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蛊惑人心的教主大人,垂眸看着天内理子说出来的话,让这个自诩是天元大人的少女,腿都有些软。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小理子,我只是想帮助你,但前提是你需要配合我。”
“大胆,妾身的命令就是天元大人的命令,我只是想和朋友们告别而已!”
说到最后有点情绪,眼眶都发红。
“妾身又不是要逃跑,能和天元大人合为一体,是妾身的骄傲!”
这个场面连五条悟都看着皱眉,他侧头看了一眼夏油杰,别扭的说到。
“算了,等这个小鬼去完学校,我们再回咒术高专。”
“不行。”
夏油杰笑眯眯,不给任何破绽。
“诅咒师会跟着你去学校,你想让你的朋友们受伤吗?”
这话一出,天内理子脸色惨白。
“我……”
“还是说小理子为了满足自己告别的仪式感,无所谓朋友的生死?”
“才没有!”
话有些重了,天内理子眼眶都发红,她盯着夏油杰,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埋怨。
“你这个家伙哇,真是超级讨厌!”
五条悟也没想到,一向对待弱者很温柔的夏油杰,会说出这样尖锐的话语。
他忍不住联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刚刚抱了天内理子。
不是,没必要吧?
夏油杰叹息一声,收敛了些锋芒,召唤出最可爱的毛球咒灵,去蹭天内理子的手臂。
其实天内理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好说应该听得进。
“小理子,你不用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不是你应该承担的义务。”
“如果你愿意,可以只做天内理子,继续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不用和天元同化。”
听到这话,五条悟有所触动,原来夏油杰还是正常的,看来没有因为自己抱天内理子吃醋。
天内理子一脸震惊,她结巴着。
“胡、胡说,妾身就是要成为天元大人!”
夏油杰并不在意,只是投去安抚的笑容。
“好吧,尊重你的想法,但现在我们需要回咒术高专,这是为了很多人的安全。”
想到去学校会把诅咒师引过去,天内理子还是忍着不舍,答应了夏油杰的请求。
这一次,他们直接回到了咒术高专。
-
正在外面吃拉面的伏黑甚尔,收到了中介孔时雨的电话。
“甚尔,你发布的悬赏好像没有作用了。”
“怎么了?”
“星浆体已经顺利的回到咒术高专。”
伏黑甚尔放下了筷子,靠在椅子上忍不住轻笑,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很冲动才对,为什么会一声不发的回到咒术高专?
害怕吗,应该不是。
有那位自负的「六眼」在,不应该出现害怕的情绪。
那是因为什么……
“加大金额,把盘星教给我赏金的尾款也算进去。”
“这不像你,准备白干吗?”
“这可不是白干,让他们咒术为尊的世界看看,我如何把「六眼」拉下神坛。”
伏黑甚尔不会咒术,准确的说,他没有丝毫的咒力。
出生在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这个以咒术为尊的世家,像他这种咒力都没有的孩子,就是最底层的垃圾。
路过的狗都可以在他身上随意的撒尿,饱受屈辱虐待。
但也许因为诅咒,生在最看重咒术的家族中却没有咒力,所以伏黑甚尔拥有超越人类的身体素质「天与咒缚」。
为什么禅院家一定要用咒术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他明明比大多咒术师,都更加具有战斗力。
可他依旧被视作家族的耻辱,异端的垃圾。
说到咒术,咒术界无人不赞美「六眼」,五条家的每一个「六眼」都具有凌驾一个时代的能力,是堪称完美的咒术。
伏黑甚尔记得,自己以前凑热闹,去看过一次「六眼」。
他悄悄站在年幼的五条悟身后,戏谑的盯着那小小的背影。
伏黑甚尔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过,他入侵了对方的背后。
因为他没有咒力波动,「天与咒缚」让他可以完美的控制身体留下的痕迹。
然而这一天,五条悟却转过身。
那苍天之瞳是浩瀚的蓝天,被天使的羽翼温柔的亲吻,昭示这世间一切的丑恶。
那该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
这便是咒术的极致,咒术界的巅峰……
伏黑甚尔并不讨厌五条悟,相反很欣赏,从出生开始就遭遇各种暗杀,但却应付了过来。
只是很可惜,五条悟是咒术界无可替代的标志,击溃他就是为了撕裂禅院家那迂腐可笑的嘴脸。
因为被翻倍的赏金,要钱不要命的诅咒师居然敢攻击咒术高专,这里有天元大人布下的强大结界。
但起码在咒术高专,五条悟不用那么疲惫。
他现在还不会「反转术式」,不间断展开「无下限」进行防御和警戒,会烧坏他的脑子。
天元大人的结界,某种程度上可以代替他的咒术。
“悟就别去了,待在小理子的身边吧。”
“咒术高专会有什么危险,虽然月圆之日才会进入薨星宫,但现在小鬼待在最中心的住所。”
“因为没有危险,才让你待在她身边,这样你就没必要启动咒术了。”
?
很怪。
五条悟觉得很怪。
想到曾经自己为了打游戏,将任务推给了夏油杰,他也欣然接受的模样。
现在是为了让自己别那么辛苦,所以自己去应付诅咒师?
误会很大,夏油杰只是想让五条悟保持最好的状态迎击伏黑甚尔,这样可以给他争取带走天内理子的时间。
没有记错的话,另一个世界五条悟大约抵抗了二十分钟。
现在的五条悟肯定打不过伏黑甚尔,因为没有觉醒「反转术式」,所以不能完美的使用虚式「茈」。
五条悟总得半死不活一次,才能登上神坛。
但这次他要坚持的久一点。
五条悟并不知道,夏油杰只是为了让他更抗揍一点。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夏油杰真的放不下我,怎么办烦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