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乐把目标从红烧猪蹄转移到酸辣鸡爪。
她抱着周慎行的手掌,啃得不亦乐乎。
“酸辣鸡爪,卤鸭掌……”
周慎行只感觉自己的手指湿湿热热的,一股股痒意顺着指尖传递到他的心口。
他微微一颤,一股触电般的感觉流淌过全身,心跳逐渐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不禁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以控制自己溢出来的情绪。
“吮指原味鸡……”
于知乐抱着周慎行的手指,嘴巴一动一动的,丝毫不管他的死活。
周慎行眼底渐深,喉结明显一滚。
他坐在床边,俯下身,低声说:“你再不松口的话,我可要咬回去了!”
气息掠过于知乐薄红的耳垂,他的眼皮低低垂着,露出微红的眼角。
周慎行低笑了声,眼中仿佛燃烧着什么,神秘而迷人。
“礼尚往来,我咬一口应该不过分吧?”
“嗯……咬哪里好呢?”
他低头看着娇艳似玫瑰花瓣的嘴唇,眼神晶亮得宛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注视良久,周慎行叹了口气。
算了,趁人之危不是他的作风。
他伸出左手,使劲地扯了扯于知乐软乎乎的脸蛋。
似乎觉得不过瘾,他又捏住了她的鼻子。
梦里的于知乐正在吃大餐,吃得正起劲的时候,桌面上的螃蟹突然复活了,跳起来钳住了她的鼻子。
于知乐惊叫一声,双手胡乱挥舞着,随即惊醒了过来。
周慎行见她总算松口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他看着手上密密麻麻的牙齿印,欲哭无泪。
于知乐眨了眨眼睛,眼眸中还带着些许迷茫和惺忪,像是还未完全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一张一合的双唇,仿佛还在回味着梦中的味道。
然而,那目光却已经慢慢聚焦,神态中透露出一丝惊奇和困惑。
奇怪,她不是在商铺里吗?
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该不会是趁我睡觉,偷偷溜进来,想轻薄我吧?”
好家伙,她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周慎行抬起胳膊,示意她好好看清楚自己的杰作。
“看到了没?到底是谁轻薄谁?”
于知乐现在脑子有点蒙,没等她反应过来,周慎行故作惊讶地说:“没想到,你竟然馋我的身子!”
“我好心送你回来,你却抱着我不撒手,对着我又亲又咬。”
“嘴里还一直喊着让我不要走~”
于知乐瞠目结舌,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你说我啊?”
她高声反驳:“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我干的!”
“行行行,你没有轻薄我,这些痕迹都是我方才做梦之时自己咬的,跟你没关系,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周慎行抿了抿唇,清冽的眼睛盛满了心酸的泪水,幸好房间的光线很暗,他紧紧闭了下眼,使劲将眼中的笑意压下去。
于知乐一噎,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这话说得,她像一个大渣女!
怪不得这回梦里的大餐这般好吃呢,原来现实中,她抱着人家的手在啃啊!
好丢人哦~
怎么办?
于知乐瞥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周慎行,思索片刻后,身子一倒,直接躺在床上,顺手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装死!
只要看不见受害者,就可以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
周慎行侧过脸,轻笑出声,晚霞从窗棂射入房间内,微弱的光晕描绘着他的侧脸,少年英俊的眉眼极其夺目,唇角的笑容玩味。
“唉~看来某人敢做不敢当啊!”
“我也不能白白受了这委屈不是?”
“那我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于知乐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想干什么?
周慎行伸手去扯于知乐的被子。
这么热的天气,闷在被子里,到时候把人闷傻了怎么办?
于知乐使劲拽着被子不撒手。
“你想干什么?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到时候我就把你轻薄良家妇男还不愿意负责的事情说出去。”
她再怎么喊,院子也只有他大哥一个人。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情揭过去?”
于知乐心虚地把头露出来,脸蛋红得像一朵含苞的石榴花,不知是被闷到了还是气到了。
“嗯……你让我咬回去。”
于知乐伸出自己白白嫩嫩的胳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咬吧!”
周慎行偏过头,盯着她认认真真的表情。
好几秒后,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他笑出声来,肩膀和胸膛微颤,笑时还带出浅浅的气息。
在这暗沉的光线下,于知乐还隐隐看到了他唇边的梨涡。
“知知,你怎么这么可爱?”
话落,趁着于知乐还没反应过来,他偏头往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旋即迅速抽身,像一只偷到腥的猫儿一样从窗户上蹿了出去。
只留下于知乐一人,愣在原地,右脸还残留着那稍纵即逝的温热。
“啊啊啊——”
“周慎行!你个王八蛋!”
让他咬手,他竟然敢咬她的脸!
贺思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院子,便见一抹人影从于知乐房间的窗户上蹿出来。
紧接着一道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响起。
“这俩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好好的门不走,要走窗户?”
于知乐气势汹汹地冲出来,脸烧得像喝过了烈性酒一样红。
她快步冲到对面,一脚踹开了周慎行的房门,里头空无一人。
她看向愣在原地的贺思甜:“宝,你看到周慎行了吗?”
“这个混蛋竟然吃我豆腐,我要揍扁他!”
她拉着贺思甜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的:“呜呜……臭宝,他欺负我!”
贺思甜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那你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欺负回去就好了。”
“她吃你豆腐,你也吃他豆腐,这样就扯平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怎么想都是我比较吃亏好吧!”
她仰头看着贺思甜,跟只委屈巴巴的小狗似的,说完还眨了眨眼,看起来就像小狗摇尾巴。
贺思甜略作沉吟,眼中精光一闪:“那你把他绑起来呗~他反抗不了,就可以任由你为所欲为。”
隐匿在大树上的周慎行差点一个趔趄,从树上跌下去。
不要啊——
贺姑娘你别出这种损招好不好!
房间里的周谨言嘴里咀嚼“捆绑”二字,眼波流转,墨眸如深潭,不知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