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能招魂一次,一次过后便会碎裂,然后极俊山会再生成一个新的招魂铃,不过招魂铃生成也需要时间。”
“极俊山在哪里?”
对宋妄芜而言,比起去找人报仇,再见一面宋三郎和芸娘远比这个要重要的多。
报仇可以慢慢来,但是见阿爹阿娘却耽误不得。
“你先别急,招魂铃可没有那么好拿。”
“极俊山距离这里不远,但要进去就是个问题,里面有很多失了理智行尸走肉的怪物就是因为获取招魂铃失败所致。”
“你这具身体是凡胎肉体,要拿到招魂铃不容易,若是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怪物,只知道吸食鲜血,终日在极俊山游荡。”
“而且,而且这条新信息来的很快,我并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004原本并不想说这条关于招魂铃的新信息,但如果它不说,那按宋妄芜的性格来看,她很有可能会直接去找穆子渊报仇。
凡人打修仙者,饶是宋妄芜再有力气,再能打人,也是鸡蛋碰石头,必输无疑。
杀人便是宋妄芜惩罚的开始,如果宋妄芜被惩罚,那接下来的任务难度肯定会上升。
如果真是那样,那任务它们还做不做了?
与其任由宋妄芜傻傻的去报仇,它还不如给宋妄芜一个方向,让她去做点别的可以减少杀人欲望的事情。
如果宋妄芜获取招魂铃失败,那他们在这个位面也算不得正常死亡,到时候还得辛苦它自己多花费些积分将死亡方式给改一下。
在惩罚和可改变范围内,004当然选择用积分改变。
像是这种没有任务的意外位面才有改死亡方式的选项,要是换成别的位面,饶是老油条004也只能认栽。
“极俊山在哪?”
宋妄芜根本不会在意这事情的真假,也不会在意这事情的凶险程度。
于她而言,只有做和不做。
考量与权衡利弊的时间太长,就会错过执行的时间,也会导致失去很多东西。
所以她从不会思考值不值得,只会思考自己想不想。
想就去做,不想就不必做。
去拿招魂铃这件事对于宋妄芜而言,属于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她想要在见到宋三郎和芸娘,哪怕只有一面。
“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给你导航,准备一下出发吧,我会尽可能去帮助你拿到招魂铃的。”
“好。”
宋妄芜跟安瑜一起把宋三郎和芸娘拖到一个山洞放着,她给他们盖上草席,最后又将两块糖果放在他们手心里。
“想不想见你父母最后一面?”
“可... ...可以吗?”
安瑜的眼睛很肿,她大哭过后便是小声的哭,愣是一点都没有停过。
“我去帮你把他们抬过来,你在这里守好他们,我去拿个东西回来,如果我在七天内成功回来了,我们就可以见到想要的人。”
“如果我在七天内没有回来,那你就把他们埋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阿芜姐姐?”
安瑜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她不安的攥住宋妄芜的衣角,不肯让她离开。
宋妄芜蹲下身来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淡淡,但透露出一股不回头的坚定:“我的意思是我要出去一趟,去极俊山,如果我七天内没有回来,你就把他们给埋了,然后自己去找一个地方重新生活。”
“那你呢?阿芜姐姐,要是你回来之后找不到我怎么办?”
“那个时候么?”
“嗯嗯!”
宋妄芜站起身,她将一把锋利的小刀递给安瑜,然后将食物放在她的身边,继续朝洞口外面走去:“那我就不会再回来了。”
“保命的东西给你放在了左边,吃的给你放在了右边,遇到搞不定的危险就逃跑,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
她在说完这些话以后便离开了,只留下安瑜一个人在后面呼唤她。
宋妄芜有停顿,却没有回头。
她要踏上的路,也注定无法回头。
另一边,马车已经过了七重岭,马上便要到城里,等在城里住上一夜以后,便可以到村口。
马车上的帘子被小厮拉开,身姿漂亮的少年从车内下来,他抬头看向天空,已是夜深时分。
“公子,奴去安排下客房?”
“好,辛苦了。”
少年的嗓音和一年前变化有些大,他此时的嗓音多了些低沉的磁性,又带些玉石的温润,比过去要成熟些,十分悦耳。
他的容貌也略微长开,肤色依旧白皙的有几分病态,唇色略白,身姿欣长,带着几分公子的贵气,依旧漂亮夺目,美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少年再次抬头凝望村里的方向,他微微弯唇,笑的有些期待与幸福。
他马上就要见到阿芜了。
在这一年里,梁夫子一家成功见到了神医谷的神医,并且在神医谷展开了为期一年的调养治疗。
神医无法根治梁岁寒的体弱之症,只能尽可能的帮他延长寿命。
在没有神仙显灵的情况下,梁岁寒早死的宿命注定无法改变,但神医却能让他多活几年。
具体可以多活多少年,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梁夫子一家在神医谷也有了一个家,梁夫子依旧教书育人,而他的妻子则是做起了买卖,并且越做越大,现如今已经开了很多家布庄,连酒楼都要开上了。
她是个很有天赋的商人,对于她行商这一件事情,家里也没有人反对。
梁岁寒一结束便往村里赶,他在神医谷便日夜思念阿芜,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回去的机会,自然是昼夜不停的往回赶。
深夜,少年左右睡不着,他披着衣服打开窗户,然后坐到桌子上借着月光查看匣子里那些宝贵的信件。
信件上的文字全是别人的代笔,唯有落款上歪歪扭扭的宋妄芜三字是他所思念那人的亲笔。
宋妄芜还在上面画了些歪扭的画,想要生动形象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那些画在别人眼中虽然有些不堪入目,但每一幅都是梁岁寒最宝贵最珍惜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