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妹的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到台上。
宁越:“……”
戚绪呈:“……”
戚绪呈缓慢地转头看宁越,目光里有疑惑。
看着似乎是有点怀疑人生。
小迷妹的小姐妹赶紧捂着她的嘴,但也面颊泛红的看台上的宁越。
“快闭嘴,这可使不得说啊——!”
心里暗暗想。
怎么也要公平竞争一下嘛!
宁越轻咳一声,也收回视线,耳朵尖耳红了一小片。
有一说一,她也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被表白。
监视长老终于打断这场闹剧,用灵力敲击大钟——
比试开始了。
戚绪呈极有风度的冲宁越一点头:“你先——”
哼——
宁越微眯着眼睛,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生花的剑锋难以捕捉,那灌满灵力的长剑锋芒猛地袭来时,差点让戚绪呈晃眼。
宁越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身后,声音冷静挑衅:“——菜鸡。”
戚绪呈瞳孔紧缩了一瞬,猛地向前躲避!
宁越的这一击只能躲!不能扛!扛不过去!
他冷静的分析。
但已经晚了。
生花直直地刺破他的背后,后肩处迸溅出一片血花。
戚绪呈躲过去,闷哼一声。
有几滴血点溅到宁越白净的侧脸,使她乖巧冷静的脸增添一份诡谲。
宁越紧追不舍,连停顿都没停,继续逼上戚绪呈的后背。
戚绪呈的身影看着有些狼狈,连提剑的空余都没有。
宁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继续逼上来了。
戚绪呈面色紧绷。
终于让他尝了尝看不起人的后果,宁越挑眉。
剑修个人试炼。
不能使用任何法术和符篆灵器。
比得纯然是个人的剑技!
宁越心底里得意开心了一下,却仍然半点不留情地攻击戚绪呈。
让你看不起让你看不起,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了吧?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给我好好记住,今天的我是如何羞辱你的。”她带着寒冷的微笑看他。
戚绪呈抽空喘息了一口。
宁越速度几乎快成一道风,只能看到风拂过的痕迹,却半点捉不到。
下一秒——
泛着寒气的长剑抵上戚绪呈的脖子。
宁越抹了一下——
只划出一道血线后就被戚绪呈打掉。
宁越重新调整,继续攻击。
戚绪呈真是有点力不从心了,他最初让宁越先动手。
确实是有一丝看不起她的意思。
虽然他知道宁越是个天才,还是个千年难遇的天才。
各种传言也听了不少。
身上还有秘密,别人的攻击很难让她受伤。
但他始终觉得宁越破境这么快,是不可能的事情。
简直和坐了火箭一样的嗖嗖往上窜。
怎么可能。
他身为上界大宗门的天之骄子,认认真真地修行十八年。
最后还借助了一下某些不能说的东西。
——才终于成为元婴境。
而这个小姑娘,这个刚从下界上来的小姑娘。
修炼不过短短几月,不到一年,就轻而易举地成为元婴境。
先前金丹期时,他倒对此无所谓。
可宁越前几日竟然破了元婴境,元婴境没个几年沉淀是不可能破的。
说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他冷哼。
心底始终认为,宁越不过是揠苗助长的产物,是扶桑宗为了维持住地位的最后挣扎。
他可记得,宁越是罕见的天级炼丹师。
千百年就出了这么一位。
那些在修真界几乎是神话传闻的丹药,她完全可以轻松炼制出。
既然如此,给自己吃成元婴修士也不是什么难事。
戚绪呈面色发冷——
一个用灵丹妙药堆起来的虚假元婴修士。
一个可悲的劣质品。
如果宁越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肯定会十分鄙夷地讽刺嘲笑。
且不说她的实力都是实打实的。
扶桑宗根本没有兴趣伪造假元婴修士。
把谁都看得跟自家宗门一样,以为谁都稀罕那五首的位置。
可现在的戚绪呈终于露出怀疑的神色。
精心铸造的信念有些崩塌。
这追着他打的架势,可不像是丹药堆起来的。
宁越不懂他神情百变是在思考是什么。
少男的心思她不想琢磨。
她逮着戚绪呈的漏洞穷追猛打。
戚绪呈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反抗之力,还是信念崩塌太震撼了。
简直是当个活靶子让宁越练手的架势。
宗主席上的各宗宗主完全被吸引住视线了。
柳风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宁越,时不时拍一下桌子,眼睛发亮,中气十足地喊:“好!”
没想到沉默寡言的柳宗主还有这一面。
……
方训艳羡地看着季峰:“没想到宁越不仅炼丹厉害,在剑道上的造诣也颇深啊。”
季峰只微微颔首:“我们也没教她什么,都是她自己学的。”
毕竟宁越最开始在剑修试炼中,就已经展露了过人的剑道天赋。
语气中一股老父亲由衷的欣慰感,还有想不经意炫耀闺女却十分明显的自豪感。
方训:“……”
季峰内心无比骄傲。
往年通天榜前十的席位,只有师迎寒能得到。
虽然是第一,也足够令人骄傲欣慰。
但另外九个都是其他四大宗门的人。
今年终于出了一个宁越和师迎寒并肩作战。
心情有点澎湃。
李玄有些啧啧称奇:“这宁越真是把扶桑宗的剑术练到极致了啊。
不仅动作流畅,还十分优美。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十分用心啊。”
季峰颔首:“还行吧,也就大比前一个月才学习的剑术。”
李玄:“……”
柳风意看着听得沉默的方训李玄二人,想了片刻,没有去季峰面前赞美宁越一番。
自己自娱自乐地站在台边观看,时不时又蹦出一声:“好!”
突然——
柳风意察觉自己的后背被一道幽幽的视线盯着。
柳风意:“……”
就听季峰说:“柳宗主,没什么想对我家小越说的吗?”
柳风意沉默片刻:“好!”
季峰叹了一口气,仿佛也知道柳风意嘴里憋不出什么了。
柳风意听着这重重的一声叹息。
“……”
还指望他说什么,要是说些好听的能把宁越要过来。
他肯定先打个十万字草稿,流利背诵,让说多少说多少,还不会有任何卡壳。
但是——!
这怎么可能!
宁越真跳槽还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