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白月催促阿离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
昨日回的太晚,倒是这会儿才从黑月口中得到及笄礼的后续。
原本夏德清震怒,都要下令处死两人,关键时刻老夫人出现了,并且坚定的认为温婉就是夏德清的血脉,两人还当场滴血验了亲。
夏德清为了补偿她,许为嫡次女,记在崔芳舒名下。
温蝉衣作为她的生母,得她求情,自然免了死罪,被送到别院去了。
没想到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温婉母女居然还能被留下来。
她们倒也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上辈子从始至终并没有老夫人来过侯府,难道是因为剧情不让温婉等人离开?还是因为自己那天随口一说?
阿离心中有事,不知不觉就到了老夫人所在的院子,院里,温婉趴在老夫人怀里,正撒娇卖乖呢!
“孙女给祖母请安。”她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老夫人并没有看她,而是与温婉有说有笑。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让自己起来,阿离才不惯着呢,自己找了个位置就要坐下。
“站住!谁允许你走动的?”老夫人却训斥她。
“行礼过后就该赐座,孙女以为祖母已经赐座了呢!否则孙女都行过礼了,祖母怎么可能看不见?”阿离说着就坐了下去。
老夫人一噎,她能说什么?说自己故意晾着她?
老夫人沉着脸,待众人到齐之后,她先宣布了一个重磅炸弹:“既然我都到侯府了,以后恢复晨昏定省。”
阿离:?!!
她突然就想起了那天自己说过真该找个人来给崔芳舒立规矩。
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也要被迫跟着立规矩?
对于她这个起床困难户来说,这可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接着,老夫人对着阿离说:“既然行过及笄礼,之前说的荒唐话不可作数,往后你便恢复夏姓,夏离。”
温婉当时就着急了:“祖母……”
但是接收到老夫人的眼神,她乖乖不说话了。
阿离,不,现在是夏离:“……是。”
她本来就是夏离,姓不姓夏已经无所谓的。
“婉婉如今也是嫡女,改姓夏,叫夏婉婉。”
“孙儿谢谢祖母。”温婉激动的连忙拜谢,从这会儿起她叫夏婉婉了,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
说完这两件大事,老夫人才开始步入今天的正题:“夏离跪下!”
早就知道这个老夫人不怀好意,夏离并没有立即跪下,反而问道:“为何要跪?”
老夫人却像是憋了好久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一般,冷声训斥道:“身为侯府嫡女,万事以侯府名声为重,且不说你之前犯下的种种,单说昨日,若不是老身及时赶到化解危机,整个北凉侯府就要成为京城的笑话了!”
“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难道不是温蝉衣与人夜夜风流才有的温婉?”
老夫人打断她,言语都是对夏婉婉的维护:“她叫夏婉婉,且昨日已与侯爷滴血认亲,是侯爷的亲骨肉。”
“呵!”夏离嘲讽道,“那也改不了她母亲风流下贱的事实!”
“满口污言秽语,温姨娘岂是你能诋毁的?”这下不待老夫人开口,夏德清也开始维护起温蝉衣,昨日温蝉衣可是发过毒誓,她只有夏德清一个男人,还说那些都是夏离故意诋毁的。
阿离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崔芳舒,言语里都是揶揄:“这才一晚,就开始偏帮温姨娘,过两天不得宠妾灭妻呀?”
夏德清气急败坏:“你!胡言乱语,来人,给我关到祠堂去!”
阿离深深的看着屋里的一群人,明明是她的至亲,在外人陷害自己的时候,却偏帮外人。甚至于自己做出反击,却被轻飘飘揭过。
她再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明明自己是受害者,但整件事情的处理,没有一个人问过自己的意见!
“你信不信只要你前脚给我关到祠堂,后脚你因为刚进门的姨娘就要关亲生女儿进祠堂的事情就会布满全京城?”阿离也不惧,直接硬刚他这位老父亲。
既然没人保护自己,那就自立自强。
“你!”夏德清气的想破口大骂却还是忍住了,昨日他才传出抬养了十几年的外室进门,若今日再传出他虐待嫡女的消息,怕是这些年塑造的完美夫君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不敢赌。
老夫人看侯爷对付不了,立马转移话题:“你们都是侯府嫡小姐,以前的事都过了,往后你们要为侯府考虑,不可再像昨日那般,记住,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顿了顿,她又看向夏离:“果然如婉婉所言,乡野长大的没有教养,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出门了,我给你请个嬷嬷来学礼仪。”
?!!
这是要禁足!
阿离看向老夫人的眼光越发冷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为老不尊那我可不伺候。
“我今日就是要出门!你若不服,直接赶我出府就是。”
“你!”老妇人重重敲了敲拐杖,“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还有没有这个侯府!”
“我才不会拿你当祖母!你有本事除名啊!”
“你若不听,那就族谱除名,逐出侯府!”
“求之不得!”
“放肆!”夏德请眼见事情越发脱离控制,连忙站起来制止:“来人,请大小姐回院子!“
他又急忙安抚老母亲:“母亲勿气,这孩子自小在庄子上长大,没有规矩,我现在就去好好教训她一顿。”
说完急忙追上阿离的脚步。
只是此刻他脸上换成了讨好的笑容:“乖囡囡,别生气了,看爹地给你带的糕点~”
阿离:……
这便宜爹又有什么目的?
“好了,乖囡囡,别跟你祖母置气了。你呢,就好好在院子里待着,也不必去请安,我去跟你祖母说。待过几日你祖母回去了,你再出来哈。”
“……”
“乖乖在院子里待着啊!别出来……我是怕你祖母给你找不痛快。”
阿离似笑非笑:“……好!”
今晚我就跑!
当夜,北凉侯府。
侯爷的小书房里有两个人在密谋着什么。
只见夏德清一脸担忧的问:“能保证成功吗?”
在他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带着面罩的男子,他笑着说:“放心吧,事成之后你就对外宣称已经把她送往到清虚宗进修就得了,修炼之人常年了无音讯,这事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了。”
夏德清:“什么时候动手?”
“侯爷别急嘛,三日后自会有人来收取,呵呵呵呵……”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全是贪婪。
“她最近越来越难以控制,我怕她……”
“我有一药,可令人对下药者言听计从,你下在她吃食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