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中情形,他们知道自己师傅厉害,可是没成想厉害到此种程度!
自己三人拼了性命都无可奈何的轻身巅峰练气士,在师傅手里竟比一只臭虫强不了多少!
“你们三个,嫌命长了?以你们现在的修为,与送死何异?”
紫袍中年人愠怒的说道。
“师傅,此事怪我!是我急于寻找破境契机,找高手对战。”
“这才拉着师弟师妹和我一起来找那祝礼麻烦的。”
陆寒此刻俏脸煞白,虚弱的说道。
“云儿,是这样吗?”紫袍中年男子反而对着年龄最小的少女问道。
“爹!是云儿想试试新习得的符阵威力,这才拉着师兄师姐贸然行动的!”
叫云儿的少女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扭捏的说道。
“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你这妮子作妖。”
“今日你便随我回总坛,不突破二境,便不得离开总坛半步!”
紫袍中年男子严厉的说道。
闻听此言,少女顿时急的跺起脚还欲分辩,却被旁边的樊成以眼色及时制止住了。
“寒儿,你此次也算因祸得福,不出半载,必能入二境了!”
说罢,紫袍中年男子又丢了一枚疗伤丹药给陆寒。
陆寒顿时喜出望外,朱唇轻启,吞服了下去。
“恭喜师姐,贺喜师姐!”樊成也眉开眼笑的恭贺陆寒道。
“成儿,这一年,你倒是长进不大。看来回去后为师要亲自教导你些时日了!”紫袍中年男子又道。
“遵…遵命!”樊成闻得此言,如丧考妣。
又不敢违逆师命,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
那叫云儿的少女见了,掩嘴偷笑,幸灾乐祸了起来。
紫袍男子见状也是无可奈何,沉声说道:“随我回去。”几人便欲起行。
“仙师,仙师留步,救命除贼的大恩还未曾报答。”
“请仙师留下名号,大恩大德,容后再报!”
众猎户见几人要走,急忙踉跄着从林中冲出,跪倒一大片!拜谢道。
几人只见这群猎户,半数均已伤残了。断臂断腿者甚众,有几个伤到要害者,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着实凄惨!
“你等无需多礼,这本就是我等之责,本人法狱掌狱使杜挚!其余三人,是我徒弟。”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玉瓶,吩咐道:“云儿,成儿,去给大家分了。”
周野和他兄长伺候伤者吃了丹药后,便急急的往山洞跑去。
兄弟二人进洞后,只见得李文柏下半身血迹斑斑,委顿在地。
眼神甚是空洞,不知是死是活!
此刻正死死的抱着李彩,李彩则是跟个血人一样,一动不动,了无声息!
兄弟二人不及多想,抬起师徒二人,便往洞外冲去。
“杜掌使,请救救这二人吧!”
周野和他的兄长把李文柏师徒二人抬到杜挚面前,恳求道。
“爹,这书生怀里的小娃,便是被那祝礼掳走的!您施展手段救他一救吧。”
杜云见状,同情的说道。
这师徒二人形容过于凄惨,见者无不心有戚戚焉!
“非是爹爹心狠!这小娃儿已被抽干了精血,任谁也是救不了了!”
“这书生嘛,尚可救得,只是见此人目光空洞,全无半分求生之念。怕是死志已坚,救之无用啊。”杜挚叹道。
蓦然间,李彩的手指忽然抖动了一下,虽然幅度极小,但却被杜挚和他的三个徒弟看的一清二楚。
李彩的身体便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杜挚怀中!
李文柏原本空洞的眼神,也是瞬间便充斥着惊恐、暴戾等情绪,如疯魔般歇斯底里的嚎叫道:“把我的徒儿还给我!”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明明双腿已断,却从地上向杜挚飞扑了过去!
不待其他人反应,杜挚早已单指抵住了李文柏的额头,手指上荧光一闪,清叱道:“醒来!”
李文柏跌坐在地,眼神已复归清明,只是含着无尽的哀伤和死意。
“稍安勿躁,你徒儿或可有救!”杜挚说道。
李文柏不可置信的看着杜挚,眼神中渐渐有了神采。
随后便如捣蒜般对着杜挚磕起了头!
周野兄弟二人及其它猎户见了,急忙上前来扶住李文柏,拉到一旁,不让他自伤了。
杜挚右手中指轻轻按在李彩的额头,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几近失态。
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
杜云见状,早就急不可耐了。说道:“爹,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小娃儿到底如何了?”
“非但没死,反而气血异常充盈!”杜挚说道。
在场众人听后,无不惊喜。李文柏更是激动的几乎要晕厥过去。
嘶哑着说道:“怎么可能?我刚刚探了彩儿的鼻息,已是气息全无!”
杜挚听后,也不言语,复将手掌按在李彩的背心处,行起气来。
不多时,李彩便醒转过来!
“彩儿!”李文柏激动的叫道,失而复得的喜悦,无人能懂!
“师傅!李彩委屈着冲着李文柏虚弱的叫了一声。
“在呢,师傅在呢,彩儿不怕!”李文柏泪眼含笑,急忙答道。
“师傅,师傅你的腿怎么了?”
李彩一眼便看见李文柏鲜血淋漓的双腿,当场哭了出来。
“师傅没事,师傅没事,养养就好了。”李文柏急忙回道。
李彩转过头来,便见一个陌生的伯伯正抱着自己,且正一脸惊色的看着自己。
李彩自小聪慧,急忙问道:“是伯伯救了彩儿嘛?”
“是的。”杜挚答道
“彩儿谢伯伯救命之恩,彩儿斗胆,请伯伯也救一救我师傅吧!”李彩哽咽着说道。
“伯伯也无能为力啊!你师傅的腿,非伤科圣药不能救之!”杜挚回道。
李彩听后,顿时哭的越凶了。
杜挚见了,只好把李彩送还到李文柏手上。
“彩儿不哭,彩儿无事便好!”
李文柏轻轻的拍着李彩的背,安抚道。
“师傅,这娃娃被抽干了先天精血,断无生还之理啊!”陆寒说道。
“为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当真可惜了这个苗子。”
“若无今日之事,这娃娃日后的成就,定不比为师低!
“只是如今他虽气血充盈,但是经脉穴道都已伤了,再无法踏足修行!”
“纵横谷!好一个纵横谷!毁我禹朝奇才,为师日后定要讨个说法!”
李彩此时虽伤心难过,但是“纵横谷”这三个字却牢牢的印在了心头!
一颗仇恨的种子,在李彩的心田生根发芽……
杜挚见场面已经控制,虽心伤李彩被废,但也别无他法,便欲带着弟子起行了。
谁料,在李文柏怀中痛哭的李彩却突然挣脱怀抱。
郑重的对着杜挚一行人行了一个大礼。
随后李彩躬身哭诉道:“李彩谢伯伯、姐姐、哥哥们!”
“彩儿知道,诸位长辈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彩儿斗胆,想请前辈们教我,我要为我师傅报仇!”
“前辈们的大恩大德,李彩日后定涌泉相报!”
唉!杜挚师徒无奈叹息。
“这是法家第一境的练体术,你且收好,虽未必有所成,但也可增强体质,延年益寿!”
杜挚说罢便给了李彩一本古香古色的书籍。
“谢诸位前辈。”
李彩又深施一礼,接过了书籍。
打眼看去,只见书籍封面上,写着:“法圣锻体术”五个烫金大字。
“孩子,切记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知足方可常乐!”
杜挚又嘱咐了一句,这才带着陆寒三人下山去了。
可是不多时,那少女陆云又巧笑嫣然的跑了回来。
对着李彩说道:“小弟弟,爹让我告诉你,杜礼老儿的那个小玉瓶,你直接喝了,说不定能帮到你!”
说罢,顺手揉了揉李彩的小脸,这才下山去了。
众猎户抬着李文柏和伤者,以及死者遗体,也沉默寡言的下山去了。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秀女村村民世代勤劳纯朴,为何会遭此横祸?
是日,秀女村哭嚎声不断,全村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