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凌承福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是被幽魔一族操控的傀儡小丑！
愤怒充斥着他的心扉，对幽魔一族的恨意直冲云霄！
他抬起头来，与萧风对视，“给我一个机会！”
“我要复仇！我还有用！我要让幽魔一族付出代价！”
闻言，萧风笑容收敛，眸光平静，反问道，“你觉得这可能么？”
“或者，你问问学府其他师生，他们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么？”
凌承福脸色沉默，环顾四周师生。
映入眼帘的，是众人脸上那憎恶、愤恨以及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的杀意！
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他，心脏处竟是隐隐作痛！
“府主，我错了！恳请您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咬着牙，朝着凌老开口恳求道。
事实上，如他这般自私自利之人，岂会不在意自身的性命？
之前他不过是以为自己灵魂深处的神秘小塔能够护他一命，让他假死脱身！
可在知道这一切都是幽魔一族的算计后，神秘小塔反而成了他性命的最大隐患！
即便他能凭借神秘小塔从学府逃脱，恐怕也会落入幽魔一族手中！
届时，自己就是不死，也会沦为幽魔一族的傀儡！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接受的结局！
然而，凌老面对他的求饶，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失望，“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你应该清楚，学府对叛徒的处理方式只有一个！”
闻言，凌承福脸色狰狞，心中有着强烈的不甘。
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岂能接受身死道消的结局！
他不服气！
他不甘心！
萧风看着怨气冲天的凌承福，却是突然朝着凌老开口道，“府主，或许不一定要处死凌承福！”
此话一出，凌老眉头轻蹙，凌承福则是脸色一愣，随后心中一喜！
凌老不觉得萧风会是心慈手软之人，因此耐心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萧风微微颔首，看着自以为有一线生机的凌承福，缓缓说道，“幽魔一族在封禁凌承福记忆的同时，还创造出一个新的人格，替代凌承福的主人格在外活动！”
“唯有在自身遭遇生死危机或是遇到某些提前设置好的场景时，被封禁的主人格及记忆才会苏醒！”
“换而言之，真正有罪的是凌承福的主人格，被创造出来的次人格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晓！”
“相反，次人格对学府忠心耿耿，且为学府立下不少功劳。”
“所以，学生的建议是……抹除凌承福的主人格，让次人格成为真正的凌承福！”
话音落下，周围的师生一阵哗然，议论纷纷。
而作为当事人的凌承福则是脸色骤变，眼神怨恨地看向萧风，“好狠的小畜生！你休想！”
“我凌承福就是死，也不可能让你如愿！”
抹除他的主人格，让他的次人格顶替自己？
那和让自己死了有什么区别？
对于他的咒骂声，萧风不以为然，语气平静，“你觉得自己有选择的权利么？”
“正如你先前所说的那样，唯有实力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正是因为你的弱小，所以你无法决定自己的命令，只能任人宰割！”
“按照你的理论，你应该平静地接受这个处置方式才是！”
闻言，凌承福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愤恨。
该死！你竟然敢用我的逻辑来对付我？
可偏偏，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还真就反抗不了！
另一边，凌老听完萧风的建议，眼神中有着明显的意动，但还不能立马下定决心。
“风小子，你确定这能做到么？”
萧风知晓，凌老询问的不是能不能抹除凌承福的主人格。
而是这期间会不会触发幽魔一族留在凌承福灵魂深处的手段，从而导致失败！
没有犹豫，他颔首传音道，“以学生之力，自然无法做到，但学生会请师尊出手，想来应是没什么问题！”
凌承福是七阶圆满境界的武尊强者，哪怕在凌老的镇压下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但萧风不会自大地以为凭借自身之力便能抹除幽魔一族的手段！
需要摇人的时候，萧风可不会有半点犹豫。
凌老听到这话，亦是放下心来。
如果主宰阁下愿意出手的话，那的确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你能唤醒他的次人格么？”
闻言，萧风果断点头，“没问题，幽魔一族本就是故意创造的次人格，为的就是待时机成熟时，能轻易压制住凌承福的主人格！”
“自然也有相应的唤醒手段！”
说罢，萧风自身精神力蔓延而出，以幽厉记忆中记载的唤醒方式，持续散发出一种奇特的波动！
肉眼可见，凌承福脸上突然呈现挣扎之色，眼神中满是惶恐，“不！不！你不过是一个冒牌货，你滚回去啊！”
萧风眼神幽幽，没有理会凌承福的反抗，直接加大了精神力的输出！
片刻之后，‘凌承福’脸上的挣扎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落、绝望、愤怒的复杂神色。
“我……到底是谁？”
“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重新出现的次人格嘴角喃喃，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情绪颓废。
任谁得知自己原来是被别人创造出来的替代品，本就不该存在于世间，他们的表现也不会比此刻的次人格好到哪里去！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熟悉亲切的声音却是在他耳畔响起。
“你就是凌承福！”
‘凌承福’眼神呆滞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府主凌天那坚定不移的眼神！
“世间之事，多是身不由己。”
“你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来历，但你可以决定自身所要选择的道路！”
“方才的一切你已知晓，选择权在你之手。”
“若是你愿意直面过去，坚定自我，那你依旧是学府众多学子敬仰尊敬的凌老师！”
“若你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无法背负此等因果，老夫依尊重你的决定！”
凌老的这番话，让他心中触动。
他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众人脸上那温和友善、充满敬意与期待的熟悉面容，仿佛一切如旧，未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