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亲双手紧紧抓住陈律辞的胳膊,呼吸急促沉重。
陈律辞瞬间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坚持住,我带你去找神婆。”
陈梦潇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哥,嫂子怎么了?”
陈律辞将时亲打横抱起,神色紧张:“快,你开车,去神婆那。”
“不去医院吗?”
陈梦潇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上车系好安全带。
陈律辞抱着时亲坐在后座,心急如焚。
她缩在他的怀里,痛苦地呻吟着。
陈律辞只能紧紧搂着她,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催促:“开快点!快点!”
陈梦潇从没见过自家哥为谁这么着急过。
后视镜上映出男人泛红的眼眶,眼中皆是焦虑和不安。
陈梦潇也跟着紧张起来,她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轿车一路疾驰。
车窗外,街边路灯和建筑飞速后退。
陈梦潇都把油门踩到底了。
终于,车子停在神婆所在的小区。
陈梦潇第一时间下车帮忙开车门。
陈律辞直接踹开,大步朝神婆家跑去。
“徐娘!”
走廊里回荡着高喝声。
神婆徐娘打开房门,看见又是这位大人物,满脸郁色。
她这几天,每天不是看八字,就是在看八字的路上。
她现在看见陈律辞,她的脑子里全是无形八卦图,烦得要死。
不过毕竟是大方的财神,徐娘直接让开身子,放他们进来。
“快看看她的情况。”陈律辞把时亲放在沙发上躺好。
时亲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徐娘都不用点香,只是瞥了一眼就看清楚情况:
“快不行了,要么赶紧找到合适的人选,要么就准备葬礼。”
陈律辞怔住片刻,猛地又回过神来。
他上前一步,单手抓起徐娘的衣领,几乎将她整个人提了进来。
“给我想办法!她今天要是没了,你的葬礼跟她一块办!”
陈律辞嗓音沙哑,额头青筋暴起,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梦潇被吓到了,不过她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褪去了温和礼貌的外壳,此刻的陈律辞更像是一头狰狞的凶兽,满目血丝,浑身戾气。
徐娘被吓得浑身发抖:“你,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啊,你彻底恢复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啊。”
“玉牌就是这个作用,能量守恒,是你把她要吸干了的。”
陈梦潇这次听明白了。
所以,玉牌就是时亲。
她哥在跟一块牌子谈恋爱?
这合理吗?
正当陈梦潇近距离吃瓜的时候,她忽然感受到一股阴冷又充满杀意的目光。
她凭着直觉看去,对上陈律辞的双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陈梦潇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哥哥眼中的疯狂让她感到陌生。
她隐约觉得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秘辛。
陈梦潇好歹也是掌控着公司的老总,直觉方面十分敏锐。
她当下觉得这里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她哥了,她立刻往外跑。
可恢复鼎盛时期的陈律辞动作更快。
他跑出走廊,赶在陈梦潇下楼的时候挟持着她拖进了屋里。
“你要干什么?哥,哥你别发疯,我是潇潇。”
陈梦潇拼命掰着他的胳膊,指甲在结实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陈律辞浑然不觉一般,眼底冰冷又痛苦:
“没办法,我不想看着她死。”
陈梦潇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她大喊:“我是你的亲人!亲人!”
陈律辞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
“我知道,她是我的爱人。”
“我这条命是她的。”
陈梦潇的脖子被坚硬如铁的臂膀禁锢着,她被拖着锁喉,身体的重量反而成了令她窒息的力道之一。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陈梦潇拼尽全力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能救她,我能。”
陈律辞动作猛地一滞。
陈梦潇身体软了下去,直接倒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脑袋和身体都快分家了:
“哥,没有我,你连拿玉牌的机会都没有,你凭什么……否定我对你的好?”
陈律辞眸色挣扎。
陈梦潇慢慢爬起来,她冷冷瞪了神婆一眼,捂着脖子说:“把来龙去脉全部告诉我。”
徐娘简洁而迅速地讲了时亲的情况。
陈梦潇坐在太师椅上,一边轻柔地给自己的脖子做着按摩,一边打量着时亲。
她眼眸微眯,看似平静,实际充满着锋芒。
“原来是一命抵一命。”
陈律辞没有否认。
他坐在沙发上,半梦半醒的时亲枕在他的腿上,他抚摸着她的额头沉默着。
陈梦潇指甲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声音缓慢:
“我不恨你,哥。”
“我家对你不好,你后来得势的时候也没说报复我爸妈,我领这个情。”
“咱俩都是生意人,我跟你做个交易。”
陈律辞偏头看去:“什么交易。”
陈梦潇露出笑容来。
她凌乱的发丝狼狈地贴在脸颊上,使这笑容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不用一换一的办法,我有个主意让她活,而且离不开你。”
“条件是,别动我,也别动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