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怀安郡主顿时眼前一亮,这倒是个极好的法子!
那看向方柔的眼神更加赞许欣赏了,“你倒是个有头脑的,看来,我在方智手里保下你,是正确的选择。”
方柔勾唇一笑。
她现在倒是不恼怒方智利用她害她了,还有些庆幸,若非此她也没有机会攀上怀安郡主。
“郡主谬赞了,我也是尽我所能,为郡主分忧。”
怀安郡主:“那接下来该怎么做。本郡主可听说了,镇北侯深爱侯夫人,对他这个继女也爱屋及乌。若是一个纨绔去提亲,他们如何能同意?本郡主总不能平白无故地,给柳映枝求旨赐婚吧?”
且不说现在***府被斥责正需要低调一段时间,就是没被斥责,她也没那个能力。
这一点,方柔早就考虑到了,嘴角含笑道:“郡主莫要忘了,柳映枝行为不检点,抢男人,毁人姻缘,还嚣张跋扈的谣言,早已经传遍京城,亦传到了朝堂上,今日镇北侯还因为此被弹劾受牵连没能入内阁。”
“如此性格恶劣,名声尽毁的人,又毁了镇北侯的仕途,镇北侯就算再爱屋及乌,心中也会有怨,若是这时有人来娶,不管那人是好是坏,镇北侯肯定巴不得这样名声狼藉的继女赶紧嫁出去!怎么还会不愿意?”
怀安郡主一听此,眸光一闪,面露喜色。
但又突然想到什么,凝向方柔,面色骤冷,声音低沉道:“这谣言也是你的手笔?你早有预谋,是为了本郡主,还是为了你自己?”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她和柳映枝也有恩怨。
派去调查她的人早告诉她了,从在临州时她们就有积怨。
她可以恨柳映枝,整死她,但她堂堂郡主,自不会当别人的刀,被别人利用。
否则,对方也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方柔顿时惶恐,急忙跪地表忠心道:“方柔确实与柳映枝有私怨,但我感念郡主的救命之恩,如今只是一心为郡主,才提前谋划的!方柔自始至终绝无旁的心思,请郡主明鉴!”
怀安郡主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从她面上没瞧出什么端倪,这才罢休。
又想,方柔一个临州穷户出身的人,谅她也不敢。
敛了厉色,神色变柔和了不少,示意她起身。
而后吩咐她,按着谋划去办就是,纨绔人选她来寻觅。
方柔微微松了口气,垂着头应声。
而三楼雅阁内。
三皇子与太子相对而坐。
三皇子一袭月白锦服,君子如玉,太子一袭玄色衣袍,沉稳寂冷。
端起香茗,茶香钻入鼻腔,轻抿一口,三皇子北元启勾唇似笑非笑,语气闲适道:“原来太子殿下这次应邀前来,是为了佳人。”
“太子殿下既然那么喜欢,收了当个通房,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故这般偷偷摸摸,见不得光。”
郁北霖神色不变,面色冷寂,声音也透着凉,“我的事不劳烦三哥费心。”
“也还请三哥莫要让手下的人再去针对她,毕竟,四年前在临州我遭遇另一波偷袭的人是三哥安排的,三哥不希望我将其摆到父皇面前吧?”
听到他喊他三哥,北元启面色骤冷。
“太子殿下尊贵,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三哥!我也早就说过了,日后,太子殿下还是称呼我三皇子为好!”
说完,放下茶盏,表情又恢复闲散模样,睨了他一眼,无所谓道:“不过,我的手下很多时候都不怎么听话,我可拦不住,太子想把那件事捅到父皇面前就去。”
闻声,郁北霖眉头微不可察蹙了蹙。
最后,眼神复杂地看了北元启一眼,蹙了蹙眉,还是决定不将此事告发。
只淡声道,若是方智执意对柳映枝做什么,他会下死手,让他失了这个钱袋子。
可北元启听后依旧不为所动,似乎,那个钱袋子不是他的一样,一脸淡然任他去。
郁北霖眸色微动,再度看了北元启一眼后,便也没再言语什么。
之后静默着,陪着他一同用饭。
就在这时,有侍卫匆匆来禀,说是皇上有要事请他们入宫一趟。
随后,二人出了金鹤楼,直奔皇宫而去。
而另一边,金鹤楼大堂内。
柳映枝心系着关于她谣言之事,想回去问母亲怎么回事,她没用多少,与嘉禾县主匆匆吃了两口,就走了直奔侯府。
嘉禾县主亦是,她也想赶紧着人去打听,弄清楚那谣言的来龙去脉,谁散播的,好第一时间告诉柳姐姐,澄清谣言。
一回到侯府,柳映枝就去寻母亲,得知,母亲和父亲在老夫人院中。
她就又转道去了老夫人院子华寿阁。
华寿阁内。
宋老夫人此时气得眼冒金星。
枯瘦的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宋铟,声音都发着颤音:“你是说,是你自请不入内阁的?这究竟是为何,为何啊!你可知道,我盼着你入内阁,登首辅,我们镇北侯府重回荣光,盼了多久吗!啊!你,你那战死沙场的父亲,他亦在地底下盼着,你能再重振镇北侯府荣耀的!”
“可你,竟然自毁前途,甘愿在翰林学院当那一个小小编修!你是魔怔了不成!”
上次太后生辰宴后,镇北侯府再度被皇上看见,她还被追封了诰命,她以为镇北侯府马上就要好起来了。
可,现在,她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竟然,自毁前程!
简直要气死她了!
气死她了!
“老夫人,以我们镇北侯府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被皇上重用,还是低调为好。”关氏面无表情开口。
宋老夫人手中木杖猛砸向地面,只听闷嘭一声,带着怒音低吼。
“我们镇北侯府什么身份?怎么就不适合了!那卫家的事,都是十年前的旧事了,况且那卫霖只是你父亲妹妹的儿子,我们虽是外戚,可也是拐了弯的,皇上既然决定重用我们镇北侯府,那就适合!”
“你一个妇人,你懂什么!”宋老夫人最后呵斥。
关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角,不打算再搭理那老婆子。
她说不听,那就让他亲生儿子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