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蘅只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下意识看向外面,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重。
“啊!”
时亲忽然叫了一声,害怕地往后躲。
与此同时,大屏幕里露出惊悚骇人的恶鬼面孔。
“都是假的。”越蘅急忙抱住她,抚着她的后背:“我在呢。”
她紧紧抓着他:“这影片的确吓人,怪不得这么出名。”
越蘅懒洋洋睨了荧幕一眼:“没看出来。”
真正的恶鬼,在有杀人条件下会直接动手,而不是故作玄虚地吓唬人。
真的吓得,是荧幕外的观众。
时亲捏了捏他的手:“我们坐沙发上看吧,可以挨着。”
“好。”越蘅开心地答应。
她很少这么主动。
时亲和越蘅刚坐下,他便突然站起来。
“我出去一下。”
“怎么了?”时亲拉住他的手,一时还没松开。
越蘅拧紧眉头,在荧幕光的照映下,俊朗的五官一半清晰,一半隐匿在黑暗里。
“我不太舒服。”
时亲心里咯噔一下。
越蘅这种不太舒服,应该是他对自己尸体的感应。
她刚才就察觉到他的表现不对劲,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
现在来看,司妄真的进入到阁楼里了。
她不能让他走。
时亲立刻站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越蘅烦躁地叹气:“说不上来,总觉得很别扭。”
“那你坐一会儿。”时亲指了指荧幕:“都看一半了,陪我看完吧。”
越蘅揉了揉她的发丝,目光温柔:“你在这等我好不好?就两分钟,我保证两分钟之后我就回来。”
此刻,电影中的对话已经变得模糊,背景音乐听起来格外遥远。
时亲不敢让越蘅离开。
瞧他铁了心要走,时亲别无他法。
她拉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越蘅惊讶极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她的眼眸半阖,长睫微颤,如蝶翼般扑闪。
那缠上来的呼吸太暖了,和他交织在一起,如果他的心脏会跳动,此刻肯定蹦得极快。
她生涩的吸吮着,温柔稚嫩。
越蘅微微一愣,心中的奇怪感越来越大。
可即便他反应出来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他仍选择了相信身体的直觉。
他抬起手,扶着她的腰,用最温柔坚定的力量回应着她。
他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试探着她的态度,见她热烈,他便放下心加深这个吻。
荧幕里渗人惊恐的尖叫声反而成了烘托气氛的伴奏,荧幕光在他们的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越蘅将时亲压在沙发上,托着她的腰肢,将所有爱意倾注。
直到她有些喘不上气,开始推着他,他才放开她。
“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
越蘅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暗哑。
她平复着气息,双臂勾着他的脖颈,“我刚才突然想开了。”
“想开什么?”
时亲轻声说着:“其实我之前一直把你当做一个过客,我总觉得你会离开。”
“但今天,我发现你很想和我拥有美好的一生。”
“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我们好好在一起。”
越蘅低着头,难以抑制嘴角的笑意:“我太开心了。”
时亲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摸一只大狗狗。
他的发丝很软,手感十分舒服。
越蘅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我必须要出去一趟了。”
时亲不悦地皱眉,先发制人:“你为什么总想走?和我看电影这么无聊吗?”
“没有没有。”越蘅慌了,连忙哄着:“和你在一起干什么都不无聊,只是我一定要去看看。”
“你要去哪看?”
时亲知道自己可能拦不住他,但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
越蘅顿了顿,没有回答,他只是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二话不说起身。
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时亲从沙发上坐起来,她也不知道拖延的时间够不够。
大荧幕上,恐怖片已进入了高潮。
恐怖画面接二连三地出现。
时亲焦虑又紧张。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嗓音。
“时小姐。”
时亲吓了一跳,她回过头,司妄站在沙发后面,如芝兰玉树,中式立领上以狐狸扣束着,清贵恣意。
他脖子上挂的银牌在大荧幕的照映下发出莹润的光泽。
“办完了?”时亲惊愕问:“越蘅的尸体在阁楼吗?”
“嗯。”司妄拿出一包纸,自然地递给她。
时亲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意思。
也就是说……
他早就查探完阁楼了,不知什么时候潜入进来,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看?
时亲瞬间觉得脑内嗡鸣,脸颊火辣辣地热。
“不需要吗?”司妄晃了晃纸巾包。
时亲直接把他的手拍开:“谢谢,司妄先生真是客气了。”
她紧张地看了眼门口,生怕越蘅这个时候冲进来。
司妄却不急,他微微弯腰,胳膊撑在沙发背上,清冷的目光看向大荧幕。
“带着恶鬼看恐怖片,时小姐的想法的确异于常人。”
“谢谢,我当这是夸赞了。”时亲坐在沙发里:“你赶紧走吧,越蘅随时会回来。”
“我知道。”
“那你还……”
时亲话才说了一半,司妄便从后面伸出手捂住她的嘴。
他的温度与越蘅截然不同。
让人莫名觉得心安。
她刚闭嘴,越蘅的身影便从黑暗中瞬移出来。
可这个时候,司妄依旧捂着她的嘴巴。
时亲吓得心脏骤停,整个人都僵在沙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