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际存在的时差问题，疆省冬天黑得虽然比夏天早，却比东部城市晚一些，牛羊们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回来，在此之前，艺人们都没什么工作要做了。
“这么看来，他们的生存条件虽然恶劣了一些，倒是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林沛岚看着面前成群结队归来的牛羊，对身边的林年、陆姳几人，感叹道。
“不过克服这寒冷天气就很不容易了吧？手都不愿意伸出来，就只想猫着了。”林年想了想，回道。
“确实也是，我小时候练功，都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宁愿练三伏，不愿意练三九。”
“冬天拍戏也很难，偏偏还都喜欢冬天拍，夏天太热，容易中暑。”
随着牛羊们回来，气味儿也变得强烈起来，虽然说牛羊吃草，身上味道不会很臭，加上寒冷的天气，味道都散不出来，但架不住牛羊的数量多啊。
林年提议去周边转转，看看其他牧民家里都养了什么。
“我听说冬天的时候还能见到比较多牧民，大家一般相聚在几个不同的冬窝子里过冬，夏天的话就分散很远。这几年因为草场退化，有时候两个牧民之间会存在牧场之争，甚至大打出手的。”
“这么严重吗？我还是觉得定居好一点，牛羊肉一定要吃这样散养的么？大农场不也挺好？”谭婉想着，不觉发表出自己的意见，却不知自己的疑惑在未来几个月将要引起大讨论。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涉及不同民族的文化、风俗习惯等，也和我们这个社会的组织结构有关，反正就还蛮复杂的，我们不能将自己认为好的放在别人身上，以为别人也会觉得好呀。”林年反驳道。
“好啦，不说这个问题了，你们看那里有马欸，节目组为什么不让他们养马？”
果然，谭婉和林年皆被转移了注意力，“马不那么好养吧？而且市场化程度相对较差，所以养马的可能就是自己骑或者有专门的渠道。”林年说出自己的猜测。
“咦，感觉你果然是学霸啊，啥都能说两句。”
“我也是瞎猜，作不得准的……”
“那边不是有主人家，问问咯？”说着，陆姳挥了挥手：“大叔，我们可以过去吗？”
只见那大叔操着浓重口音的汉话，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不过几个女生也没听懂对方说的什么，只见到大叔点头，就知道他同意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林年刚才说的那些理由也不算错，只是近几年养马的市场肉眼可见变大了。原来的时候也就他们这些牧区的人过冬前会准备熏马肉、熏马肠，但一般用的大多是由于各种原因死去的马，所以量也不大。
“这几年随着孕马尿、马油火起来，我们养马的人也变多了。”大叔的妻子看到家里来了几个漂亮的小女生，立刻将炉子上煨着的奶茶端了上来。
“孕马尿是什么？”几人一边接过阿姨递过来的奶茶，一边问道。
“就是怀孕的母马，听说是要做药材呢，我们家帐篷外面就有一个大桶，就是专门用来收集孕马尿的，我们这个地方，养马的人家不多，但是量也不少，所以每周都有外面的人进来收孕马尿。”
几个女生还从来没听说过尿也能入药，之前只听说过童子尿做药引的，还觉得是迷信或寻求心理效果，没想到动物尿还能生产药呢。
“这些马不做成食品的话，一般都是卖到哪里啊？”
“哪里的都有啊，有的甚至会出口。不过，主要是卖给马术俱乐部。我们这里每年都有赛马会，不比他们蒙人的那达慕大会差呢，就是没经过专业训练，上赛场不出成绩。不过这两年好了，你看上一届奥运会，就有我们这里的选手参加呢。现在全国各地都有我们这儿产的马呢。不过我们这里饲养规模还是不如专业的大牧场，他们的马一般都是供几个大的俱乐部，我们的都是一些小俱乐部，低端点的俱乐部要。”
在大叔家灌了一肚子奶茶和满脑子的养马经，几个女生晕晕乎乎地走出来，也就林年还没听够，出来帐篷，也不顾天气寒冷，打开浏览器查阅起养马的知识了。
“说起来，其实我们还是很需要马的吧，你想剧组拍戏，古装戏能没有几匹马？这么说起来，我还想去报个马术俱乐部，也去学学骑马，不然以后拍古装戏也是要学的。”林年浏览网页，一边说道。
“一起一起，我平时也是呆在帝都，你两部戏的间隙，找我，我跟你一起去。”林沛岚听到林年说想要学习马术，听了一耳朵养马经的她也来了兴趣。
“好呀，你们学吗？”林年看向谭婉她们。
“看看再说吧，现在想学，说不定等你真找我们的时候，我就不想去了。”
回到节目组的帐篷前，其他人已经干完活儿了，正坐在屋内玩游戏，见到几人进来，任宛大声“质问”道：“还说我偷懒，你们几个干什么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去周边转了转，看到有人养马，所以比较好奇。幸亏你们没去，那大叔的汉话讲的，你会坐不住的。”林沛岚揶揄了一下任宛，顺带着小小吐槽了一下大叔的汉话。
“行了，你的帝都口音，我听着也费劲，就别大哥笑话二哥了！”冯博丽大胆地反驳道。
吃过晚饭，又录了一会儿打狼人杀的场景，林年她们便回了自己的帐篷，刚才节目组的人通知他们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回市区了。
结果帐篷里，不知道谁说起来带点特产的事儿，本来都洗漱完躺进睡袋里的好几个人都心动，不得不忍着寒冷爬了出来，重新穿上衣服去周围还没睡的牧民家里采购去了。
“你们几个小的就会欺负我们这些‘老人’，不应该尊老么？”
“你们也可以爱幼呀，我们派了小孩中的老大，林年！”
“你好意思说，你还跟人家林年一般大呢。”顾蓝尹回击道，就见毛苑吐了吐舌头，然后朝林年抛了个媚眼，飞出去一个吻。
“油腻！”见此，林年反过来调笑毛苑。
“咱先去下午去的那个大叔家问问看吧？”林年提议道。
“大叔！大叔！你们睡了吗？”几人停在帐篷外五米之外，帐篷里昏黄的灯亮着，只是不知大叔他们是不是已经躺下了。
过了一会儿，影影绰绰的人影投在帐篷上，“有人出来了。”谭婉提示大家。
“是你们啊，怎么了？”
“阿姨，我们明天就走了，刚才突然想起来，这次来这边还没买特产，想要从这里带点真正的特产走，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什么方便携带的特产啊？您放心，我们可以掏钱买的。”谭婉生怕阿姨拒绝，连忙加了一句。
“有啊，不过我们大部分都是为了自己吃，也只能给你们匀出一些出来。”
“没问题，您能不能帮我问问周围牧民家里还有没有？”
“行，我一会儿带你们去问问。”
“谢谢阿姨！”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从阿姨家拿到一些奶疙瘩、熏马肉马肠，一些牛肉干之类的，又在阿姨的带领下去其他牧民家里凑了一些，终于凑齐了。
“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担心你们出事儿。”一进帐篷，就收获了几个留守的妹妹的问候。
“问了好几家牧民，才凑齐的，先放这里了，明天我们再分啦。冻死了，我要赶紧钻被窝！”陆姳放下手里的特产，手脸都不再洗一遍，就火速钻了进去。
“姐姐们@一只大碗@引力向上@小明@请加我代佬@天天年年天天，你们昨天晚上花了多少钱，我们不管怎么分，钱可以平摊一下，总不能让你们几个掏钱。”毛苑在大巴上睡了一觉，醒来后想起还没分的特产，看到车上大家还睡着，便只在群里提了一句。
“昨天都是大碗一个人掏的，就是想着今天好算账[机智]。”林年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看到毛苑在群里说话，也在群里说了句。发完就对着旁边的毛苑自嘲道：“你说我俩，坐一块还非得发消息。”
“这样大家都看得到嘛。”车里的人都睡着，路上信号不是太好，毛苑也就没有掏出手机打游戏，问起她们昨日下午出去闲逛听到什么好玩的。林年把昨日听到的和自己后来搜到的知识跟毛苑分享了一下，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学骑马。
毛苑是什么都愿意尝试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大概两个多小时，她们终于离开了冬窝子，进入城市，并乘上火车前往乌市机场。等她们辗转几次，终于先后在晚上和凌晨时分回到了各自所在的城市。
知道林年今天回来的林斯还没睡，正躺床上看小说，还是林年给她分享的。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林斯放下手机，出来迎接自己的妹妹。
“回来了？快点洗漱洗漱，上床睡觉。”
林年把带来的特产放到客厅，拖着行李箱回到自己房间，林斯则好奇地打开她提回来的东西，“这么多东西，你咋提回来的，发快递多方便？”
“还行，不是很重，来回奔波，我都懒得找寄快递的地方了。”
林年把箱子放在墙角，等她什么时候需要打开它的时候再收拾吧，林斯看到，知道自己说了，这懒妹妹也不会听的，索性不唠叨了，靠在门口看她拿睡衣去洗澡。
“怎么样，好玩吗？”
“挺好的，算是放松了，没什么要操心的，除了冷了点。”林年抱着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林斯没再接着问，而是坐在客厅，拆林年带回来的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