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峰见她回来,那张脸上挤满数不清的笑容。
急忙向苏梨招手,“梨儿快来,快让祖父看看。”
面对苏瑞峰不加掩饰的欣喜,苏梨心中划过暖流。
苏梨上前柔声询问:“祖父可好些了?”
“好好!都已经好了!”
苏瑞峰慈爱抚摸她额角间的发丝,“是梨儿救了我是不是?”
苏梨弯唇,“祖父心善自会长命百岁。”
“那梨儿可以告诉祖父,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梨微微颔首,转头看向管家,“劳烦管家去将我大舅唤来,我有事与他和祖父细说。”
周管家闻言连忙应下,心中不免叹息一下,只要大舅不要二舅。
二爷以后的日子难了。
苏瑞峰对苏梨的话并未生出不悦,经昨天一事他心底明白,苏梨并不是普通的闺阁小姐,她这么做自有考量。
只是…昨日府门一事他全然了知,心中多少还是希望一家人和气团结。
苏梨看出苏瑞峰眼底的思绪,主动开口:“祖父放心,我并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如此安排仅是不想将此事闹大,引幕后人察觉。”
苏瑞峰连连点头,眼中带着一抹愧色,对她的喜爱更深许多。
没用多久,苏致远匆匆赶来,走进房间一眼看到苏梨,眼中盛满喜悦。
“梨儿你来了!”
苏梨微微福身,轻唤一声:“大舅。”
苏致远快步将她扶起,高兴应声:“欸!好梨儿!”又和蔼嘱咐:“都是一家人以后不必多礼。”
苏梨颔首,“好。”
周管家识趣退下,成了门神。
苏致远问出心中疑惑:“梨儿着急唤我前来可是有事?”
“是,今日前来便是要将祖父险死一事说个清楚。”
父子二人一脸郑重,“你说。”
苏梨素手轻翻,一只银灰色蛊虫出现在掌心。
它蜷动两下,又深深睡下。
“这是昨天祖父和我母亲在诉说不舍时,我在祖父床脚雕花处发现的。”
“此蛊含其母蛊共称为子母咒术。
子蛊会将它吸食过血液的人视为主人,并将其身上气运转至母蛊主人,而母蛊主人的一切霉运及祸事会转移到子蛊主人身上。”
苏梨顿了顿,“祖父前段时间摔伤和生的那场大病便是因此得来。”
“此咒最毒的是会在祖父身亡之际重新选择血缘相近的载体,继续替伤替死,直至载体没了亲人或者身含母蛊的人寿命已到安然去世。”
苏瑞峰听到这里心中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我们苏家一向为人和善,从不与任何党羽之争,更无害人之心,究竟是谁如此容不得我苏家众人!”
苏致远眼中闪烁怒火,愤声道:“此人竟敢算计我苏家,险些害我父身亡,无论是谁我必不会放过!”
父子二人气上心头,原以为之前的病痛是常年心忧导致,却没成想事实竟会如此。
苏瑞峰不禁多思:若是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他已老生死看淡,可他的儿孙还年轻……
这不是针对他一人,而是全家之祸!
“梨儿,可否找出幕后凶手?”苏瑞峰话出,又深觉不妥,不该将此危险的事压在她一个小姑娘身上。
何况她才回家,安稳生活还未享受,便要忙碌此事,暗怪自己不该开口。
苏瑞峰握住苏梨的手,拍了拍,“此事你便不要再插手,余下的事我们会自己查探。这些年来你过的不易,是祖父一时冲动了。”
苏梨见他眼中的内疚,心知他在担心自己,害怕自己会受到什么伤害,随即宽慰一笑:“祖父大舅且放心,此事对我而言并不难,世人皆知母控子,却不知子也会反噬母。”
“现在子蛊在我手中,我会温养它,让母蛊心安。待来日母蛊主人受了病痛,便是反噬加倍之时,到那时不用我们费力,他便会主动露了痕迹。”
苏瑞峰闻言,恍然大悟,“你是说一切如常?”
“正是,祖父放心,您照常生活亦可,大舅他们也不会出事。”
“那你呢?你会不会……”
苏梨笑着摇摇头,“这点小伎俩伤不了我。”
苏瑞峰父子相视一眼,心中升起太多的复杂情绪,眼前的少女不仅是他们要加倍疼惜的人更是他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一时,两父子心中的情绪难以言说。
苏瑞峰再次轻拍她的手背,“好孩子,以前你受苦了,以后苏家便是你的依靠,有我在一天我便不会由任何人欺负你!”
苏致远紧跟其后,“父亲别忘了我!”
苏梨俏皮一笑:“以后便麻烦祖父和大舅舅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母亲在世时我们没有尽到责任,你母亲离世最放心不下你,我们万不会再叫人欺负了你。”
苏瑞峰似是想起昨日种种,眼中蕴起狠意,“他敢弃我女儿欺我孙女,此事必不能善了。”
“是,丞相又如何?此仇不共戴天!”
“祖父舅舅放心,此事我已有打算。”
父子俩追问:“如何?需要我们做什么?”
不等苏梨开口,院中忽然传来惊慌大喊:“老爷不好了!二公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