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校园消防队也赶到,刚露苗头的火势瞬间被控制住。
消防员动用工具,不出一分钟,就把陆斯衡救了出来。
陆公子出事,这可把北医校领导急坏了。
恨不得他们自己亲自抬他上救护车。
一路上,许在紧攥着陆斯衡的手,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看她那副可怜劲,额头划了大口子的陆斯衡竟还有玩心,哑着嗓子自嘲道:“哭什么哭,哥哥不是还没死吗。”
听他拿“死”开玩笑,许在气的大吼:“就快死了!”
“差一点而已。嘶——”
陆斯衡捏着她冰凉的手指,动一下想证明自己没什么,却牵扯到大腿上的伤,疼的呲了牙。
许在见状急忙摁住他:“你别动,大腿流那么多血,可能伤到了大血管。虽然急救医生暂时给你加压止血,但效果有限,需要尽快手术探查。”
她是医生,面对伤口和疾病时会比普通人镇定许多。
但架不住有人不正经。
男人颔首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下半身,勾唇戏谑道:“这第三条腿该不会又坏了吧?”
“哪来的第三条……”
许在张口说了一半,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突然刹住了声,脸涨的红扑扑的。
没想到多正经的一个人,开荤后闷骚的不得了。
陆斯衡凝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突然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又红又肿。”
许在下意识抬手捂住,违心道:“可能是被火热烫的。”
热烫的?
男人危险地眯起眼。
这火能长出五个手指印?
许在不是脑壳坏掉要维护白画意,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在最后危急时刻她的确是奋不顾身地救了她。
而且因为和陆斯衡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她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只此一次,她再也不能插在他们之间。
救护车到达北医第一医院,大门口已经挤满了听闻消息的记者。
人多到影响了正常的就医秩序,连警方也出动,为的是确保领导赶来的时候,不能出现意外。
刘清麦到的时候,为陆斯衡主刀的医生正好出来交代病情。
“幸好没有伤及主要的大动脉血管,继发失血性休克,但金属碎片碰擦到了股神经。目前我们已经将伤口清理干净进行了缝合。请领导放心。”
“股神经损伤会怎么样?”
比起当年得知自己丈夫和儿子被绑匪挟持时的情景,刘清麦情绪还算镇定。
业务院长向她解释:“按照损伤程度,可能造成运动障碍、感觉异常、肌肉萎缩……”
刘清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哑声问道:“能恢复吗?”
虽然不敢打包票,但业务院长还是硬着头皮保证道:“您放心,我院会给陆院用上最先进的营养神经药物,并聘请国外康复医师为他制定康复训练计划。”
这在刘清麦的耳朵里听来,她的儿子是要终身坐轮椅了。
许在赶紧上前,扶住刘清麦的胳膊,柔声安慰:“刘阿姨你别担心,轻微的神经损伤三到六个月就能痊愈,不会影响斯衡哥今后的生活。”
刘清麦拍拍她的手,计较已经无补于事,只是她还担心:“老爷子那边催的紧,眼看着他就要订婚,好安定下来。啧——”
关于这方面许在不好说什么,幸好这时候,赵秘书带着市局领导来汇报。
刘清麦看见来人,立即询问:“怎么回事?”
叶局见到她即刻立正,道:“此次校园撞人案已经查清,开车撞人者正是秦宗元。”
“秦宗元?”刘清麦没想到是他,但也在情理之中。
叶局继续道:“秦宗元因对警察调查其子死亡案结果不满,遂产生了报复当事人的念头。幸好有陆院不惧危险保护了无辜群众。”
虽然秦宗元的目标是许在,但学校门口人员众多,一辆车全速冲过去,得撞死多少无辜的人?
这已经不是蓄意谋杀,而是危害公共安全。
刘清麦点头,并给出指示:“秦宗元儿子的谋杀案你们尽快将凶手缉拿,同时秦宗元危害公共安全你们也一并结办,不要让舆论对司法公正产生质疑。”
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就怕有人利用两起相关案件煽动民众对立情绪。
交代完,赵秘书:“白小姐醒了。”
刘清麦挑了挑眉,看向身旁的许在,不轻不重地问道:“白画意怎么来你学校?”
许在心头一紧。
就知道刘清麦听到白画意的名字,肯定会问这个问题。
如果告诉她就这么凑巧,你看她会不会信。
可也总不能告诉她,白画意是来找她个小三摊牌的吧。
那真会把刘清麦给气死。
许在抿了抿嘴唇。
刘清麦也没要她一定回答,而是立即迈步朝白画意到病房走去。
许在见状,紧随其后。
白画意伤的不重,最重的伤就像主治医生所说:“病人受了点惊吓,头部表皮轻微擦伤,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刘清麦听完后,对医生表示感谢。
此时做笔录的警察正好问道她在现场的情况:“听说您当时正与许小姐发生争执?”
“争执什么?”刘清麦带有高位者压迫性的嗓音插了进来。
警察见到她,立正行礼,赵秘书示意女警暂停询问,在门外等候。
病房内只剩四人,刘清麦默不作声,等待白画意回话。
没人见到刘清麦不害怕的,饶是白画意这样的名门闺秀天之骄女,也是掀了被子下床罚站般立着。
“刘阿姨,一点误会而已。是我小题大做了。”
白画意自然不敢提她在学校门口大张旗鼓败坏陆斯衡名声的事。
“什么误会?”
刘清麦可不是好糊弄的,她想知道的事一定会刨根问底,你不说她照样可以从其他渠道知道,还知道的更详细。
白画意紧张地抠着衣服一角。
因为是世交的关系,刘清麦给她摆脸色的少,在她印象里,刘清麦属于清冷少笑的长辈,仅此而已。
她现在才知道许在的不易,抗压能力极强,要是每天都和这么一位同一屋檐下生活,她一定会疯。
白画意看向许在,找她求助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
许在闭了闭眼,侧头在刘清麦耳边低语:“画意姐以为陆斯衡身边的那个女人是我,因此产生了点误会。”
刘清麦忍不住问:“他还没和那个女人断干净?”
许在假意猜测:“斯衡哥不是说提不起兴趣,或许是不想在画意姐面前丢脸,所以还有来往。”
她这番说辞,刘清麦没听出破绽,还安慰她:“在在,让你受委屈了。”
的确委屈,被人扇了一巴掌。
许在摇头:“我和画意姐的误会已经解开。这次还得多谢画意姐救了我。”
白画意立即接话:“在在别客气,我们将来是一家人,要是眼睁睁看着你出事,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许在干干扯了扯唇,并不想和她演什么姑嫂情深。
这时有护士来通知陆斯衡手术完成,已推入加护病房。
白画意执意要去,当看见刚刚清醒的陆斯衡,她立即泪眼婆娑地扑在他身上,绝美的脸哭的梨花带雨。
谁看了谁心疼。
“斯衡,你不该管我的。你为了救我伤的这么重,我真的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