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还不喜欢上了?!!
百里策火大的想给他一拳。
但一想到他徒手拆人骨头......算了算了。
我们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动变口音)。
“你总不能一辈子保护我,一辈子不让危险靠近我吧?”
正当百里策以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并准备给他来一套人生哲理时——
“为什么不可以?”
百里策:......
王青衍放开她,“我并不怀疑你的能力,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个废物。”
“你是我见过最闪耀、最完美的姑娘,对我来说,只有你才是独一无二的。”
“但很多问题,并不是你或者你的家族能解决的。”
“承担后果,也不是你一人之事,我从前......总之既然可以避免,又为什么要冒险?”
“难道就为了证明你更有担当?”
“阿竹,不值得的。”
为了证明什么?!
“呵”百里策第一次不想掩饰,冷笑出声。
但笑完就发现王青衍在观察她。
于是破罐破摔,叉腰跳脚!
“所以在你眼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是不是?!”
“还是说,我合该被你定义?!”
“必须依附于你?!”
“......”王青衍被她的话打得当场愣住。
还你不喜欢。
你管我喜欢了吗!
“值不值得,并不是由你来定义,因为这是我的人生!”
回过神来的王青衍慌忙解释,“我不是”
“管你是不是!我要睡觉了!”
搡开王青衍,百里策拉过被子背对着他,当的一声躺下。
“......”王青衍站在她床前,不知所措,十分懊恼。
哄了她半天,她就是气鼓鼓的不跟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百里策才听到关门声。
掀开被子,嗅着房间里残余的中药味儿,她由衷觉得,不能等满一年了。
舒城事了,她就必须走。
......
另一边,王青衍出门后,脸上哪还有半分懊恼?
心情雀跃的就去找了店小二。
“百里姑娘白日里也就是去找天字六号那位玩,或者和她一起趴在窗边对街上路人指指点点。”
“昨天晚上子时左右,下楼倒过一次水,旁的您也知道,小的就不多说了。”
在临城的时候,她确实也有起夜或吃宵夜的习惯。
但王青衍还是多问了一句,“她前几日也会这样吗?”
“是的,只不过宵夜也不是每晚都吃。”
“不过......”
“不过什么?”
“百里策姑娘会经常跟彤娘抱怨您老管她。”
“嗬”王青衍无奈地笑了笑。
丢了块银子给店小二后,又去求证了他在舒城的人手。
得到大差不差的结果后,心情越发明朗。
这才是她嘛~
娇俏明媚,爱发脾气,心里藏不住话,脸上藏不住情绪,更不会忍谁。
......
九月十五,平治道涂,余事勿取。
黎明未至,陆缄就早早换了朝服,负手站在寝殿内,看着外面天空一点点亮起来。
身后是安静如雕塑的张善。
待宣德门晨钟响起,陆缄步子一动,便出了寝殿。
张善紧随其后,如往常一般,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或表情。
“不是说了,今天朕一个人去上朝吗?”
张善俯首弯腰,双手交叠于身前,“蛇鼠为祸,主人既决心除之,家中猫犬也当全力扑咬。”
陆缄心下触动,“好。”
带着张善向上阳宫走去,步履沉稳庄重,仪态威严又不失恣意。
“陛下来了!”
途经宣德门时,宫门外等了一夜的朝臣直接不顾礼仪地拥到了九阶之下。
为首的京兆尹腰背挺得笔直,对着陆缄略拱了拱手,“拜见——”
“陛下......”
他将尾音拖得极长,有些窃喜,又似乎在宣示着什么。
“拜见陛下”众臣齐呼。
一眼望去,他前后左右的官员,有的不明所以。
有的大为愤怒,有的面含讥笑......
后面一些的,甚至得意得昂了昂首。
几位谏官脸色瞬间黢黑,刚要骂京兆尹为首的几位官员,就被朝钟打断。
陆缄提脚迈入殿中,待朝钟九响落毕,朝臣已尽数入殿,分列两旁。
等陆缄仪容不苟,气息平稳的坐定。
殿头官声发丹田,如重锤击鼓,“跪——”
“山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奏本——”
话音一落,殿头官退回旁侧,京兆尹阔步而出。
“陛下,臣有本奏。”
“讲”
京兆尹深吸一口气,直言道,“臣秉承民心,还请陛下退位!”
“放肆!!!”
“老匹夫!你好大的狗胆!”
“来人啊!将他当庭杖毙!”
“陛下,臣请诛其九族!”
“......”殿上出奇的无将响应。
已经出列,正要跟着一起骂的薛封识:!!!
这些人竟敢?!
迅速盘算着怎么才能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巨祸中保住陆缄性命,他已经不指望自己能活命了。
“你,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难道想造反不成!”
“哼,尚书大人此言差矣!”
“嘘......别出去。”
“这你还看不出来?”
......
其他朝臣瞬间分为三派,一派缩在后面,交头接耳,低头避祸。
一派自动站到了京兆尹这边,嘲讽又得意地看着数量较少的监察御史等人。
一派冷汗直冒,脸色煞白地看看左右。
然而谏官们可不怕,冲到京兆尹面前就是干!
“你们这些贼子!”
“竟想谋朝篡位!老夫现在就宰了你们!”
有的甚至冲到殿上,拔出长剑,刺向京兆尹。
“嘭!”然后被一名武将一脚踹飞。
谏官以命试贼,他们哪里还看不出?!
薛封识这派的官员,当即扶起谏官,手挽着手以血肉之躯向踹人的武将迎了上去,“陛下快跑!”
“噌噌噌!”又有几个武将拔剑,瞬间将这些文官都制服。
接着铠甲撞击声自殿外而来,几个月前被陆缄削去官职的北疆老将,衣袍猎猎的出现在殿中。
他手下的兵也随之将刀剑架在了中立派与拥皇派的脖子上。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
陆缄示意张开手护在他身前的殿头官退下。
“陛下!臣今日就是死”
“退下!”
殿头官咬咬牙,“逾矩”地退到龙椅旁,又害怕,又想拼了命保护陆缄。
与老将军对视一眼,京兆尹作揖继续,“自陛下登位以来,已有十条大罪!”
“哦?”陆缄一脸不以为意。
“一,无故使宗室蒙难,苛待有功之臣!”
“二,让群臣受辱,大夫受刑,乱祖宗礼法!”
“三,穷兵黩武,令边关战事不断,民不聊生!”
“四,北胡部族不远万里,派使者诚意和谈,陛下却执意驳回,置我朝百姓于不顾,陷数百万将士于水深火热之中!”
“五,肆意挑起世家豪族之争,致朝局紊乱,四面树敌,内忧外患!”
“六,宠幸妖妃,荒废朝政!”
“七,好大喜功,任意妄为,推行苛政,致西南水患横行!”
“八,奢靡铺张,空耗国库!”
“九,手段毒辣,任用奸佞,不配为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