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焰脸上的笑容还未收回便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旁的婢女:“你方才说什么?”
来报信的婢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少夫人出事了,不知是何缘故忽然就吐血昏迷了!”
齐飞焰脑海里嗡鸣了一下,心中大惊,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瞬,酒杯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落地的瞬间,杯子带来的回响似乎停住了时间。
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震颤着。
“快……快带我去少夫人那里!”
“再来个人去请大夫!”
齐飞焰慌慌张张地朝着后院跑去,眼睛里满是焦急,忧虑与不安逐渐侵蚀着他的内心。
于知乐与贺思甜两人刚忙完,准备到庭院里找个偏僻的角落吃席。
刚行至庭院门口,便见一道红影从她们身边疾驰而过。
贺思甜狐疑地回头:“嗯?这不是今晚的主角吗?怎么跑这么快?”
于知乐揶揄地看着齐飞焰的背影,忍不住调侃:“嘿嘿~估计是想自己的小娇妻了呗,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今天可是人家的洞房花烛夜,哪个新郎官不想早点回去?”
“温香软玉在怀,鱼水交欢,咦嘻嘻嘻~”
贺思甜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想什么色色的东西呢?”
于知乐捂着脑门,心口不一地撇了撇嘴:“切,我一个单身狗能想啥?我啥也不懂!”
周慎行跟在两人身后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这女人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
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什么鱼水之欢,这是能当众说出口的吗?
鱼水之欢这个词在周慎行的舌尖绕了一圈,他盯着于知乐发愣,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于知乐猛然回头,令他有些措手不及,眼神躲闪着看向它处,喉结不自觉滑动,耳朵有些发烫。
周慎行拍了拍自己的脸,把蓦然闯进脑海里的奇怪想法拍散。
于知乐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压根不搭理他。
两人刚走到一个空位上,准备坐下尝尝古代的宴席,便见一名小厮拉着一个大夫模样的男人从庭院里穿梭而过。
于知乐瞄了一眼,很快将这事抛之脑后。
忙碌了一整天,两人疲惫不堪,饥饿交加,肚子空得能吞下一头牛。
贺思甜的目光落在色泽红亮,晶莹剔透的糖醋排骨上。
她轻轻夹起一块排骨,外表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泛着诱人光泽的糖醋酱汁。
入口之初,首先感受到一层酥脆的外皮,经过恰到好处的炸制,既保留了排骨原有的肉香,又增添了几分酥脆的口感。
轻轻一咬,便能在口中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令人愉悦不已。
紧接着,是排骨内里的鲜嫩多汁,肉质经过精心挑选与烹煮,变得异常柔嫩,几乎不需要用力咀嚼,就能感受到肉质的细腻。
排骨的肉质与外层的酱汁完美结合,酸甜适中,既不过分甜腻,也不失酸爽的滋味,恰到好处地平衡了排骨的油腻,两者相互映衬,唤醒了味蕾的每一个细胞。
“这道糖醋排骨,酸酸甜甜的,外酥里嫩,色香味形都很不错。”
“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点,于大厨出品,必属精品!”
于知乐笑眯眯地夹了几块排骨,放到贺思甜碗里。
周慎行也想伸手去夹糖醋排骨。
于知乐眼疾手快地一筷子打在他的手背上。
“你,不准吃我做的菜!”
周慎行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眨巴眨巴着眼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我好伤心哦~”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配上他充满了孩子气的表情,似乎比清晨的阳光还要瞩目,长长的黑色睫羽微微掩住了他那双琥珀色的凤眸。
为了一口吃的,也为了让于知乐消气,周慎行眨眼卖萌,委屈的模样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奶狗。
于知乐把身体微微侧向一边,试图避开对方的视线,以此掩饰内心的慌乱,可泛红的脸颊,早已将她出卖。
“你吃……每样只能尝一口。”
就一口?还不如不吃呢!
吃了反而会勾起他的馋虫。
可是……
小气鬼做得菜无论是卖相还是香味,都比桌面上的其余菜品更让人食欲大动。
“知知姑娘,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
噗——
于知乐刚喝到嘴里的鸡汤尽数喷出。
知知…姑娘?
什么鬼称呼?
他是不是偷偷喝了假酒?
净说胡话!
周慎行拉了拉于知乐的衣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满眼写着“想吃”
于知乐抬手侧挡着脸,把他的星星眼攻击阻挡在外。
“你自个儿在这里慢慢吃吧!”
“走,臭宝,我们去坐小孩那一桌。”
于知乐拉着贺思甜另外寻了一个空位置,也不管身后满脸纠结郁闷的周慎行。
她让自己慢慢吃?
是同意自己吃这些菜了?
可是……
她怎么走了?
是原谅自己了?还是没原谅?
周慎行纠结了几秒,决定先吃饱了再想。
世界上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贺思甜戳了戳于知乐的手臂:“你打算跟他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嗯……我也不知道。”
“我就是有点不甘心!总得给我几天时间,让我祭奠一下逝去的初吻吧!”
贺思甜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她话锋一转:“你也没吃亏啊?对方还是个小处男呢,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你就别介意了,不然就你这别扭样,怎么包养一堆美男?”
于知乐满脸不赞同:“话不能这么说,只能我吃美男的豆腐,怎么能被人吃豆腐呢?”
她就是这么双标,自己不能吃一点亏!
至于古语所说的吃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于知乐直接反弹,顺便祝对方福如东海!
就在两人聊得正起劲时,贺思甜瞥见齐牧白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一个两个的貌似脸色很难看啊?
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坐在最边缘处,距离主位那边有一定的距离,方才齐府下人传话只有最前面几桌人听见了。
贺思甜竖起耳朵,认认真真地聆听着周围宾客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新娘子出事了!”
“啊?今日可是大喜之日,能出什么事啊?”
听到她们的议论声,贺思甜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新婚之日能发生的事,莫非是逼婚?替嫁?有人抢新娘?亦或者对婚事不满意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