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洒满了整个庭院,银白色的光辉映照在每一片叶子上,赋予夜晚一抹宁静而神秘的气息。
沈叶初与今朝坐在院子里赏月,而满脸怨气地玄砚坐在一旁手中揉捏着书言。书言真是苦不堪言,早知道应该跑远点。
【我帮了这么大的忙,你居然这么对我!】
【朝朝是你的主人,你帮你主人做事不是应该的吗?】
自从在宴会上与夏时萤杠上后,今朝就发现有人在调查他,于是拜托玄砚多盯着些,顺便找萧疏白他们帮忙。
能让别人动手干嘛非得自己动手呢?
书言则一直盯着林晖,如果有动静,便去找萧疏白过来提供援助。
今朝不是不相信沈府,相反正因如此,必须要把所有一切全部压下去,同等级的不够,那让更高一级的来。
沈听晚的清白绝对不能被这个人毁了。
“你手臂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沈叶初见过今朝的手臂,是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她也说过这个疤痕是曾经是因为掉进河里被一块尖锐的石头划伤的,但也因为这块石头,等到了路人的救援。
当时,沈叶初离她很近,她的手臂光洁无瑕,没有用东西遮盖的痕迹,刚刚看她的手臂又是有疤痕的。
今朝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背坐在廊檐之下的玄砚。
沈叶初随着今朝的目光望去,疑惑道:“是他做的吗?他这么厉害?”
“他很厉害,特别厉害。”今朝的回答轻若细雨,他的眼眸始终锁定在玄砚的身影上。
林晖让今朝展现手臂上的疤痕时,今朝承认是有些慌张,但玄砚的眼神让他安定下来,在展示时,玄砚施法让所有人都看不见这个疤痕。
沈叶初点头:“也是,能把江至峤救活,也是很有本事的。”
今朝仰望那轮皓月,眼眸中倒映着它的清辉,突然脸上的沉重一闪而过,随后目光落在身旁沈叶初的脸上,轻启朱唇问道:“你不困吗?”
此时已然是深夜,四周的一切都被夜色吞噬,只留下几声远处的蝉鸣与偶尔掠过的微风,增添了几分清凉。
沈叶初不放心今朝,便过来想看看他,当她发现今朝也没有入眠时,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留下来陪伴。
沈叶初讪讪道:“你有些困了吗?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我想去寺庙拜拜,可能要待几日。想去去晦气。”
“也好,我明日陪你一起。”沈叶初闻言,怔松片刻,缓缓点头。
今朝摇头,温言细语道:“不用,玄砚陪我一起去。”
沈叶初略显意外地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玄砚,正欲开口争取,却被今朝轻柔地阻止了,“就这么定了。明日你替我与爹娘说一声。”
面对今朝不容置疑的态度,沈叶初只能无奈接受,她点点头,回应道:“好。”
尽管心中有所不舍,但她更尊重今朝的选择,愿意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
玄砚的身影在幽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挺拔。他缓步来到今朝面前,目光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那我先回暮光圣殿。到时去寺庙寻你。”
今朝伸出纤细的手,紧紧抓住了玄砚的手腕,眼神里既有坚持亦有柔情。
“不。”他的声音坚定而沉稳,“不,我自己回去,我知道,你每次回去,都要花些心神,可这本就是我的职责,天道对它有压制的能力,我回去更好。你放心,他们的信仰力让我在进出凡人身体时不会那般难受的。”
三百年前,今朝刚回暮光圣殿时,就询问了玄砚每次回去后,精神状态总会差些。
“没想到,你还记得啊?”玄砚轻声一声。
今朝缓缓颔首,语气轻柔而严肃:“嗯,你该解释解释了。”
玄砚凝视了今朝的眼睛许久,开口道:“你知道,这个脚底下压的是什么吗?”
今朝随着玄砚的目光看着地面,“嗯,下面压着的是恶灵。”
“对,它们是战败者孤注一掷的结果,当初有些神魔想最后赌一把,便将自己的恶念全部释放,于是出现了恶灵,杀不掉,也消不完,创世神建造暮光圣殿后便将其在压制此,以天道之力进行压制,这也是为什么天道非必要不得离开暮光圣殿的原因。”
今朝垂眸,目光凝重地停留在地面,良久,他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是决绝与坚定交织而成的独特色彩。
今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周身的空气全部纳入肺腑,然后,以极其庄重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知道了。”
此刻,玄砚看着今朝严肃的面容,他一直看着今朝的眼眸,过了很久,他才点头:“好。”
他知道,他的今朝,不是躲在他身后的人。
玄砚立于月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丰碑。
他的双眼紧锁着今朝,如同深邃的潭水,静静地锁定在今朝那坚毅的面庞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周围的景物都被这份静谧所吸引,连空气中弥漫的花瓣香味都为之驻足。只有两人的心跳声在空气中轻轻地跳跃。
在他的注视下,今朝没有回避,也没有犹豫,今朝的双眸坚定地迎上了玄砚的视线,彼此之间仿佛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与理解在流动。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射出道道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良久,玄砚轻轻地点头,他的嘴角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那是一种释然后的微笑。“我会守着沈听晚,直至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