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忠从客厅的书架上随手拿出一本书,坐到沙发上,他刚刚翻开书页,便响起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
他猛地站起来,快步冲到安保系统控制台前,调出了监控预警区域的画面。
画面上,几个身份不明的人正试图闯入这栋房子。
巡逻的保镖已经迅速围了上去……
苏见忠知道,这些人多半是苏博洋的人。
不过,他并不担心,这栋房子安装的是最先进的安保系统,一旦启动,门窗便会自动上锁,没有他的解锁指令,任何人都别想轻易进来。
他冷静自若地观察着监控画面,画面里,身手矫健的保镖和那群人搏斗着,苏见忠看了看手表,十分钟之内警察便会赶到。
就在这时,一声惊恐地尖叫在房内响起,他的心猛地一跳,这是方静的声音。
糟糕!她还在洗手间。
苏见忠来不及多想,立刻冲进洗手间,这时的方静已经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身边有一滩刺眼的鲜血。
苏见忠大吃一惊,急忙冲到她身边,见她意识清醒,这才松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伤到哪里?”他紧张的问。
方静颤抖着手指向洗手间的窗户,眼中满是恐惧,“有人……有人闯进来了……”
苏见忠这才发现洗手间的窗户大开,夜里的寒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方静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刚才……太难受了,想透透气,所以就把窗户打开了……没想到会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苏见忠见方静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才明白她刚才是躲进洗手间偷偷哭泣。
如今见她又受了伤,虚弱憔悴,他更是愧疚心疼,哪里还会再怪她。
他扶起方静,迅速关上窗户,转身对她说:“你就在这里待着,锁好门,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就来处理。”
说完,他转身离开洗手间,快步冲上二楼的书房。
当他踏入书房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头猛地一沉,只见窗户大开,一阵冷风吹得桌上的文件四散飘落。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个箭步冲到书桌旁,双手颤抖着拉开了抽屉,只见里面原本摆放整齐的那些关于项链的证据,此刻全都不见了……
医院里,苏见忠垂头丧气地坐在病床边,病床上,方静已经入睡。
就在警察快到现场的时候,那群歹徒已经四散而逃,苏见忠录完口供后,警察留在房子里继续找寻线索,他便来到医院看望方静。
医生说她的伤没有大碍,只是惊吓过度,需要静养几天。
坐了许久后,苏见忠的身体动了动,他拿出手机,找到罗秘书的号码,对方的电话正巧打进来,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总裁。”罗秘书的声音有些急切。
“警察找到什么线索吗?”苏见忠先开口问。
“还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罗秘书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
“书房呢?没有指纹?或者窗户上,没有足迹?”
“没有,什么都没有。”罗秘书也很气馁。
苏见忠叹了口气,“看来他们是职业的。”
“总裁,您确定是苏董事?”罗秘书抱着怀疑的态度。
“除了他,还有谁?”苏见忠语气带着嘲讽,“他先是安排骗子,后是雇佣打手,现在又公然入室抢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动这么多不法分子,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他的背景一定不干净。”
“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些告诉警察?”罗秘书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苏见忠果断地否定了这个提议,“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打草惊蛇,只要他真的不干净,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是。”罗秘书又谨慎地问,“那今天的股东大会,您还打算参加吗?”
“参加,当然要参加。”苏见忠眼中闪过一道锐光,“我要亲自去看看,我二叔到底准备了哪些证据!”
罗秘书说:“我听说他的证据得到了律师的认可。今天的股东大会上,他就会根据苏老爷子的遗嘱,将景明基金的股份权益交接给许诗雅。”
“这么快?”苏见忠眉头紧锁,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想了想说:“你现在去帮我办一件重要的事。”
“请总裁吩咐。”罗秘书语气凝重。
“你立刻去一趟泰和县,找到李族长,他那里有项链出处的关键证据,我要你今天就将他和证据带过来,有了人证物证,不管我二叔准备了多少看似充分的证据,我们都可以提出质疑,从而为我们争取时间,揭露真相。”
电话那头,罗秘书突然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苏见忠察觉到了罗秘书的异常。
“总裁,其实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他吞吞吐吐,这让苏见忠本就烦躁的心又升起了一丝不安。
他语气冰冷,“有话快说。”
罗秘书深吸一口气,“我刚刚得到消息,李氏祠堂……李氏祠堂被烧了。”
“什么!”苏见忠震惊之余,猛地站起身,手机差点脱手而出。
“祠堂里的东西呢?”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全都被烧了。”罗秘书语气沉重。
苏见忠挂断电话,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
此时,黎明尚未到来,夜色依旧深沉,仿佛连天空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黯然神伤……
景明集团大厦对面的咖啡厅里,楠歌坐在一张靠窗的桌旁,视线一直紧紧锁在景明大厦的门前。
昨天晚上的事,苏见忠都跟她讲了,因为她不是股东,无法进入股东大会,苏见忠便让她在这里等他。
五个小时过去了,她终于看到了苏见忠的身影。
五分钟后,他走进了咖啡厅,坐到了楠歌对面。
“情况怎么样?”楠歌迫不及待的问。
“所有的证据都已经通过了法律程序,许诗雅确实按照爷爷的遗嘱获得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权益,苏博洋现在是景明基金的主席,股份交接手续预计这一两日就能完成。”苏见忠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
“她的证据链很完整吗?”楠歌不甘心地追问。
“是的,非常完整。”苏见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她的外婆也是泰和县李氏后人,叫李秀禾,逃荒到了外地,只是后来改名换姓了。”
“怎么会这样?竟然一模一样?”楠歌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不奇怪,他们能从你舅舅那里拿到外婆的遗物,发现这些线索也就不足为奇了。”苏见忠无奈解释。
“这么说,他们用另一个人取代了我外婆?”
苏见忠点了点头。
“假的怎么能说成真的?”楠歌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她不理解的世界,这个世界黑白颠倒。
她见苏见忠低着头,神色黯然,问:“别人都相信了?”
“他们的证据确凿又充分,让人无法反驳。”
“这太荒唐了。”
突然,她眼前一亮,“对了,还有李族长,他可以为我们作证。”
“他作不了证。”苏见忠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