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喘息方定,胸腔里翻涌的气血逐渐平息,一抬眼,就看见邱绮媛正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瞅瞅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光着膀子,袒露着胸脯。他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为了救邱绮媛,自己心急如焚地把上衣脱下来当绳子用了。
邱绮媛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像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她的眼神慌乱地躲闪着,却又忍不住时不时地偷偷看向胡为赤膊的上身。那目光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结实的腹肌和肌肉线条分明的臂膀上匆匆掠过,又迅速移开。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风中轻轻摇曳的蒲扇,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莫名的羞怯堵住了喉咙,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胡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他站起身,快步走向沼泽地旁边,弯腰捡起那件沾满淤泥的外套。
这外套已经脏得不成样子,泥水顺着衣角不断往下滴,散发着一股让人皱眉的腥臭味,淤泥糊满了整件衣服,像是给它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泥铠甲。
邱绮媛察觉到胡为也在打量着自己,下意识地低头一看,顿时窘迫得满脸通红。自己的裤子上布满了淤泥,一块一块的,像极了补丁。
脚上那双短筒丝袜,更是惨不忍睹。丝袜破了好几个大口子,丝线杂乱地散开,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蛛网。黑色的污泥从破口处渗进去,将原本白皙的肌肤染得脏兮兮的。袜子破口处露出的脚趾,纤细又小巧,被污泥沾染后,反而多了几分野性与妩媚,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透着迷人的韵味。
邱绮媛难为情地笑了笑,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尴尬。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双破袜子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一旁。
这下,她的双脚完全暴露。那双脚小巧玲珑,足弓的弧度优美得恰到好处,像是精心绘制的弧线。脚趾圆润可爱,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尽管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污泥,却丝毫掩盖不住它们的美丽,反而更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让人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上面。
邱绮媛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这次换成我在前边走吧?”胡为有些不放心,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她点了点头,柔声说:“行。”
“为了保险起见,咱俩手拉着手吧?”胡为说。
邱绮媛点了点头,向他缓缓伸过了她的手。
胡为赤着脚在前边走,她在后面跟着,两个人手拉手,向河边的堤岸走去。
胡为拉着这双手,只感觉她的手柔软细腻,手指纤细修长,像春日里最娇嫩的花蕊。那肌肤的触感温润如玉,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又透着一股淡淡的温热,让他的心猛地一颤,手心微微沁出了汗水,那是紧张与欣喜交织的证明。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脑海中一片空白,又好像有无数的烟花在绽放。他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紧张于这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兴奋于能和她如此靠近。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生怕一松手,这美好的瞬间就会消失。
二人正走着走着,忽然前方的河堤上有多束手电筒的光在往来交错地移动,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在舞动,似乎还有人在呼喊他们二人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旷野上回荡。
他俩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屏气敛息,果然听到有人在喊“胡为”“邱绮媛”。
他俩激动万分,欣喜不已,原本疲惫的身体瞬间被注入了活力。
胡为松开邱绮媛的手,把手在嘴边环成一个圈,握成喇叭状,向那边大声喊:“我们在这儿!”声音在这河床的旷野里久久回响,带着无尽的喜悦与希望。
那边好像听到了声音,所有的手电筒的光亮都齐刷刷地向他俩所在的方向射来,可由于距离较远,手电筒的亮光到不了这里,他俩只能看到那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
“是你们吗?”那边扯着嗓子喊。
“是我们俩!”胡为也声嘶力竭地喊,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
“邱姐!咱们得救了!”胡为激动地扭头向身后的邱绮媛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欣喜地点点头,眼神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那眼眸中倒映着远处闪烁的灯光,像藏着无数的星辰。
他俩加快脚步,向河堤跑去。
岸上的正是黑白无常二位警官和消防队员们。
胡为这次看到黑白无常和上次被他俩拘捕时的心情截然不同,此刻心里只有满满的高兴。他激动万分地分别和他俩握手,手劲儿大得仿佛要把对方的手捏碎。
“没事吧?”白无常警官问。
“我没事。就是邱姐受了点伤。”胡为望着邱绮媛说,眼神中满是关切。
消防队员赶紧给他俩分别披上了毯子,毯子带着温暖的气息,瞬间驱散了他们身上的寒意。
其中一个消防队员要上来背着她走,邱绮媛赶忙摆手说没事,自己的伤不重,不用背。
他俩跟着黑白无常和消防队员一起向着那座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