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双血红的双眼缓缓张开。
“吐血了!他吐血了!”有人惊呼道。
一人身影模糊,置身黑暗之中,看着这双眼睛,目光闪烁不定,沉吟道“再等等,再等等,很快你就能重见天日了!大计成败,在乎你手!”
……
小镇内,经过三个时辰的治疗,
随着江小槐一声怒吼,体内的毒气化作一缕缕的黑烟排出体外。
虽说毒气护体,但江小槐肉体强悍,自身又有真凰之气加身,护住了心脉,所以这毒才得以短时间内控制住。
许久,随着最后一丝毒气排出,江小槐长吐一口气,额上已是大汗淋漓。
“徒儿,如何?”盗玄子问道。
“好多了,已无大碍。”江小槐有些虚弱回道。
思虑许久,江小槐还是说道“师傅,我想给这些无辜的凡人一个归宿。”
“生前已是不如意,只愿死后能有安息处,凡人寿元不过百载,来这世上走一遭,还不曾领略过山河美景,不曾去过天上人间。如此,太可惜。”
这一次盗玄子沉默了,许久,他轻声道“好。”
江小槐来到这些无辜的凡人面前,轻轻挥手,他们便化为点点璀璨的荧光汇聚在他的手中。
黑夜终会消散,白昼终会升起。
此时,江小槐站在江边,手中带着一团金色的荧光。
他轻轻道“江河流淌世间,纵览万物,你们随着江河好好看看这世间山河美景吧。”
点点荧光缓缓落入江流之中,江水哗哗流淌着,带走了愁眠,也带走了江小槐心中的最后一丝彷徨。
也许在不久后,在江水的滋润下,会在某处不为人知的角落开出一朵鲜艳芬芳的花。
生命不会消散,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世间万物,生起缘灭,到头来终究一场空。”盗玄子看着这江山流水,只是轻轻叹道。
……
战王宗大殿内。
妙机二郎忽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一阵踉跄后,跌倒在地。
战莽见状,眉目一挑猛然起身站起,“妙机二郎!推演情况如何?”
妙机二郎一阵咳嗽,满嘴鲜血,嘴唇干裂颤抖着说道“宗主,此子不可下手啊,会引来天灾人祸啊!”
“我推演之时,冥冥之中受到一股强大的意志阻止我推演,我施展浑身解数奈何不得,反被伤及。”妙机二郎捂着胸口,声音沙哑的说道。
“这股意志,仿佛是——天意!”
妙机二郎双瞳震颤,浑身发抖。
战莽一拳砸坏身后的墙壁,握紧了拳头,目光毒辣至极,冷哼道“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禁法,我必夺之!”
……
落叶宗议事堂内。
“卦演长老,推演有眉目了吗?”叶飞眉有些焦急的问道。
卦演长老徐徐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掌门,收手吧。此子不是我落叶宗这个小小的宗门可以招惹的。”
“为了宗门的未来,老朽恳请掌门收手!”
叶飞眉却是眉头紧蹙,目光一沉,思绪万千,“有了禁法,我的修为便可一日千里,无敌世间。此时收手,功亏一篑。”
卦演见劝说不成,无奈摇头叹气。
因为在他的推演之中,他看到了,
火!无穷无尽的火,整个世间化作一片炼狱,尸横遍野,哀嚎四起!
火焰之中,一道身影,立于万物之上,睥睨天下。
一身战袍呼呼作响,抬手之间,数不尽的生灵爆血而亡。
浩荡的威压充天彻底,黑云滚荡十万里,摧杀一切。天空仿佛被劈碎,大地分裂,壑谷千丈。
唯有他举世无敌,立于不败!
……
小镇内,
稍做收拾,江小槐跟着盗玄子再度启程。
一路疾飞半天后,终是来到了一方天地。
此地荒凉无比,四野毫无一丝人烟。灰蒙蒙的雾气笼罩了这片天地。远处偶尔传来几只荒鸦的嘎嘎声。
一团七彩的流光就隐藏在这大雾之中,覆盖方圆数十里,若隐若现。
“这便是那方秘境吗?”江小槐看着若隐若现的七彩华光,轻叹道。
“这地方人烟稀少,常年大雾,很少有人涉足。早年,我也是误打误撞才进入这片秘境,似乎是上古大能遗留的一份传承,只是我当初能力有限,只得刹羽而归,今日我便带你再来尝试一番。”盗玄子凝望着眼底的秘境,淡淡道。
旋即二人,化做两道光芒,一都扎入秘境之中。
秘境中,一座青铜圆座平稳的落座地上。
青铜圆座上长满了铜花,即便如此各种符文,阵眼依旧清晰可见。
江小槐蹲下身子,摸了一下铜花,指间摩挲猜测道“看来这方秘境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
盗玄子先一步踏出,脚下一踏,灵力汇聚于整座青铜圆座之中。
下一刻,青铜圆座徐徐催动,一道光柱从青铜座中射出。
眨眼间,江小槐,盗玄子便已来到了另一方天地。
这方天地,如牛角一般的山四处横生,从空中望去就如同一座座的牢笼,地势险峻无比,壑比天堑。
江小槐正欲一步踏出,却被盗玄子连忙拦下。
“小心。”
原来,脚下的土地如同流沙一般,瞬间塌陷,若是被这流沙困住,恐怕也只能是凶多吉少。
江小槐连忙收脚,看着脚下的流沙,惊声道“好险。”
盗玄子环顾四周,对江小槐说道“此地凶险万分,稍后务必跟紧师傅的脚步。”
“徒儿明白。”江小槐点头应允。
盗玄子一步接一步踏出,淡定从容,熟悉的就跟自己家一样。
江小槐紧跟着盗玄子的脚步,一路向前。
终于二人跨越沙海,来到一处深不见底的沟壑之前。
而沟壑距离对岸足有数百丈之余,唯一连接着对岸的只有眼前这一条木桥。
一眼望去,木桥满目疮痍,破旧不堪,风一吹吱呀作响,时不时掉落几块木板。
江小槐试图张开火翼,直接飞越,但任凭他如何努力,火翼仿佛被束缚住一般,无法扇动。
“这个地方有禁制,使不出飞行术。就连灵力都被压制到了最低。”盗玄子一语道破。
“徒儿莫怕,只管跟着师傅便是。”盗玄子率先一步走上木桥。
两道身影在这破旧不堪,随时会坍塌的木桥上徐徐前进着。
一阵风吹过,江小槐一脚踏下,木板断裂,猛的向深渊处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