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出任务的时候弄坏的。”
白桐一顿，声音小了些，“那也不用买这么贵的衣服吧？”
“最近所里有点穷，体谅一下，最多给你报四百。”
孟瑶:“……”
“我帮你去搞基妹的根须。”
白桐眼睛猛然一亮，不再细看发票，“报，都给你报。”
“说个数，我给你转钱。”
孟瑶说了他不敢做的事。
如果放在以前，管财务的敖犬在的时候，所里从来不用考虑钱的事。
“五万六千八百八十九。”
有零有整，一看就是自己算过了的。
“我给你六万，根须你什么时候给我？”
731局出品的补血药在上层社会一直被神化，完全是供不应求。
但补血药是用基妹的根须做的，白桐根本要不到。
也不知道敖犬用的什么办法，居然能让基妹心甘情愿的提供根须。
孟瑶笑而不语，掏出手机收款码，“先转钱。”
白桐也不磨叽，直接把钱转过去。
“你打算怎么找基妹要？”
孟瑶看到到账信息后，清冷的脸上多了一抹浅浅的笑容，“不找。”
白桐的脸瞬间变了，“你耍赖？”
眼睛睁大，声音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孟瑶，你还是人吗？？居然耍我。”
孟瑶捋了捋刘海，淡定的回。
“我没有，金橘有。”
“在他枕头下面的锦囊里，你可以拿你的银鱼和他换。”
白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气笑了。
“这不相当用我的鱼换基妹的须吗？”
“你什么都没付出就想要钱？”
孟瑶理所当然，“我提供了信息，怎么没有付出。”
白桐彻底无语了。
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怎么知道我有银鱼？”
他的鱼是前天特地跑回南海抓的。
藏的好好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孟瑶神秘一笑，“藏在三楼库房，是不是吗？”
白桐更不淡定了，声音骤然拔高，“你看到了？”
孟瑶:“没有。”
“但是我看到金橘老是在三楼书房晃悠，一边闻一边流口水。”
握草！
白桐连忙掏出手机，打金橘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金橘，你敢吃我的鱼试试看，我回去扒了你的皮做坐垫！”
好不容易费力抓的七条银鱼，就想解个馋，怎么就那么难。
电话那头的金橘沉默了一会儿。
“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躲着点。”
鱼吃了，而且……金橘看着浴缸里的最后一条银鱼。
思考了一秒，利落的捞起吃进肚子。
反正都要跑路，吃完再跑路更划算一点。
“吃了多少条？”
听着电话那头稀碎的吃东西的声音，白桐拳头握紧，大牙磨得嘎吱响，“别——和——我——说，你——一——条——都——没——给——我——留？！”
金橘咽下鱼尾巴，“本来想留一条的，但是刚刚吃完了。”
“金——橘！！你等死吧你！！！”
孟瑶偏头，挠了挠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
看着无能发泄的白桐，颇有同情的安慰了一句。
“习惯就好。”
白桐:“……”
胸口被插了一刀的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你给我下车！”
“我不想再看到你。”
孟瑶像是没听见般，把头扭向窗外，“不下。”
理由非常的正当。
“我要跟你一起回汴京，省的我到时候又要找你报销。”
白桐:“……”
“我能少了你钱不成？”
“而且你知道我去干什么吗？就跟着我。”
孟瑶无所谓，“你忙你的，我就旁边看着。”
白桐彻底没话说了。
十分钟后，白桐和孟瑶来到新华路深坑。
深坑四周架起了蓝色的挡板，有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守在入口处。
两人站着笔直，手里拿着步枪。看身板，像是军人。
“站住，这里不让人进去。”
白桐掏出证件递上去，“我们可以进去吗？”
那人看了一眼，瞳孔微震。
731局的，那个汴京神秘的特殊部门。
“可以，请进。”
白桐和孟瑶走进去，因为顶上封了挡板，视线有点昏暗。
走了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深坑。
里面隐隐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白桐和孟瑶对视了一眼，直接跳进了深坑中。
坑洞里视线昏暗，墙上的灯散发着的光芒还不及中间的那块鳞片散发的光芒大。
鳞片大约有柚子大小，底色像是大海水平面会泛着波光的蓝色，带着流光的亮。
鳞片边缘透着锐利的寒光，不用试，就知道鳞片的锋利。
“你们族人的鳞片？”
白桐上前，直到把鳞片拿起才确定。
这确实是鲛巫的鳞片。
“是。”
白桐向四周看了看，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复杂，“他居然宁愿躲在这里，也不回去。”
这里又黑，土腥味又重，一点也比不了在大海里的家。
“大海确实没有陆地好玩，这点你得承认。”
孟瑶踢了踢脚边的汽车残片，“不然你那个什么鲛也不会跑出来。”
白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反驳但是又觉得没必要。
鲛巫是特殊的，他不能离开大海，就算他再爱自由，也不能背弃整个族人。
“我们上去吧。”
重新回到马路。
白桐手里拿着鳞片，不知嘴里念了什么语术，鳞片竟然凭空升起一抹水气。
他顺着水气飘荡的方向，走着。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桃花苑小区。
孟瑶看着脚步突然顿住的白桐，不解道。
“怎么不走了？”
白桐定眼看着从小区走出来的人，没有说话。
孟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一米九高，留着板寸头的男人停在了白桐面前。
男人皮肤很白，带着不健康的白，但是宽肩窄腰，胸肌发达壮硕，手臂线条紧绷，一看就知道爆发力极强。
两人对视良久。
气氛凝滞，给人一种暴雨前宁静感觉。
突然，板寸男很轻的笑了笑。
从腹鳞被他拿起那一刻，他就知道，来人是谁。
所以他没有跑，也没有躲。
他走近，揉了揉白桐的头发，“桐桐，好久不见，长大了。”
“……”
孟瑶背在身后捏着雷符的手，松了松。
认识就好，真打起来，衣服又得买新的。
白桐躲过，声音低沉中带着隐隐的责备。
“玩够了吗？”
没有鲛巫的祝福，族里新生命骤减，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完。
“族人需要你。”
板寸男没想到白桐会躲，愣了一下。
“桐桐，好不容易碰面，你就和我说这个？”
“就没有其他想和爷爷说的吗？”
爷爷？？
孟瑶眼睛猛然睁大，视线在那人和白桐脸上来回看。鼻子挺像，嘴巴也挺像。
“没有。”
白桐绷着脸，“你不回去，下次就不是我来请你回去了。”
蓝欧眉眼微挑，欣慰的点头，“确实长大了。”
“这么多年没见，唬起人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白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