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可以关进小黑屋锁死那种程度!
傅思明眼神无辜。
“我没有……”
没有犯规。
没有犯错。
什么都没犯。
他像夏天熟透的樱桃,被雨浇打。
攀紧着树枝,一阵轻风雨过后,果实摇曳。
在将落未落中挣扎。
怎样冒犯吗?
“就像那天,握紧你的手腕,让你扶我。”
那种冒犯,懂了吗?
傅思明偷看沈枝一眼,然后垂下眼睫,温热的呼吸吐在沈枝颈侧。
沈枝清澈的眼神中透着懵懂。
???
那算哪门子冒犯?
就拉住她的手,叫她余光多看了一眼而已!
她一时震惊,连他的呼吸附上脖子都没有留意。
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她告诉自己,不过些许温热气息罢了。
他都没有靠近。
她能接受。
傅思明开始拖拽客厅里的一切软物。
沙发垫,靠枕,毯子,玩偶抱枕。
所有软的,能拿的,都被他精准又快速拖过来,凑到一起。
他动作有些急切。
像发情期的野兽忙着建造舒适的窝!
傅思明往沈枝身后放了枕头,让她坐上去,把她推到靠落地玻璃窗和墙的中间,在她身后塞一个大靠枕。
剩下的把自己围在中间。
傅思明的眼眸如同月光下的湖面,潋滟着春光。
他此刻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藏起来……
藏进黑暗里,藏进这些东西里……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不安。
沈枝望着他跪地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他的卧室里的场景。
有时候他睡的时候好好的,醒来就一堆毛绒玩具抱枕把他包围……
为此,沈枝后来还特意添置过一批。
她以为他喜欢这些软软的小摆件。
原来是这样……
沈枝露出了然的神色。
傅思明凌乱灼热的呼吸散落在房间里,温热了她的脸颊。
沈枝愣神这一秒,傅思明的双手重新摁在她的肩上,将她推得靠后。
抬眸,眼神紧紧盯着她的唇。
如月光下湿漉漉的小狗,摇着尾巴,满眼祈求。
他跪在那里,眼神直白:“枝枝,我想要亲吻。”
沈枝轻扫他的眼眸,别开脸,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可以。”
让他亲上一口,今天他就能把能办的不能办的事都办了!
他要的从来不是亲一口,他要的是缠绵悱恻的激情拥吻。
狼说想尝尝鸡腿上的肉丝,让你撕下一条给他。
真叫他尝到了,整个鸡腿都没了!
连那只沾满鸡腿味的手都要放进嘴里嗦一口!
会被他意犹未尽地舔舐干净!
耳边传来拒绝的话语,傅思明眼中难掩失落。
窗外,路灯昏黄的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屋里。
微弱的光也叫傅思明感到不安。
他把手放在沈枝肩上,想带她挪到一个背光的位置。
“你别动。”
“就在这里。”
他不是喜欢这种氛围的灯光吗?
睡觉都要开着一盏小夜灯睡。
怎么此刻这么想躲?
怕自己在昏暗光影下无所遁形?
怕自己的狼狈被她瞧见?
沈枝背着光,傅思明抬眸,似乎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
再看一眼,她温润的目光如往常般无疑。
他没有心思分辨是不是看错了!
他现在很着急。
他主动挪过去,贴靠在沈枝身上。
没有亲亲,可是她准他抱一整晚。
他一刻也不要松手!
一刻也不要浪费!
她的气息可以安抚他。
但他忘了,她的气息也能点燃他,像煤气点燃炸药桶。
即便没有遇到那丝明火,也能点燃。
黑暗中,他发出难耐的哼吟。
靠在沈枝肩头不受控制地颤栗。
“枝枝,我可不可以……”
他蹭了蹭沈枝,目光落在她肩膀上,呼吸逐渐灼热。
“不可以。”
把她当猎物捕?
还想咬轻咬一口,在她肩上留下痕迹。
想得美!
傅思明目光微怔,他还没说呢。
“我是说轻轻咬一口。”
就,嗯,那个肩头……咬一下。
“嗯,我知道你要说这个。”
傅思明心中微窘,她怎么预判了他的全部?
他忍不住雀跃欢喜,同时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枝枝,我想……”
“嗯,你想。”
使劲想,反正你也得不到!
“我……”
沈枝的目光移到他微烫的脸颊,他眼眶里氤氲着水光,眼角有淡淡的水渍残留,是眼泪留下的划痕。
什么时候?
光太暗了,她错过了许多。
沈枝微微靠近,傅思明惊悸万分。
他微微喘息,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不匀。
西装马甲背后有两条交叠的带子,他偏爱这个款式。
沈枝也是。
她喜欢盯着他后腰上的两条带子。
有点小乖,还有点低调不失优雅的小性感,是独属于傅思明的幼稚。
现在,那两条带子散开了。
散在他身侧。
“沈枝,呜……”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肩膀抖动,脑袋后缩。
把头缩回去做鹌鹑状。
惊惶闪躲的眼神,出卖了他心底的不安。
脸憋得通红,动作却小心翼翼。
忍不住靠近,却又不敢靠太近。
“你在怕什么?”
有点奇怪,是因为没有得到她的准许吗?
他话都说那么直白,还要她放口,原谅他的无礼?
不是,这可是傅思明!
给天捅个窟窿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且有错也坚决不认的傅思明!
“我原谅……你今天所有的无礼冒犯。”
沈枝说的略微有几分迟疑。
脑子里还在思考这里面会不会有陷阱?
譬如文字陷阱?
是这头狡猾的狼会干的事!
她就这么踩下去,好像很笨的样子……
但他设的陷阱,她都会心甘情愿装作不情不愿地跳下去!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可不可以挪到背光的地方去?”
外面有一盏长明的路灯,墙离沈枝很近,她只需要往里挪一点点。
这样光昏暗的就不会照在他脸上。
“你害怕我看见什么?”
傅思明心脏一窒。
眼神定格在她低头迫近的眉眼上。
他喉间溢出沉闷的低哼。
他当然怕她看见,看见他脸上的神情。
他比尹志平那无耻下流之辈坏一万倍!
“我很凶!”
沈枝常说的。
沈枝把他的头按进怀里。
“嗯……”你很凶。
要是这句话不是颤抖、抽噎着说出来的,就是了。
凶咋了?
她还坏呢!
自己吃饱了装没吃,不给饿着的人吃饭。
还是饿了很久的、贪食的、很凶的饕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