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德福就把莳也和付星推进屋里,顺道关上了门。
付星脸色大变,上前拽了拽,却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了!她脸色瞬间煞白,不断挣扎想要拉开门,莳也瞥了她一眼,语调散漫:“省省力气吧,现在出去,是找死。”
“怎么会这样……”付星腿一软,有种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
莳也在桌边坐下,淡声道:“早和你说了,虎头山村落的村民和人贩子狼狈为奸,互有交涉,否则这么晚了,村民怎么还在巡逻,没有睡觉?小妹妹,你太蠢了。”
付星双目圆睁,嘴唇颤抖着,许久才问出一句:“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来?”
“我饿了。”莳也颇有些理直气壮,说话间还敲了敲桌子,朝外面娇滴滴喊了声:“赵同志,我饿了!能不能让你家的人做饭快点?都没力气了!”
看着她面无表情,却拿捏着腔调说出这句话,付星终于明白了,莳也在做戏。
付星磨磨蹭蹭起身,靠近莳也坐下,还是不明白,低声道:“既然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不把我们交给那群人贩子,反倒是把我们带回家,还给我们做饭??”
莳也怜悯地看了她一眼:“都说你蠢了,你自己还不想承认。”
“是,村民和人贩子是利益交互的关系,但这种关系最坚固也最脆弱,试问,有免费的女人送上门,你是要,还是不要?把人还给人贩子,再交钱买下来?有病吗?”
莳也冷嗤一声:“外面都是人贩子,他们不会让我们离开,进深山的路又被村民拦截,我们想离开,就只能兵行险着,但如今,肚子饿才是最要解决的事,天寒地冻,肚子里没点热汤热水,只会过得更难,吃饱喝足,才能想办法离开。”
被莳也教训了一通,付星脸色青白,却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莳也没再理会她,站起身四下转悠,观察着屋子里的布局以及房间路线。
赵书记拿捏着村里人的命脉,他应该就是率先和人贩子达成合作协议的人,导致钱都流进自己的口袋里,明明只是一个村书记,却能盖的起这么大的青砖院。
不知过了多久,李翠莲端着两碗面过来了,她没从正门走,走的是厨房直接穿到正屋的路,付星眼神闪了闪,腿跟着动了,莳也瞥了她一眼,没管。
她含笑看向李翠莲:“嫂子,你吃了吗?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听到莳也的话,李翠莲愣了愣,她像是许久没听到这么客气的话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半晌,才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付星像逮到了机会,拔腿就跑!
莳也看着她兔子般的身影,摇了摇头,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个人命运。
她看着热腾腾的饭,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吃的津津有味,完全不担心被下药。
另一边,付星想借着厨房的路跑,谁知还没出门,就撞上了赵德福的胸膛。
她对上赵德福凶狠的眼神,吓得尖叫一声,想折回去,却被赵德福一把拽住头发,后者冷笑道:“让你好好吃顿饭,你倒好,到处乱跑,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姑娘,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村各处都可能碰上人贩子,很危险的,你还是待在家里吧。”
说完,赵德福一耳光打在付星脸上,他力道很大,直把付星扇的眼冒金星。
付星瞬间卸力,晕晕乎乎被赵德福给关到了柴房里。
李翠莲从头目睹,脸上尽是麻木,赵德福撸了撸袖子,瞥向站在厨房里,像是木头人一样的李翠莲,眼神厌恶:“屋里头那个咋样?没闹什么幺蛾子吧?”
“在吃饭,很乖。”李翠莲声音嘶哑,却不敢不回答。
闻言,赵德福用拇指揩了揩嘴角,咧嘴笑道:“还真是来了个宝贝。”
往常那伙人带过来的还有寡妇,和黄花闺女不一样,寡妇最有风情,知道怎么讨好人,招人待见,这样的人往往来了村里也能过得很好,不会被关,也不会被打。
虎头山的村民很少下山,都是自给自足,避世而居。
如果不是因为村子里重男轻女,生下来的女娃大多溺死,导致如今妇女供不应求,有许多光棍娶不上媳妇,他们也不会和人贩子来往,今天倒是老天长了眼。
屋里的莳也听到了付星的惨叫,可那又怎么样?她已经劝说过了。
如今,待在赵书记院子里是最安全的,为什么她不担心饭里下药,一来,不管是恶棍还是老实人,粮食都是最要紧的,在这个以粮为纲的年代,没人会浪费。
更何况,在这种偏远山村里,自给自足,粮食都是自己种的,哪会浪费?
万一人吃了两口,晕菜了,那剩下的谁吃?
二来,女人对于虎头山的村民来说,就是“货物”,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那赵德福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对付一个女人,三两下就能制住,还需要下药?再加上她一路阿谀,夸的赵德福心里乐开了花,对她更不会过于防备。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缓和她紧张的心理,给予一些好处,好让她把他当成依托。
原本她来这村子里,就想找个跳板,眼下主动送上门一个,且还是赵书记的儿子,没人比他更合适了,拿捏住赵德福,想离开还不容易?
当然,她更中意的跳板,其实是赵书记赵刚强。
这个土霸王,蜗居深山,手握权柄,完全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把他的小命拿捏在手里,一切都会顺利许多,可惜了,莳也颇为苦恼地叹了口气。
下一瞬,她把桌上碗掀翻在地,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赵德福沉着脸进屋前,莳也弯腰捡了一块瓷片,丢进空间里。
“哎呀,疼死了,我怎么那么笨!吃个饭都能把碗打碎,赵同志,真对不起,你不会怪我吧?”莳也捂着手起身,神色委屈地看向赵德福,还把自己割破的手伸到眼前。
赵德福阴沉着脸看向莳也,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自然的没有半分虚假。
他看着莳也委屈的表情,扫过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扯着嘴笑了笑,挥手道:“小事一桩,这有什么?一个碗而已,就算是打破一个锅,家里也能负担得了!”
说这番话时,赵德福一副财大气粗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