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不用谢。”
夏洛蒂公主接过话头,饱含深情的望向德莱恩,柔声道:“哪怕不是为了王国和背后的家族,我也想和少校建立更紧密的合作关系。”
“是吗……”
德莱恩注意到了夏洛蒂公主的眼神,脸上有些燥红。
“期待我们下次见面时,能听到更多的好消息。”
夏洛蒂公主挽裙起身,缓缓行礼。
“愿胜利与您同在。”
……
夜晚,阿斯加德。
灯光昏暗的走廊内,夏洛蒂公主身着白天的礼裙,轻轻走动。
白色的裙摆左右摇曳,在墙壁上折射出了长长的倒影。
那道黑影被越拉越长,显得有些诡异。
夏洛蒂公主打开房门,房间内的景象让她微微一顿,眉头轻蹙。
原本整洁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像是被一伙盗贼光顾过。
所有的家具东倒西歪,窗帘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器和纸张,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又失控了?”
阿尔伯特坐在凌乱的白色床垫上,黑棕色的卷发散落在额前,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癫狂与错乱。
他的嘴唇在颤抖,不时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
“夏洛蒂,夏洛蒂……”
阿尔伯特挥舞起双手,想要抓住空气中不存在的东西。
无功而返后,他开始用力撕扯起自己的衣衫,露出些许精壮的肌肉,直勾勾的盯向夏洛蒂。
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现在的模样太丑陋了,有失王室尊严。”
阿尔伯特眼里,夏洛蒂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当他从混乱的房间里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周围的一切已被折腾的混乱不堪,变得杂乱无章。
柜子上的烛台歪倒,烛火摇曳不定。
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扭曲晃动,衬得这场景愈发诡异。
夏洛蒂公主静静的站在床尾,注视着这一切。
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平静的面庞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猜测不到内里的真实想法。
她精致的面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白皙的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气。
“我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她应该和我持有的圣遗物有些关联,同样拥有操控血液的力量。”
阿尔伯特的癫狂稍稍平息,就向夏洛蒂公主解释起了来龙去脉。
“同类吗?有意思……”
夏洛蒂公主作为不列颠王国的高层,对帝国的“瓦尔基里”项目有所耳闻,听说过一些流言。
现如今,阿尔伯特突然失控的事情,佐证了传说的真实性。
“我走之后……”
阿尔伯特的面目逐渐恢复正常,他小心询问道:“你和菲尼克斯家的那个男人又说了些什么?”
“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我把第一批援助物资送给了他。”
如果德莱恩站在这里,绝对会被眼下的谈话惊到。
谁能想到,两个人在谈判过程中的每一个举动和每一句话,都是来之前准备好的圈套。
阿尔伯特负责施加压力,夏洛蒂公主负责安抚德莱恩。
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会让谈判对象逐渐接受己方的观点,说出他们想要的最后答案。
只是……
德莱恩并不是一个好解决的角色,他居然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没关系……我听说,艾莉薇亚已经带着地中海舰队出发了,她们会在一个星期内抵达直布罗陀海峡。”
事关即将到来的王储之战,所有的计划都环环相扣,密不可分。
二人背后的家族,就是撺掇第三王女指挥地中海舰队的主谋之一,他们想解决掉艾莉薇亚。
第三王女在直布罗陀海峡全军覆没,就能把罪责归咎于现任女王和亚瑟身上,影响二者的支持率。
而且,菲尼克斯家族也要重新选择结盟对象。
“届时,提前送过礼物的我们,就会成为德莱恩的首选。”
“我问的不是这个。”
阿尔伯特皱紧眉头,用清冷的声音质问道:“你一直向那个男人暗送秋波,你看上他了吗?”
“哈?”
夏洛蒂公主的面色急转直下,被她用来伪装的温柔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副狰狞可怖的表情。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勾起我的兴趣。”
“你别忘了,我们签订过盟约,你的身体只属于我。”
“我和他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女人的武器可不止是脑子和手段。”
阿尔伯特一想起德莱恩的声音,心中就会升腾起了一种掩饰不住的厌恶感,嫉恨对方的存在。
要是没有那个预言,他就能和心仪已久的表妹开始不伦之恋。
夏洛蒂把男人丑陋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的鄙夷感更盛。
“他的未婚妻可是奥莉薇亚。”
”那又有什么关系?帝国歌姬空有一张好看的脸蛋,却不懂得它的用处……男人想要的东西,她给不了。”
夏洛蒂公主对于自己的美人计,有着十足的把握。
生活在畸形家庭里的公主,之所以能保留身体的纯洁,并坐上今天的位置,是因为她看穿了人性。
她看得出来,德莱恩是一个未经世事的雏鸟。
因此,夏洛蒂不急于攻略德莱恩,她只想在这里种下形象完美的种子,为下一次见面做好铺垫。
精明能干,温柔贤惠的王女可比能跳会唱的歌姬更有吸引力。
“呵。”
夏洛蒂公主对阿尔伯特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双方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谁也看不起谁。
“让你的随从把这里收拾好。”
说完这句冷冰冰的话语,她就没有再看阿尔伯特一眼,推门而去。
裙摆轻轻扫过地面,留下一道优雅决然的背影。
“殿……殿下。”
一名阿尔伯特带过来的随从,看到面色阴暗的夏洛蒂公主从门内走出,忍不住吃了一惊。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公主有着非常不错的教养和素质。
房门在夏洛蒂公主的身后轻轻合拢,将疯狂隔绝在内。
当她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非常温柔的笑颜。
“其实,有时候我还是很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