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公元184年也快要来到。
这段时间,田丰、沮授、郭嘉、戏忠时不时就来到王望瑾这里来喝酒谈论,似乎真的没有官职在身,没有俗事烦扰,几人在一起谈天论地,似乎这世间便是如此逍遥潇洒,真可谓快活似神仙。
而在这期间,最令王望瑾感到高兴的便是自己的孩子已然出世。
看着两个粉嘟嘟的小家伙,王望瑾心中不由得十分感慨,逗弄一对儿女也是这冬天为数不多的乐趣。
望着面前三个被大衣包裹的女子,王望瑾心中涌现出一阵莫名的情绪。
若是时间永远定格,那生活也将永恒美好,或许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仙境吧。
这时,甄逸也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女来到,场面很是热闹。
女眷们在一起,都有了聊天的兴致,甄逸和王望瑾两人便向着一旁的亭子走去。
这是王望瑾专门修建的亭台,也是为了和远道而来的友人洽谈之所,很是典雅别致。
这里也是几座山中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周围的一切都可以一览无余,四周一家家冉冉升起的白烟,这是山寨中人在做饭,而远处滚滚汇聚着的烟雾,那是铁匠营的伙计正在一天的工作,错落有致的房屋,狭窄的山道,以及人们忙碌的身影都展现在眼前,再配上这里遍地的桃花树,虽没有《桃花源记》中的那般神异,充满着与世隔绝的的气息,但是却有着真实却令人向往的生活。
望着山下的这一切,甄逸心中突兀地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
虽然那些底层的人或许身份不如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财,但是他们的理想是唯一的,信念也是坚定的,即使是千百年过去,他们依旧在这片土地耕种,而他们这些世家却尘归尘,土归土,到头来争夺的又是什么?
如今这个世道,如何在乱世之中谋求安稳,谋求一片祥和之地,才应是他应该做的。
这个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本就是至理,又谈何在乱世之中谋取利益,最后不过都只是作茧自缚,白白便宜了别人,让这天下再起争端。
似乎有所明悟,甄逸看向了一旁的王望瑾。
“这小子每次行事都是稳中求进,看似停滞不前,似乎是畏惧,不果断,但这又何尝不是在钓鱼,在慢慢等待中坐看云起云涌。”
“我们这些人,终究是老了,是上个时代的残次品,终究应该消亡。”
不由得,甄逸胸中一闷,咳出血来。
原本还在欣赏美景的王望瑾见此,不由得大惊失色,立刻就背起甄逸向着山下而去。
感受着王望瑾背上的温度,甄逸却是意识渐渐陷入模糊。
当甄逸被送去甄家诊治之后,王望瑾依旧是坐立难安,他不由得想起了历史之中的甄逸,死于公元186年,还有两年时间,也就是说甄逸不该现在去世的才对,为何刚才却是如此凶险。
望着纷纷扬扬的风雪,王望瑾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似乎是在验证历史,甄逸不久后便醒了过来,只是身体依旧有些虚弱,四肢无力,头脑也有些发昏。
见此一幕的王望瑾这才松了一口气,便也告辞离去,留下甄逸好生静养。
来到桃花山之上的亭子中,看着已经快要被风雪掩埋的血迹,王望瑾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传闻张角有三卷天书,诸葛亮更是七星灯续命,更有左慈于吉等名动三国。
“这三国,当真有如此奇物?”
王望瑾不由的发问道。
既然那张角违背了南华老仙的嘱托,那这三卷天书自己也可取得,就看这缘法如何了。
想到这的王望瑾突然笑了笑,不由得说道:“自己怎会因一时的迷茫陷入逃避,既然有病,那就求医问药,又为何去寻那神佛?”
看着自己的山寨,王望瑾感到有些不舍和寂寥,看了看四周,这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也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王望瑾不由得转身走开,独留下漫天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