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离开后,联军元帅尼托看向众将领:“大家有何看法?”
约琼纳沉思片刻后说:“元帅,难道卡尔扎是想以尼色城为据点?”
尼托转而看向其他将领,其中一人提出质疑:“可此城距大道几十公里,作为据点有何用处?等我方发现其兵力调动时,可派兵拦阻。”
约琼纳见说,沉默不语。
尼托见他不语,思考后说:“此事恐怕不简单,卡尔扎不会无缘无故派兵前往尼色城。”
实际上,尼托心中已倾向于约琼纳的观点,但仍需进一步证实。
傍晚,又有斥候前来汇报,称菲阿城再次派出数千人前往尼色城。
联军两位元帅和各将领对此深感困惑,猜不透对方的真实意图。
直到次日中午,斥候带回一个消息:
“禀元帅,我们已查明,对方每天派出两波人马前往尼色城,隔日这些人又返回菲阿城,然后再派另外两支队伍前往,如此轮番交替。且每次都带着数个箱子,似乎是在往尼色城运送某种东西。”
尼托听完斥候汇报,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线索。
“想办法探明箱子里所装何物。”
斥候领命而去。
随后,尼托对众人说:“对方返城如此隐蔽,定是在尼色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必须谨慎应对。”
话音刚落,又有斥候匆忙而至。
“元帅,我们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状况。”
“讲。”
“对方返回菲阿城的士兵,虽然借拂晓山雾为掩护,但其中十有八九为假人,由枯草扎成,置于马背上,形态与真人无异。”
众将听罢,皆露出惊异之色,心中疑惑更甚,卡尔扎究竟意欲何为?
“继续探查。”
尼托下令后,缓步走到沙盘前,目光紧锁尼色城,及通往此城的小路,路径已在沙盘上清晰标注。
一个多小时过去,众将或凝视沙盘,或看向元帅,皆陷入沉思,试图揣测敌军卡尔扎的用意。
少时,尼托似有所悟,冷哼一声:“哼,好一个卡尔扎,竟有如此算计,此事定是金千里所为。”
“元帅。”众将齐声呼唤,想询问详情。
尼托摆手制止,冷笑着说:“若我所料不差,对方一直在故意迷惑我们。看似去而复返,实则不然,卡尔扎一直在暗中向尼色城输送兵力。”
“对啊!”一将领恍然大悟,拍手说道,“对方白日派兵前往,拂晓则返回,但多为假人,以此迷惑我们,数次后,尼色城便囤积了大量人马。”
“但卡尔扎为何要在尼色城屯兵?”旁边将领皱眉去问。
尼托一声冷笑:“尼色城虽看似对战局无甚影响,但眼下却非同小可。此城位于我方西北,若出兵,可断我粮道;且对面便是菲阿城,若卡尔扎从那里出兵,尼色城也可发兵夹击,形成东西两面夹击之势。”
“元帅,我军兵多将广,即便两面受敌,也无需惧怕。”一将领说道。
约琼纳开口说:“元帅所说没错。眼下瓦塔城虽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但补给皆需从后方运来。再过十数日,便有大批粮草押送至此。”
“副元帅,我们也无惧色。若尼色城敌军真的出动,我们可派兵拦截。”另一员将领似是有些不服气。
“但此时若卡尔扎从菲阿城再派一军,从背后袭击我们拦截的部队,或是直接攻打瓦塔城,又当如何?”尼托反问。
众将领听得,皆大惊失色。
“好一个卡尔扎,竟想出如此毒计。”
“只怕又是金千里出的主意。”
“确实如此。”
尼托打断众议,“这只是我们的猜想,还需查明那些箱子中究竟装的什么。若是粮草军资,便可证实对方的意图了。”
夜幕降临,联军斥候终于探明真相,那些箱子中果然藏着粮草军资。
尼托与众将领确信,卡尔扎正暗中向尼色城增兵,想以此城与菲阿城,形成东西两面的犄角之势,既可袭击联军后方粮道,又可夹击攻打瓦塔城。
联军还获知,卡尔扎为掩人耳目,从南边的劳克尼达城调来万名城卫军,并招募几千佣兵充数,每日偷梁换柱,运送兵力。
不过数日,尼色城便已集结数万大军,且此城坚固难攻。
不想到了次日,联军又接到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斥候探知,敌方元帅卡尔扎竟前往尼色城。
众人皆是哗然,主帅离营,前往西北小城,显然是亲自领兵。
但尼托未轻易相信,本想今日与众将商议破敌之策,却因这一消息而按兵不动,只待查清军情是否属实。
不到半日,联军派遣了大量斥候,从各方收集的情报中,终于确认卡尔扎确实已前往了尼色城,而菲阿城中只是他的替身。
尼托坐下来,冷冷说道:“这个卡尔扎真是胆大,仗着几场胜利,又有金千里相助,就变得如此自负,竟然跑到尼色城去了。”
“是啊,说不定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尼色城。”一将领附和说。
“没错,根据菲阿城的消息,这几日卡尔扎从未露面,所有军务都送到内屋处理,他原来是暗中去了尼色城。”
“他亲自前往,肯定动静不小。我方不久后将有一批粮草送达,他肯定会亲自领军拦截。对了,这几日对方派往尼色城的士兵,都是清一色的轻骑,等我军粮草运送的路上,正好方便他们劫掠粮道。”
尼托听到这里,不禁长笑一声,“好个卡尔扎,计划不错。他手中有数万轻骑,即使相遇,我方派兵也难以追上。他又算准了我方的送粮时间,看来他把握实足啊。”
这时,约琼纳问他:“元帅,我们是否还需证实卡尔扎在尼色城?”
尼托轻轻颔首,思索片刻后说:“这个容易,明日我们到对面的菲阿城叫阵,让他现身。”
第二日上午,联军数万人杀到菲阿城下,向卡尔扎叫阵,没想到出来的是元帅之子格拉维。
格拉维年轻气盛,没说几句,就领着数千人杀出城来。
联军本想迎战,不料从其它几处杀出十数万人马,显然是早有准备。
联军将领不敢应战,这时后方又传来消息,说尼色城有异动,像是出兵了,正直奔此地而来。
尼托立刻命令联军撤退,返回瓦塔城。
他本意只是想证实对方主帅是否在菲阿城,如今对方如此,看来在尼色城的那个人,定是卡尔扎本人无疑了。
到了下午,尼托与众将商议后决定,派重兵攻打尼色城,活捉敌方主帅卡尔扎。
如果敌军元帅被杀或被俘,那对方的处境可想而知,就算有一个金千里,也难以挽回败局,毕竟他不是一军主帅。
次日清晨,卡尔扎望着尼色城方向,他已知晓对面的瓦塔城,二十万联军直赴尼色城,敌方主帅以为他就在那城中。
而不想尼色城中,金千里布置了一个很大的陷阱,只等联军往里而跳。
更想不到金千里又是火攻计,整个尼色城将会焚烧,化为一片焦土。
他想起倚天营所携之物,可助火燃焚烧,可惜金千里就是不肯说是什么。
卡尔扎去问女儿,蒂薇守口如瓶,这让他既懊恼又无奈。
这几日运送的箱子中,唯有最初一日,倚天营所携带的才是有用之物。而后的箱子,里面尽是石头与松土,外表伪装成粮草军资。
此外返城的士兵,也并非联军所猜测的那样人数未减,实际上,只是利用晨雾掩护,让一些瘦小的士兵藏匿于木箱之中,悄然返回菲阿城。
卡尔扎知晓,金千里已做好一切安排,顶多至中午时分,尼色城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