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看画展那天,孟宴臣开车来接蒋和越下班,弄的蒋和越有些不好意思。
“你这弄的我一个大男人很被动。”
孟宴臣看了他一眼:“给你当司机还不乐意啊?”
蒋和越笑道:“乐意乐意,那就委屈孟总了。”
两人一路说笑到了画展,进门看到展示牌上的名字,蒋和越有些不舒服的轻轻皱眉。
“提线木偶?”
言语间他看向孟宴臣问:“怎么想起看这样一个主题的画展?”
孟宴臣挑眉:“想看就来咯。”
蒋和越无奈的耸耸肩:“你高兴就好。”
两人走进去,慢慢看画,直到孟宴臣停在一幅画前,蒋和越认真看了看这幅画。
一个孤独的提线木偶,蒋和越不太喜欢,他转头直接问孟宴臣:“怎么?喜欢这幅画?”
孟宴臣摇头:“不喜欢,你呐?”
蒋和越也摇头:“我也不喜欢,容易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孟宴臣疑惑:“什么事?”
蒋和越笑容有些冰冷道:“娃娃,洋娃娃。”
说着他的表情也冷了下来,孟宴臣看他眼神慢慢开始有些空洞,连忙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路上一个讲解人员给他打招呼,他都没理会。
等他把蒋和越带出画展后,转身看向蒋和越,双手搭在他肩上担心地问:“和越,你还好吗?”
蒋和越这会儿已经回过神,笑着摇头:“没事啊,就是走神了,我们继续看展吧。”
孟宴臣拉着他:“不看了,我们去吃饭吧,吃了饭去肖亦骁那里。”
说着直接拉着蒋和越上了车,等车子开走,画展里走出一个女工作人员,正一脸失望的看着车远去。
身后的经理喊了一声:“叶子”
她便转身回去了。
今天肖亦骁不在,蒋和越和孟宴臣随便找一个包厢坐下。
喝了一会儿酒,孟宴臣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他的问题。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吗?我感觉你有时候非常的压抑。”
蒋和越沉思了几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这才开口道;“其实那年我刚开始并没有去留学,而是在家。”
看到孟宴臣讶异的眼神,他转头看向红色的壁炉,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
“我妈给我请了一个家教,那个女人是一个私立高中的外教,主要负责教我英语。”
“刚开始一切还很正常,她很温和人也亲切,教学能力很好,我妈对她很满意。”
说着他嗤笑一声:“她很喜欢收藏bJd娃娃,就是那种看起来很真实的娃娃,她还带给我看过。”
他转头看向孟宴臣,嘴角带笑眼里却一片冰冷:“她跟我说我很像娃娃,我当时没在意,只以为她在给我分享她的爱好。”
听到这里孟宴臣的眉头已经皱起,似乎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会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和他想的一样,蒋和越接下来讲的事情让他心里升起愤怒。
“等我妈放心将我交给她上课以后,每隔几天我就发现自己会莫名睡过去一两个小时。”
“直到有一次,我只喝了一点她给我的饮料,然后我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我能听到她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她恶心的触碰,她给我穿上奇怪的衣服,还自言自语地说各种恶心的话。”
蒋和越垂着眼帘,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语速均匀缓慢,但他的手紧紧捏着酒杯似乎要把它捏碎。
那些片段和话语不断在脑子里闪过,当时的自己只是一个未成年,留在心里的阴影没有因为恢复前世的记忆而消失。
他只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暴戾覆盖自己的理智。
孟宴臣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双唇紧抿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此刻的孟宴臣想到了,他们白天去看的画上的木偶,理解了蒋和越当时为什么情绪波动会那般的反常。
孟宴臣起身坐到他的身旁,伸出手去握住蒋和越颤抖的双手,语气轻柔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原本努力克制情绪的蒋和越感受到身旁的气息,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孟宴臣,露出一丝笑容:“没事,迟早还是要告诉你的。”
孟宴臣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请家教,此刻他没有去计较这些,只是想到这些事给蒋和越留下的心理阴影,他就忍不住难受。
他不知道,当初蒋和越母亲之所以请家教,就是因为蒋和越告诉他母亲,他好像喜欢上了孟宴臣。
这让他母亲非常的惶恐,不敢让他回学校上课,也不敢让他那段时间接触男性。
恰恰也是如此让蒋和越经历了这段毛骨悚然的事情,留下心理阴影。
蒋和越喝了一口酒压下心中的情绪,放下酒杯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孟宴臣担忧的目光。
他笑了笑说道:“没事,虽然有些矫情,但说出来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