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没过几天便听闻老宋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于是学校安排了一位代理班主任,看起来很不随和,第一天上台宣布他代理一周时,我们难免有些吃惊。
不知道老宋的暂离是好是坏。
“这老师看起来有点凶啊。”林七月和我在下面小声嘀咕。
“ 不清楚。”
我观这位中年男老师的面貌,不苟言笑的样子却让我升不起向对老宋一般的畏惧,可能这就是代理和正牌的区别。
听了他的介绍以及黑板上那巨大的姓名,这位严老师和我们首次的见面算结束了。
林七月昨晚没睡好,早读后就趴在桌上休息。
我不是很困,选择到走廊吹吹风。
“这可是咱年级出了名的严师。”陈新啧啧两声“咱接下来一周不好过了。”
对我而言只要老宋不在,那就相当于没班主任,哪儿能说得上不好过?
“老宋家里咋了?”
杨树回想了一下,开口:“听说他母亲去世了,赶着回去。”
我惊讶于杨树情报的迅速,“你咋知道?”同时为宋老师母亲的离世而默哀。
他含糊答道:“听曹蕊说的。”
“牛逼。”我心里默默冲他比个大拇指,天天看他和曹蕊聊的不亦乐乎果然收集了不少情报。
“默哀。”陈新叹息一声。
家人离世,对老宋打击肯定不小,希望一周之后能好些吧......
林七月自从搬离寝室之后,气色状态都好了不少,当然有可能更多的是心理作用。
代理老师根本没有陈新吹的那么严,除了上课和必要的早读之类的来过教室,其余时间不见人影,也许是因为代理所以并不上心。
老宋在八天过后重新回到学校,他整个人看着消瘦了些,其余的倒没什么,在心疼老宋的同时他依旧不忘一周之后的月考。
“我一周不在,听代理老师说没弄出什么幺蛾子,这点我很满意...”
他还着重夸了韩志杰几人,“你们几个没被逮到抽烟违纪,我很欣慰。”不过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像是夸人的就对了。
“下周四月考,希望各位好好努力...”
比较戏剧性的是在老宋回来的当晚,韩志杰几人因为违纪被老宋叫去办公室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该说不说运气差呢。
“又要考试了。”林七月对考试的态度一向是不太喜欢的,谁又会喜欢呢?
“对啊,距离上次也没过多久。”我点头应和着。
林七月一手撑着下巴,无奈道:“要是不考试就好了...”
“我也想,但考试伴随一生,逃不掉啊。”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如此。
“这题,怎么写?”林七月重新整顿了自己的心情,拿着数学问我。
她情绪变化的有点快,以至于我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啊?”
“题目,你又走神了?”林七月嘟着嘴,眼神不善,“没听我说话?”
我连忙解释:“没有,下意识行为,咱看题看题。”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题上,好在她没纠结。
几分钟后林七月轻点头来说明她明白了。
“以我考了这么久学校考试来推断,这次月考多半要考这个。”讲完后,我又翻书找到了另一道题指着它很笃定。
她言语中有些不信:“真的?”
“不知道,我觉得以学校出题尿性很大概率。”
没有什么事是一定会发生的,也没有什么事是一定不会发生的。
林七月用笔抵着脸颊,歪着脑袋看了看,片刻后轻语:“那你讲讲吧。”
十分钟过后,两种解法摆在草稿纸上,林七月细细的思索着,我没出声打扰。
至于为什么我那么笃定,纯粹是因为学校懒,每次月考只要是学校出题专门就找那些经典然后改编一下,完全毫无新意换汤不换药。
而这个属于函数中的经典,前两次都没考,这次必考。
“哦~会了,刚才脑袋没转过来。”林七月明悟的笑了下。
“还有吗?”
“没了。”
“不会再跟我说。”
林七月嘴角上扬,点了点头,“知道了。”然后收起数学掏出了她的英语阅读。
突然想起那所谓的日语班一直拖拖拖,要不是有学校的保障,我都以为是骗子。
月考在我每日走神期间来的格外的快,转眼就到。
月考当天早上,林七月和我聊从她室友那儿听到的八卦,我听的很是认真。
“糟了,我文言文还没背。”林七月讲到一半忽地顿住随即大感不妙。
我安慰道:“安啦,反正文言文顶多两分,平时背了就行。”
“是噢,那继续。”林七月觉得有道理,于是接着又滔滔不绝的讲。
而我突然想到自己根本记不住一点的文言文,心里祈祷着考试能简单一点。
直到下课要布置考场,林七月和我才被迫停止了八卦。
林七月从地上抱起了一摞书放在桌上,我随即开口:“我俩书放一起得了,好搬点。”
她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麻烦了哦。”
我挥挥手,“麻烦啥,顺手的事儿。”我把我俩的书一起放在了空调旁边空余的位置,以免考完误拿。
回来时看见张清在她身边说了几句,然后我就被两人赶走,准确来说是因为林七月叫我回避一下,我才走的。
“哟?你又来了?”杨树见到我跟儿子见爸爸一样,激动的不得了。
“快快快,这堆书帮我搬一下,拿不动。”
我见他额头甚至都没有冒汗,沉声道:“你自己不搬得动吗?几步路距离。”
“不是,你哪儿来的两箱子书?”我看了眼发现数量不对,疑问道:“你偷人家书了?”
杨树摆手:“没有还有一箱是暮珊紫的,她提不动。”
我脸色一黑,合着我帮你搬,你帮别人搬是吧?跟借花献佛有啥区别?
“你自己爱帮,你自己搬。”
话落,我迅速脱离了他的视线,两箱书几步路,能累着他?断然不可能。
陈新坐在教室出门的右手边,埋头背着文言文。
“还背呢?”我调侃道。
“没记住啊!”陈新不认命似的说道。
我大气道:“别背了,我也没记到,不就两分吗?不要了。”
“妈妈教导过我们,别人送的东西不能要,所以默写送的几分我不要。”
陈新被我沉默到了。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