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铁柱看着沈兰簌簌往下落的眼泪,眼神里满是疼惜。
他腾出一只手,帮沈兰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轻声说道:
“没事的,这已经是当时最好的办法啦!那会儿情况多紧急呀,要是不赶紧去看看四妹的情况,咱心里也放不下。
而且要是把二丫带在身边,人多手杂的,万一不小心让别人一手捞走了可咋办?现在二丫好好的在咱身边,这就挺好的,别哭啦,啊。”
说罢,把怀里的孩子往沈兰跟前凑了凑,像是在给她安慰呢。
沈兰听到柳铁柱这番宽慰的话,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儿反倒更浓烈了。
她含着泪,满眼感动又带着自责地望着铁柱,哽咽着说道:“当家的,你咋这样好啊?我没照顾好二丫,你还不怪我,还一个劲儿地安慰我,我……我真的太对不住你和二丫了呀。”
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往外涌。
柳铁柱轻轻拍了拍沈兰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
“二丫是你亲生的,我当然知道你对她那肯定是最好的呀。当时那种情况换谁都会慌了神儿,这事儿不怪你,别老往心里去啦,咱二丫这不也平平安安的嘛,以后咱小心着点儿就是了。”
目光里满是对沈兰的理解与安抚。
这时,沈兰的婆母姚氏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沈兰正在那儿低声抽泣着。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扭头就对着柳铁柱气呼呼地说道:“柱子,是不是你欺负兰兰?”
随后又转头对沈兰轻声细语的说:“是不是铁柱欺负你了,来,跟娘说,娘来教训他,看他敢把我家兰兰弄哭!”
沈兰听着婆母这护着自己的话语,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哭得更厉害了。
她边哭边抽噎着说道:“婆母,不是铁柱欺负我,是我没照顾好二丫,我心里愧疚呀,呜呜……”
声音都因哭泣而变得沙哑模糊起来。
柳铁柱见状,赶忙上前给他娘解释起来:“娘,您误会啦,不是我欺负兰兰。是之前兰兰四妹掉河里了,兰兰跟着去帮忙,没顾得上二丫,就把一个人二丫锁在家里了。
觉得没照顾好二丫,兰兰心里就过意不去,所以才一个劲儿自责地哭呢,您可别错怪了我呀。”
边说边瞅了瞅还在抽泣的沈兰,满脸无奈又心疼。
姚氏看着满脸自责的沈南,赶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语气慈爱地说道:
“哎呀,孩子呀,没事的,你别自责了。这事儿也就是个意外情况,谁能料到呢,二丫也没啥事儿呀,你就别搁心里过不去啦,放宽心呐。”
边说边轻轻拍了拍沈南的手背,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安慰。
“还有你家四妹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好在人现在已经救回来了不是?你就放宽心些,可别把自己身子哭坏了,啊。”
柳铁柱怀里的二丫瞧见沈兰哭得那么伤心,立马直伸手要娘抱,柳铁柱忙把她递到沈兰的怀抱里。
二丫伸出自己那小小的手,轻轻摸着沈兰脸上的眼泪,奶声奶气地说:“娘亲不哭啊,呼呼,痛痛飞走啦!不痛不痛啦。”
那模样别提多可爱又暖心了,仿佛要把所有的安慰都给到娘亲。
沈兰看着二丫那可爱又贴心的模样,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散去了不少。
她破涕为笑,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泪花,一脸感动地说道:“娘,当家的,二丫,有你们真好呀。”
说着,紧紧地把二丫搂在了怀里,感受着这份来自家人的温暖与关怀。
在村里上学堂的柳恒从大门口一溜烟儿地飞跑进来,小脸蛋红扑扑的,气喘吁吁地说道:“娘,就阿奶、爹和妹妹好,我就不好啦?哼!”
那小模样既带着点小委屈,又有几分小孩子的俏皮劲儿,眼睛还骨碌碌地转着,瞅着屋里的众人呢。
沈兰没好气地白了柳恒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说道:“你也好!就你这小鬼头事儿多,赶紧过来让娘看看今儿在学堂学啥了。”
边说边朝柳恒伸出手,示意他到跟前来呢。
柳恒边从书包里拿出学堂先生留的课业,边仰着小脸,一脸担忧地对沈兰说:“娘,我在路上听说小姨掉水里去了,小姨现在怎么样了呀?她没事儿吧?”
沈兰接过柳恒递过来的课业,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小姨已经醒了,没事了。不过娘吃过晚饭会再去看看她。你呀就别担心啦,好好把功课完成。”
柳恒眨着大眼睛,一脸坚定地对沈兰说:“娘,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去看看小姨呢,等看过小姨回来再做功课就行啦,我保证回来就认真做,不会耽误的。”
边说边拉住沈兰的衣角轻轻晃着,就盼着娘能答应他一起去。
沈兰无奈只能答应,“好吧!”
在沈兰与儿子柳恒说话的当儿,婆母姚氏和柳铁柱在厨房里忙活得差不多啦。
那香喷喷的二米饭已经在蒸笼里蒸着了,各种新鲜的蔬菜也都洗净切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旁,就等着下锅开炒呢。
沈兰说着就走进了厨房,满脸笑意地对婆母说道:“娘,我来炒菜吧,快去坐着歇会儿呀,让铁柱给我烧火就行啦,您就别操心这做饭的事儿了。”
边说边系上了围裙,准备大展身手一番呢。
姚氏听到沈兰这话,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应了一声便笑眯眯地从厨房走了出去。
来到堂屋里,一眼就瞧见坐在桌子旁边认认真真做功课的柳恒,那小模样专注得很,姚氏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欣慰呀。
另一边,沈书正抬手轻轻敲着门,边敲边大说道:“婉兮,起来吃晚饭了,饭菜都已经准备好啦。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声音透过门板传进去,等着屋里的人回应呢。
沈婉兮听见大哥的声音,脆生生地应道:“来了,大哥!”
随后便挪动着自己那好似大山般沉重的身体,每一步都迈得有些艰难,缓缓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微微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