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年男子解释道:“我妹妹叫邓漪白。”
这句话说完,他不动声色的瞧了眼林放的神情,这才继续开口道:
“前几天她被留在医院,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连封信也没传过,家里人很担心她。”
啊?
林放有点凌乱。
不是太奶自己要留下来的吗?
也没人拦着,每天都到处乱窜,前几天还插空杀了两个特高课高官呢!
怎么可能联系不上。
嘶——
豪门恩怨!细思极恐!
林放眼神忽闪,身体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些,同身前人悄无声息地拉开了距离,语气生硬:
“她没事,你不用担心,最近医院比较忙,如果有机会我让她传个消息出去。”
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死,鬼知道这两人关系怎么样啊喂!
“那就麻烦殿下了。”
青年男子一直笑眯眯的,态度极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他头也不回的向身后挥了挥手,一个箱子迅速被人递了上来。
“舍妹走得匆忙,随身医药箱忘记拿了,里面的器具或许对殿下的身体有帮助,殿下可否帮忙带给我妹妹?”
“行。”林放没多想,抬起右手就接了过去,被压的一个踉跄,紧忙又抬起左臂牢牢抱在怀里。
什么玩意啊这是?
“不介意我先查查吧?”林放轻轻拍了拍手里的东西,挑眉看向对面人。
“当然不介意了。”青年男子回看着他,笑眯眯的回应。
笑了林放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包裹拆开后却没有任何问题。
炸弹也是没有的。
林放咂咂嘴,抬起右手重新合上盖子。
是他草木皆兵了。
还以为有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不过一些医疗器材而已,怎么这么重。
七十六号和宪兵队的人早已退了出去,大厅内更加空旷,音乐没人去关,不合时宜的响着。
现在放的是匈牙利狂想曲。
林放站在原地看松下翔矢搬酒,丝毫没有同身旁人说话的意思,青年男子也没有再自讨没趣。
“今天时间太晚,我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改天一定请您吃饭。”
“嗯,再见。”
林放点头,食指摸了摸桌角,嘴唇微抿着,心思根本不在他这里。
林解的信息是一小时之前发的,按理说邓漪白早就该到了,却一直不见动静。
不应该啊?
......
同一时间,两条街外。
邓漪白用双手拎着裙子,半高跟白色羊皮靴还踩在水坑中,微微弯下腰,皱着眉看向眼前的车。
“什么时候能修好?”
“我也摸不太准啊小姐。”
司机从车下探出脑袋,满脸都是无奈:“一时半会看不出什么问题,要不明儿白天找人修吧,我先给您叫辆黄包车?”
说完又自言自语了几句:“昨天刚送去维修完,上午还好好的呢 ......”
是啊,上午还好好的呢。
邓漪白抬起手腕,借着月光勉强看了眼时间,从包里抽了张帕子递过去:
“算了,路不长,我自己走过去就行。这么晚了上哪去找黄包车。你收拾收拾直接回家吧,明早记得找人过来拖车。”
“那我送您过去吧!”司机连忙站起身,接过帕子在脸上擦了擦。
“不用,拐两个弯就到了。”
拒绝的话不留余地,说罢邓漪白拎着裙子就往前走。
司机见状也没多拦,毕竟邓小姐一向都是这样,他一个做司机的又不能多说什么。
好了!下班!
另一边。
邓漪白刚在路口转了个弯,突然整个人就踉跄了一下,半蹲下身揉着右脚腕。
顺便确认了一下鞋底的枪械和发间的匕首。
她的目光清明极了,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竖起来,感受着周围的情况。
这车坏的还真是勤。
昨天下午才刚刚维修过,今早都好好的,现在突然坏了。
如果是寻常的问题,司机顺手修一修也就过去了,但这修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修好,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偶然的可能性。
她直起身,一步步向前走。
自己在明面上从未得罪过人吧,这是哪条线出问题了?
美国那边?还是苏联?
不应该啊,这手段着实有些拙劣。
高跟鞋踩在水坑中,发出“嗒嗒”的声响,在安静的街道中格外乍耳。
“唔!”
路过巷口时,一双手忽然探出,紧紧捂住了邓漪白的口鼻。
被抓住的瞬间,她下意识向后一肘击,在打中那人的前一刻却突兀的卸了力。
苍白的月光下,柳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着,影影绰绰让人看不清具体状况。
一阵悉索声后,挣扎的身影逐渐脱力。
“晕了吧?”
“晕了。”
“带走。”
“......”
麻袋口系紧的一瞬间,邓漪白倏然睁开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