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医院,时亲有点心情复杂。
浓郁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病房内,走廊偶尔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其他病房低声交谈的声音。
时亲推开VIp的病房门,一眼看到了守在屋里的两个英俊男人。
傅既舟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办公,高大的身姿配着银色精巧的办公笔记本,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他穿着简约的黑色衬衫,领口绣着定制品牌的法文,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麦色肌肤上青筋脉络格外明显。
其实他赤着上身更好看,尤其是蜡油滴到上面晕开,像刻在钢铁上的一朵红梅。
时亲竟然诡异地理解这种兴趣爱好了……
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白,傅既舟抬头看了过来。
轮廓分明的面部线条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瞬间绷紧,锐利的眸子快要把她瞪穿了。
时亲耳根一红,赶紧转移注意力,直奔主题:“找我什么事?”
病床上,许知桑靠坐着,手背还扎着输液针,她的眼睛半睁半闭,瞧着十分虚弱。
“坐。”
许知桑说话声音柔柔的,像春日街景上摆动的柳丝。
她的呼吸轻柔缓慢,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披着,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额前的碎发也被人体贴地别在耳后,干净又温婉,时亲明明和她拥有很相似的脸,但瞧着又冷又不好惹。
用d444总结的形容就是——
特别像杀光天下人要自己称帝的妲己。
时亲自己拽了一个凳子。
凳子腿摩擦在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时逢目露不悦,训斥着:“会不会拿凳子?多大的人了。”
时亲没搭理他,仍旧看着许知桑:“有事说事。”
许知桑浅浅地笑着:
“我知道,我的出现让你很不开心,你觉得我会分走你在时家的宠爱,所以你希望我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换做是我,也会有这种危机感,这是人之常情。”
“过去你对我做的事,无论是绑架也好,开车撞我也罢,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只有一个条件。”
“不要再伤害你身边的人了,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一通发言下来,时亲张了张嘴,却一句反驳话也没说出来。
对面的弱者姿态摆得太足了。
更无语的是,她是没理的那一方。
傅既舟和时逢的目光比刀子还锋利,快要把她凌迟了。
前面的事她反驳不了,就算她怀疑许知桑根本没遭遇车祸也没证据。
她只能咬牙认下这个罪过,辩驳着:
“许小姐,我已经和时家没有关系了,我还伤害谁了?”
许知桑看了眼时逢,眼里充满无奈,“我听说你跑出去找了很多男模过夜糟蹋自己,你用这种态度反抗,不就是让家里人为你难受吗?”
时亲:……
该死,她词穷了。
好想点爆一个煤气罐轰了这个世界啊。
时亲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思绪。
“首先,我没有糟蹋自己,我爱干什么干什么,和你无关,你没必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我。”
“其次,我相信你不是闲得没事干把我喊过来听你说这些废话,你一定有目的吧?”
“让我猜猜,你心里同样不开心,觉得我顶替你过了这么多年的好生活,所以你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这才使劲踩我,巴不得我众叛亲离,对不对?”
许知桑脸色微白,失望地看着时亲:“你怎么能这么想?”
时逢眼神冷了下来,“时亲,知桑刚才做了决定,她打算离开时家,让你回去,你们彼此回到最开始的生活状态,她愿意退出,给你所有的尊重,你呢?你心思怎么那么脏!”
“对,我脏啊。”时亲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捋了下长发,“所以我才喜欢你。”
“时逢,你敢说你这么多年对我一点龌龊心思都没有吗?到底谁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