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月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就见自家师父怒气冲冲地朝着这边赶来。
柴胡一把将许瑾月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吹胡子瞪眼地怒视着萧泽煊。
“你就是看上我家丫头的那个什么劳子太子?”
“正是在下。”萧泽煊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见过师父。”
不管柴胡对他是什么看法,至少萧泽煊自己的态度是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甚至是有些谦卑。
“谁是你师父?!不要乱叫!”
本来就不满萧泽煊觊觎自家的大白菜,他还上来就是叫师父,落在柴胡眼里,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柴胡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师父。”许瑾月拉了拉柴胡的袖子。
“你别说话,这里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要真嫁过去了,那还得了?
“您别凶瑾月,她没做错什么。”
“我不凶她,所以凶你是吗?”
萧泽煊点头,“可以。”
柴胡也不跟他客气,“那你现在给我哪里来的哪里去!”
萧泽煊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转向了许瑾月,许瑾月示意他可以离开。
“那我下次再来。”
“下次再来,家门都不让你进!哼!”
转过身,见许瑾月还在盯着萧泽煊离去的方向看,柴胡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人都没影了!”
许瑾月赶紧收回视线,像个乖乖女一样垂首站着。
“跟我来。”
许瑾月亦步亦趋地跟上了柴胡的脚步。
洛府和白府隔得并不远,白秋练来洛府的时候是走着的,回去也是如此。
夕阳西下,街两旁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毕竟这里不是商业街,平时人就不多。
红霞映照着天空,就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如诗如画。
两人的影子徐徐拉长,金色的光芒笼罩着,白秋练清冷的脸蛋儿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洛宇突然发现,白秋练长的其实还挺好看的。
想到母亲时不时地催婚,此次去镇国寺也是给他求姻缘的,洛宇想,若那个人是白家姑娘的话也挺好的。
长得好,家世好,和小师妹合的来,大抵也能得母亲喜欢,人也没有问题。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候,洛宇有些不自在了。
眼瞅着就要到白府了,两人还是相对无言。
白秋练张了张嘴,最终心一横,她说:“今天的事……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不知洛师兄是怎么想的?”
白秋练一个小姑娘都这么说了,洛宇还怂的话就不是男人了。
“白姑娘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相处着试试。“
“真的?”白秋练眼前一亮。
“自然。”
“那我们就说好了。”
“嗯。”洛宇轻轻应了一声,然后顿住脚步,“已经到了。”
白秋练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隐没。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路真短。
“那我进去了,洛师兄回去的路上当心些。”
虽然不舍,但白秋练还是跟洛宇告了别。
“嗯,你也是,平日里要照顾好自己。”
“好。”
白秋练转身抬脚朝着自家大门口走去,在一只脚跨过门槛儿的时候,她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
只见洛宇直直地盯着她的方向,她转身的瞬间,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白秋练俏脸一红,屁股后面跟有什么追似的,一溜烟儿地跑进了白府。
洛宇失笑,没想到自家小师妹这个小姐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笑够了,洛宇也就转身回府了。
“呦?啥事儿这么高兴啊?整的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
淡淡瞅了自家老爹一眼,白秋练决定不跟他计较,谁让自己现在心情好呢?
“唉?跑什么,到底是什么好事儿,跟你爹我分享分享啊。”
“爹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关乎你的事,你爹我就八卦。”
“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白斌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成了!”
“什么成了?”白斌愣怔了一瞬间,旋即恍然大悟,“难不成是你追男人成了?”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好好好!”白斌连连说了三个“好”,手还放在白秋练的肩上拍了拍。
“说来还多亏了瑾月呢,那些药材没有白送,爹你还心疼半天,怎么,比起女儿的终身大事,那些身外之物更重要是吧?”
“怎么会呢?许小姐现在好些了吗?还需要不需要药材,我命人去找。”
“哼,等着爹你的药啊,人都凉了。”
白斌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我娘呢?”
“在种花儿呢。”
“哦。”
洛宇回到洛府的时候,柴胡正端坐在会客厅主位上等他。
而许瑾月诺诺地站在柴胡的身边,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洛宇一瞅这架势,这是要对自己开堂会审吗?
“去哪里了?”
不等洛宇回答,许瑾月先举起了自己的手,“师父,是我让师兄去送秋练回家了。”
柴胡脸色好看了些,但一码归一码。
“那太子是你带回洛府的吧?”
洛宇头皮一紧,“是我,可我这是事出有因,小师妹前些日子不是遇险了吗?已经审问出幕后黑手了。
负责审问的就是萧泽煊的人,因此萧泽煊最是清楚不过了,所以他来原本也只是和小师妹说明一下状况的。”
“哦,是吗?”
许瑾月和洛宇对视一眼,然后两人纷纷点头。
“那你说,那什么劳子太子,为何第一次见到我就叫我‘师父’?”
什么?
洛宇震惊地无以复加。
不是,兄弟你这么勇的吗?
不愧是我兄弟啊!
只是这样让自己有些难做啊。
“这我不知道啊。”洛宇甩锅。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道啊。
“哼,装模作样!你,去给我炮制出二十斤的药材来。”
“什么?!”洛宇跳脚。
炮制二十斤药材和炮制出二十斤药材可完全不一样。
毕竟新鲜的草药肯定要比炮制后的重的多。
后者至少要比前者多炮制三四倍。
而平时炮制出一斤最普通的都要几天,更别说二十斤了!
柴胡斜睨他一眼,“怎么?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