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洒下第一缕阳光,清晨的微光照亮了窗台上。
今朝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整洁明亮的房间中。房间内的一切都井然有序,显然经过了精心打扫。他身上盖着的被子都是柔软舒适的。
今朝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扉,迈步走出房间。一阵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他顺着味道望去,只见玄砚正在专注地为他煮着粥食。
听到动静,玄砚转过头来,柔声道:“你醒啦?正好,这粥也刚刚熬好,快来尝尝。”
今朝言笑晏晏:“辛苦你了,昨夜清扫房间花了不少功夫吧?”
玄砚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回答道:“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只需施展法术便可迅速完成。”
今朝恍然大悟,他忘了玄砚不是凡人。
简单洗漱一番,他接过玄砚递来的热腾腾的粥,粥里添加了其他的食材,让粥更加鲜美。轻吹了几口,待温度适宜后,便迫不及待地品尝了一口。非常可口。
今朝不禁赞叹道:“阿砚的手艺还真是无人能及,若将来能有幸将这位既能登堂入室又精通厨艺的美人迎娶进门,那可真是福气满满啊。”
玄砚闻言,脸上泛起了柔和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欣然答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谁娶谁嫁无所谓,反正今朝都是他的。
有这句话今朝就放心了,玄砚是他的,跑不掉了。
今朝与玄砚在冷宫待了一会儿就回霄云殿。
“陛下,拟个圣旨!”
陆长空先闻其声,再见其人,他抬眸,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道:“写什么?难道是要朕赐予你掌印太监之职不成?”
“这个以后再说,你先拟个圣旨,放了镇国公。”
陆长空轻抚额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若是仅凭一纸圣旨便能轻易释放,昨日朕早已下令放人了。证据摆在眼前,即便朕身为帝王,朕也无办法违背事实啊,而且朕派遣出去的密探至今还未带回任何突破性的线索。”
玄砚嗤笑一声:“帝王?若不是知道这东篱国姓陆,不然真以为是丞相为王呢。”
虽然没到把持朝政的地步,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陆长空双手捂脸,别说了,别说了,真的很扎心……
今朝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但如果,你所遇到的所谓‘敌国皇子’并非真正的敌国皇子。”
他放下双手,猛地抬头,惊愕道:“你说什么?”
玄砚双手怀抱于胸前,面色不善,居高临下的看着陆长空:“很难理解吗?牢里的那个燕云驰不是真正的燕云驰。”
“朕听到了,可是朕见过他,他就是燕云驰,总不能说是有人变成他的样子……吧?”
不过一会儿,陆长空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用不可置信的声音问道:“他真的不是?”
今朝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肯定:“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陆长空眼中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芒,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紧接着追问:“证据呢?”
霎那间,霄云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陷入了静谧之中。今朝与玄砚两人四目相对。
他们忘了,他们是知道这个人不是燕云驰,可凡间需要讲究证据,他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
陆长空的双眸熠熠生辉,惊喜地望着他们:“有证据吗?提供一下?”
“没有。”
瞬间给了陆长空当头一棒,“没有?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
怎么说呢?跟你说是他们的书灵查到的?
陆长空自言自语道:“没事,没证据也没关系,现在有了突破口,朕相信镇国公很快就可以释放了。”
【“阿砚,书言应该找到那个真正的燕云驰了吧?”
思考数秒,玄砚开口:“嗯,差不多,身为半个‘生死簿’找个人很简单,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把人带过来。”
“带不过来也无事,直接派人去请过来就好。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好了,既然你找到突破口了,那你先拟圣旨。”
哈?你是不是跳脱的太快了?
陆长空带着几分茫然的神情望向今朝,语气中流露出些许困惑:“这还没确切证据呢。”
今朝面色不耐:“你写不写,你不写我替你写了!”
陆长空闻言,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将国玺紧紧护住,声音中满是惶恐与质疑:“你干什么!你想直接篡位吗?”
“瑾贵妃?”
陆长空听到今朝在喊瑾贵妃,他立刻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阿砚。”
玄砚不知从哪里拿出个棍子递给今朝,今朝直接给了陆长空一棍子,同样的棍子,同样的受害者,同样的力道,不同的场地。
正一脚踏进霄云殿的汪松承看到倒地的陆长空和手拿棍子的今朝。
整个霄云殿安静数秒,汪松承轻声问道:“我要不要去跟他们喊陛下遇刺了?”
“不用。”今朝把棍子递给玄砚,一边走到陆长空的座位上拿出圣旨写字,一边跟汪松承说话:“他没事,你把他拖到旁边的塌上就行。”
“你,真打算篡位了?”
“还没,他不配合,只能打晕他了。”
今朝拿起笔,沾上墨,一笔一划地书写着圣旨,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拿出雕刻着龙纹与云彩的玉玺,稳稳的印在圣旨的末端,今朝心满意足的看着刚刚完成的圣旨。
嗯,不错。
汪松承是全程看完今朝写的,字迹很像。
汪松承颤颤巍巍地说道:“小元子,趁还未拿出去,要不算了?这可是假传圣旨啊!是要诛九族的!”
今朝斜眼瞧了昏睡的陆长空,安抚道:“放心,无事。”
今朝从容地将圣旨合起,脸上带着微乎其微的笑意,嗓音清冷温润:“松承公公今日什么也没看见。”
然后今朝和玄砚头也不回的走了。
汪松承站在原地,目光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陛下应该不会在意今朝假传圣旨吧?
陆长空悠悠转醒,看着站在一旁的汪松承,声音平淡:“怎么回事?朕又被打了?小元子呢?”
“走了。”
陆长空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如止水,他轻声问道:“他有携带什么东西离去吗?”
汪松承迟疑了一下:“啊?没有啊,奴才进来的时候,他刚走,奴才并没有看到他拿什么东西。”
听到汪松承的回复,陆长空只是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随着汪松承的身影悄然消失在门外,殿内的空气似乎也随之变得宁静而凝重,他安静坐在原地,思考着什么。
“在想汪松承背叛你了吗?”
躺着的陆长空听到声音立刻从榻上起来。
一个身披深邃如夜的黑色披风,迈着步伐缓缓朝他走去,他的轮廓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他来到陆长空的身旁,那覆盖着头顶的披风帽子被他轻轻摘下,他的模样与陆长空有九分相似。
陆长空轻声唤道:“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