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大晚上的众人都有些心浮气躁,自习什么的根本没心思,虽然手里有本书,但看一下就要瞅一眼时间,或者跟有多动症似地扭来扭去。
“你板凳坐着不舒服吗?”林七月投来不解的眼神。
“昂,这个姿势坐着不舒服,换一个。”我认真地说。
林七月没说话,但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话语已经足够了,她慵懒地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拿着笔在草稿上画着圈。
“那你在干啥?”我问以同样的话。
“走神。”她说的漫不经心且理直气壮。
我沉默以对,“来咱俩下五子棋。”
看着我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摆好的作文本,又看了眼手表,她点点头,“来吧。”
“这个本子没多少了,下课去借一个。”
我数了数页数,只够四五把。
“行。”
最后放学前的时光在和林七月下五子棋度过一半。
“你确定这么走?”
我三颗棋已经连成,但她下的这一步两头都没堵住。
“我确定。”她肯定的说。
“那你输了哦?”我说着,“不再考虑考虑?”
她轻摇头,“不,你输了。”
在我眼神注意下,她落了我没看到的一步,抢先一步连成五颗。
“真输了!”我有些惊讶,“嘿,厉害啊。”
“过奖过奖。”林七月学着那些古代大侠切磋完后的语气,谦虚道。
翻过这页到了页尾,“哎,没了。”
“还能下一把。”她说着。
几分钟后最后一把结束,跟第一次玩五子棋的她相比现在有了很大进步。
我怀疑地问:“你不会去偷学了吧?”
“你猜?”她浅浅地笑了笑,“我这叫天赋异禀。”
“好一个天赋异禀。”
收起作文本,距离最后一节下课依旧剩十几分钟。
“学习吧。”
林七月似乎对玩过大半节自习产生了些罪恶感,她拿着那本星火英语在背,至于我,掏出数学卷子,找了两道大题,估摸着写完差不多也就放学了。
月明星稀的夜晚,放学路上格外令人舒坦。
“听说咱要换教室了,你知道不?”路上杨树又跟我分享着从曹蕊那儿得知的消息。
“不知道。”我摇头,“啥时候?”
“这周六。”杨树说着,“哦,对了估计也快月考了。”
我卒然顿住脚步,愣在原地,“又考试?”
才刚放完假回来,考啥?思考如何晚睡晚起能养生吗?
“你那么大反应干啥?你第一天上课啊?”
“好久考试。”我下意识忽略杨树的问题。
“国庆之前吧。”杨树啧了下嘴,“早不考晚不考,非要我国庆前考,生怕我放假太舒服。”
我对世界毫无眷恋地叹了口气,“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毕竟只是月考,又不是高考,紧张个啥。
出了校门我和杨树互道分别。
高中时代,只要学校不上课,那么无论如何都能令人高兴。
“多久搬教室?”
课间,嘈杂的走廊上,我日常刷新在固定地方。
“大课间吧。”杨树回忆了下,“问刘洋呗。”
“没看到他人。”我脑袋都没动一下。
“大哥,你找了吗?就没找到?”杨树嘴角一抽。
“刚下课,看到他被李阳拉去不知道干啥了。”我解释。
“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关心男同学?”我总觉得他这话有深层含义。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我只是看到了而已。”如果我会翻白眼的话,我高低得杨树来一个。
杨树讪讪一笑。
“哦,我看到他了。”
李阳在刘洋身旁,从卫生间的方向走来,似乎他俩这次的卫生间合作之旅很是愉快。
杨树朝刘洋挥了挥手,两人走了过来。
“多久搬教室?”
“大课间吧。”刘洋答道。
“ok谢了。”
“不客气。”
两人对话极其简短。
“陈新呢?”刘洋找了一圈,问道。
“不知道,可能在办公室?”我不确定道,“找他干啥?”
“噢,问他中午跟我们去吃饭不。”
说此,刘洋一脸高深莫测,“他最近可是那啥那啥。”
杨树跟我两头懵,“啥那啥那啥,那啥哪儿啥啊?”
“你们想听啊?”
刘洋继续卖关子,坏笑道:“你们可别乱说啊。”
我和杨树立马拍着胸脯保证。
“我俩是那种人吗?我只进不出。”我当即严肃的做出解释,“杨树那我就不知道了。”
“嘿~你啥意思,我能跟谁说啊?”
刘洋坏兮兮地笑了笑,摆摆手,“没啥大事儿,前几天不放假回来吗?”
“有个同学加他。”
他说到这儿没了下文,但我们心中早就有了猜测。
“女生?”我问出关键的一句。
刘洋用一种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笑容,那笑而不语的样子,瞬间证实了我们的猜测。
“噢~~~~”
“这小子,深藏blue啊~”
“正常正常。”比起杨树的惊呼,我显得淡定了许多。
“然后呢?他啥反应?”
刘洋接着说:“啊...他没咋,现在就正常聊天。”
“见过面没?”我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着兴奋地问:“我们认识不?哪个班级的?胖还是瘦、高还是矮、长发还是短发?”
“你查户口呢?”杨树失笑地肘了我一下。
“咋可能知道那么详细,好像陈新见过。”刘洋说道。
李阳在后面补充,“陈新说是那个女生加他的。”
这个瓜可有意思了。
“那他知道吗?”我问了个傻逼经常会问的问题。
“知道啥?”刘洋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呢。”
下一秒他便理解,“肯定知道啊,但他拒绝了。”
陈新的回答,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毕竟他之前嘴上还挂着某些有关那个班级女生的话,但他俩的的确确不可能了。
“他咋拒绝的?”
每听到这种激情消息后,总巴不得回到当场那天,拿个板凳坐着吃爆米花,面对面观看。
“这个就不知道了。”刘洋耸肩,看起来对后面的结果不太感兴趣。
忽地,刘洋朝我身后努了努嘴,“他来了,你问本人。”
回头望去,满面春光的陈新正缓步走来。
或许是我们几人的目光太过炽热,他在老远就能感受到,迈着不解径直朝我们走来。
“你们凑一块儿,弄啥嘞?”
我们几个相视一笑,把他拉进交流圈。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