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千里回到院子,咬着喇叭筒烟,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他心中细想着三皇子为何前来元帅府?看似聊天说话,可他觉得定不是这般简单,可又想不出所以然来。
在元帅府一间偏客厅,蒂薇和绮琳在那儿,旁边侍女立站两旁,两母女正为一些事细聊相谈。
这时,听到外面一阵紧急的脚步声,听这声音似乎很是慌乱。
等侍卫进来,绮琳有些微怒,“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此慌张。”
“报夫人,刚才听外面传报,三皇子在去往城北的路上遭人行刺。”侍卫省了行礼,急忙说出来事。
“啊,……”
绮琳听后,霎时一脸惊愕,随即脸上现出一丝担忧,不过马上镇定下来。
蒂薇也是惊呆了,眼下她虽是与辛罗关系尴尬,可毕竟对方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众侍女也是惊叫之下,不时暗地私语。
“伤得如何了?”绮琳止住众人私议,又去询问侍卫。
侍卫回答:“听说只是伤得皮肉,不过还差两分就危险了。”
绮琳听后慌色中拍着胸膛,似是放下心来。
突然,她觉得此事有些不对,急忙去问:“莫非皇子殿下是从我们元帅府,去往城北的路上遭人行刺?”
“是的。”
“那抓到行刺者吗?”
侍卫回答:“没有,行刺者有多人,除了当场被格杀的外,其他人都自杀身亡了,听说现在皇宫内外已派人在彻查此事。”
绮琳最担心的是三皇子遭人行刺与元帅有所牵扯,此刻,她立马想到这件事情不简单,又急切去问:“那皇宫内传出什么?”
“听说三皇子原定要去阿奇尔大人的家,不过临时改变路线,所以不排除事先有人通知行刺者。”
“你说的意思是?”绮琳急问道,知晓这等大事,说不定会让元帅府掉入万丈深渊,她必须让侍卫如实汇报。
“有人从三皇子身边的人查起,还有在拍卖场那边,皇子身边都是可信任的人,且又一直护卫皇子身边,而拍卖场来人管事还没有出元帅府,就与三皇子同行前往。”
绮琳听后,顿时色变惊愕,“意思是可能与我们元帅府有关?”
侍卫点了点头,这种事他不敢乱说。
蒂薇一直没有说话,此刻脸色苍白,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金千里。
可她心中又是一想,金千里定不会做出此等告密的事情。
她相信金千里,可并不代表其他人会相信。
绮琳问她:“当时三皇子在我们府里,有哪些人在场?”
“有我,露兰妮,还有,还有他,就我们四个人。”蒂薇一惊,心中有些慌乱,只好低声回答。
“里千他人呢?”绮琳听后突然想到什么,径直询问。
“姨娘,难道你怀疑他?”蒂薇诧惊之下带着一丝不满。
绮琳没有回答,而是对侍卫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赶快回报。”
“是,夫人。”侍卫躬身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你们也出去吧。”绮琳又把众侍女打发走了。
只剩下两人,绮琳拉着蒂薇的手坐下来。
“女儿,不是我怀疑他,只是事关重大,如今看来我们元帅府难脱干系,相信不久,宫内当差就会前来我们元帅府询问。”
“那又不能证明是他告密,再说就算有,他能告诉谁去,要知道这行刺皇子是何等大事。”蒂薇自是为金千里分辩。
“女儿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如果是大皇子他们呢。”绮琳说完后叹了一口气。
“那跟他无关啊。”
绮琳拍了拍蒂薇的手,“谁说呢,这几日他与大皇子之间,相信你心中也是很清楚,就算我们相信他与大皇子没有事。
“但外面的人怎么看?现在谁不知道他已是投了大皇子这座靠山,整个则贝城应该都传遍了吧。”
蒂薇听后快急哭了,慌忙说道:“难道就凭这点,就说是他把三皇子的行踪泄露于大皇子吗?无真凭实据,只是随意猜测。”
绮琳叹了一口气,“我也何尝不知这个道理,眼下还是先等宫内来人再说吧。”
另一边,金千里闭目躺在床上,不久后传来一阵嘈杂声。
随后不久被人叫起,说是朝堂和宫内来了人,已经进了元帅府,正在调查三皇子遇刺一事。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三皇子出府没有多久就遭遇刺杀,险些丧命。
三皇子本是临时起意,改变行走路线,不料路上遭人暗算,定是有人事先把皇子的行踪告诉了有心者。
金千里清楚这事不简单,也才知先前为何府中下人用那别样的眼神去看自己。
他甚是无奈,露出一丝苦笑,心想世人或许都把自己当作重点怀疑对象了。
他心想,只要蒂薇相信自己就行了,至于外面猜测也好,谣传也罢,自己没有做过,何必在乎别人怎么去想。
心中安定下来,他也就没有去在意。
蒂薇也不知眼下是否要去找金千里,去嘛,说明自己不信他,不去嘛,又怕金千里做出糊涂事来。
她在房中举棋不定的时候,侍女露兰妮进来了。
“小姐,有一事,我不知道是否要跟您说?”露兰妮走到她跟前,犹豫几秒后小声说道。
心烦意乱的蒂薇见此,便说道:“如果不是很重要,那就不要说了。”
见小姐这等语气,露兰妮不经意间有些怒怨,当然不是针对自家小姐,而是金千里。
自从金千里来到元帅府后,许多事情因此人被蒂薇训斥,本就一直看不惯金千里的她,越到后面越是对金千里怒恨增添。
原本可随小姐嫁入豪门,那是何等荣耀的事情,说不定以后,她还有成妾的机会。
但如今金千里第三者插足,自家小姐与三皇子之间有了难定之数,她当然怒上加怨,心中早把金千里恨得要死。
“可我不敢说。”此时她似乎有些为难。
“说,到底什么事情?”蒂薇用命令的语气。
露兰妮见四周无人,就低声说道:“三殿下离开元帅府不久,我见里千公子去了后门,好像暗地给人一件东西,像是粗纸,上面写了一些字,只是太远了,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蒂薇一听,如晴天霹雳,慌忙去问:“你没有看错吧?这种事可不能胡说啊。”
“小姐,我当然知道此事不能开玩笑,所以我私下说与您。”露兰妮说完,低下头来,那面容露出狰狞狠色。
“那你还看到了什么?”蒂薇急忙去问,正所谓关心则乱。
露兰妮暗地一喜,知道小姐眼下的心情,“那人接了他的粗纸草草看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去,他也回到自己的院子。”
“带我去后门。”蒂薇听后,便想去证实,脸上有着急慌之色。
露兰妮点头,转过身去在前面带路,走在前面,脸上露出那得意的笑容。
行至路上,蒂薇心中七上八下,更是忧心忡忡。
来到后门,反复见此处再无其他人,她示意侍女赶快寻找所说的纸屑。
时景不长,露兰妮找到几片碎纸皮,上面歪写着几行字,像是写着拍卖,还有其它字眼。
这下蒂薇心如刀割,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心乱如麻,感觉天就要塌下来。
“小姐,怎么啦?”露兰妮见状,暗地一喜,却又是假意去问。
“没,没什么。”稍倾,蒂薇终于回过神来:“露兰妮,我平时对你如何?”
“小姐对我很好啊,可以说如同姐妹呢。”
“那好,这件事不管是谁都不能对人说起,包括夫人。”蒂薇小声交待。
见侍女会意点头,蒂薇放下心来。
她心想,露兰妮是自己的贴身侍女,相信此事能隐瞒过去,不过不相信又如何。
到后面,蒂薇又叫侍女寻到其它的碎纸皮屑,然后带回一处,全部被她烧得一干二净。
而在她心中,对金千里甚是恼怒,她恼怒金千里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成心要把元帅府拖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