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蠢不蠢。”
“一个神明,居然为了体验人类的生活,不想做没有感情的神明,自愿抛弃了自己的神性。”
白莞沉默不语,她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另一个自己,缓缓开口道:“我从未认为她是愚蠢的。”
“即使身为掌控命运走向的神只,却依旧被困于那空寂无人、时间仿佛停滞的时空之中。”
“在漫长到以十几甚至数十万年计的岁月里,无法与任何人产生交集和联系。如此境况之下,又有谁能够抵御得住寂寞的侵蚀呢?”白莞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但是,她拥有着无边无际的强大力量。”
“你不妨想想看,为何你会具备复制以及消除的特殊能力?原因很简单,只因你所复制的一切都源自于她自身原本就拥有的力量罢了。”
“说到底,你不过是在唤醒并激发那些曾经属于你的潜在力量而已。”
【白莞】不禁皱起眉头,语气略显急切地解释道。
听到这里,白莞坚定地摇了摇头,反驳道:“不……事情并非如你所说这般简单。”
“你根本就不曾真正理解过其中深意。”白莞深吸一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逐火之蛾众人的身影。
“人类固然存在诸多不足之处,但他们同时也有着无可替代的闪光点。”
“而白她,自始至终都是孤独的行者。倘若这便是成就神明所要付出的代价,那么依我看来,她宁可舍弃这所谓的神明之位,也绝不愿承受这份形单影只的苦楚。”
“……”
【白莞】沉默了,她撇了撇嘴,脸色阴沉:“哼,多说无益。”
她站起身来,手握着金色长剑,剑指白莞。
“这把剑是审判诸神的命运之剑。”
“是树与海共同打造的神剑。”
“今天,就用它来解决你。”
白莞皱了皱眉,她不能在这里拖太久,毕竟外面还有约束之律者的威胁。
白莞想利用空之律者的权能离开这片空间,却发现这片空间被完全封锁了。
“想跑吗?”
【白莞】轻蔑一笑,“别想了,这片空间已经被我彻底封锁。”
“别说你逃不出去了,你感受一下,玥还在你的体内吗?”
“……”
白莞皱了皱眉,她确实已经感受不到崩坏神的存在了,她看向【白莞】:“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暂时把她剥离你的身体而已,现在一时半会她帮不了你了。”
“你也别想着去帮外面的人。”【白莞】轻轻一笑,“我看过你的记忆。”
“如果你不介入,后面会发生什么?”
【白莞】故作沉思的模样,点了点头,“对,约束的惨案,对吧。”
“你们会在这场战役损失所有的融合战士,最后只剩下最后的十三位融合战士。”
“不对,还多了几个人。”
“你……”白莞握紧了双手,【白莞】则不以为然的一笑,“你不是说人类有很多闪光点吗?”
“那我就让你看看,你所守护的人类会做出什么样的战略吧。”
“我会将你的希望一点一点的摧毁。”
“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绝望!”
“你知道这会死多少人吗?”白莞紧咬着牙,对此【白莞】只是轻蔑的一笑:“和我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我杀的。”
“你!”
“我?呵呵,我身为神明,为何要在乎凡人的死活。”
【白莞】冷冷的看着白莞,开口道:“我说过,你太天真了!”
“还有,你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
【白莞】挥动着命运之剑,一股强大的剑气席卷而来,白莞想发动权能,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全被封锁了。
她连忙朝一边躲去,她有预感,如果被那一剑打到,自己会死。
【白莞】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莞,继续挥动着命运之剑。
“呵呵,逃吧,我看你能逃多久。”
…………
华推开门的时候,男人已经站在那里了。
面向铁壁,背对万物,标志性的面具随随便便地扔在脚边。
“我还以为找来的会是樱。”
“千劫,我同样也对那件事感到遗憾。但……你也的确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相应的责任。”
“那,就来吧。”
“不,不是现在。你误会了我的来意,千劫。”
“如果我是为了向你追究责任而来,那来的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
“这不是单凭我自己就能做到的事情。”
“呵,你倒还算是个明白人。”
“啊,等等……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的名字……好像是华来着?”
“正好,我这几天一直就想问问你,在你的队长被白莞杀死之前,她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千劫饶有兴趣的说道。
“……”
“你想激怒我,千劫。”华摇了摇头。
“但我不会对你出手。大敌当前,内斗只会比平时更为致命。”
“那伊默尔呢?他有没有说些什么?有没有求饶?有没有发出哀嚎?有没有向你们……倾吐苦痛!”
“——就像你接下来要经受的一样。”
“……”
“这你或许应该去问凯文。p-21海域上发生的一切,那两百个律者个体真正的结局,只有他才知晓。”
“而且,我希望你能冷静,千劫。你毕竟不是野兽。”
“或许吧……但不会是现在。”
千劫终于转过了身,向着她一步步走来。
脚印与灼痕,伴随着千劫的怒火,在钢铁铸成的地面上延伸。然后,千劫突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华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似乎是在试图避开自己与千劫之间,那道足以划分生死的边界。
“已经到这里了吗?”
“第十一律者……她的范围还在扩大。”
…………
与此同时,梅看着着急的爱莉希雅,她递给气喘吁吁的爱莉希雅一杯水,爱莉希雅接过水。
“发生什么事了?”
“十一律者诞生了,还有阿莞……”
“白莞前辈怎么了?”梅皱了皱眉,按理说没什么人能威胁到白莞。
“我和阿莞在撤离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和她很像的人。”
“阿莞让我先走,现在在和她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