭哧、吭哧”倒腾着四个胖乎乎的小柔爪子爬了进去。
只是这家伙在里面游弋翻腾了几圈之后似乎很不满意,一双绿豆小眼看着宋瑾委屈巴巴:“嗯~~~嗯嗯~~”
娇里娇气的声音像极了被二狗抢走窝头的花花。
宋瑾眨巴眨巴眼睛,没弄明白这货又在矫情什么,给做了个窝还做出错了?
“嗯~~~~”
喷子伸长了脖子,颊边两颗猩红眼纹像是嵌进帝王绿里的鸡血冻。
语言不通,莫可奈何,宋瑾实在是搞不懂它究竟要表达什么。
然后这家伙突然对着宋瑾的头上喷了一口水柱。
“大胆,竟敢袭主?”宋瑾加了敏捷点之后闪避得十分丝滑,喷子这一击落了空,几个被喷子喷过的丫头齐齐鼓掌称快:“它也有不灵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