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内，空气凝滞。方雪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她盯着苏瑶手中的平板，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倒是有本事，连这些资料都能搞到。”方雪活动了下被绑住的手腕，“不过，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谈吗？
军方的人随时可能找来。”
“放心，我在外面布置了火焰警戒网。”苏瑶拉过一个生锈的铁桶坐下，“任何人靠近五十米范围，我都能立刻察觉。”
“火焰异能...”方雪眯起眼睛，“你就是那个在西区基地搞出大动静的人？”
“看来我的名声不小。”苏瑶晃了晃手中的平板，“但现在，我们还是说说你的事。
特工零零三号，军方最年轻的精神系异能专家，同时也是'曙光'组织的卧底。”
方雪的瞳孔猛地收缩：“你怎么...”
“别紧张，我对'曙光'没有恶意。”苏瑶打开一份档案，“实际上，我还认识你们的另一个成员。”
“谁？”
“林浩。”
方雪的表情变得复杂：“他告诉你的？”
“某种程度上说，是的。”苏瑶站起身，在仓库里踱步，“但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军方在全国各地建立的秘密实验基地。
他们打着研究异能的幌子，实际上在制造更可怕的东西。”
“你想加入'曙光'？”方雪冷笑，“就凭这些东西？”
“不，我对加入任何组织都没兴趣。”苏瑶停下脚步，“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军方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为什么要在全球范围内散布病毒？”
方雪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会的。”苏瑶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在她掌心跳动，“因为你现在的异能已经被我的药剂封锁，而且...”她指了指方雪的手臂，“那支假的稳定剂正在发挥作用。
你的精神力正在失控，不是吗？”
方雪的额头开始冒汗，她能感觉到大脑深处传来阵阵刺痛：“你这个疯子...”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苏瑶蹲下身，与方雪平视，“告诉我，军方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仓库的铁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冲了进来，他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枪口直指苏瑶的后脑。
“不许动！”男人吼道，“把手举起来！”
苏瑶缓缓转身，看着闯入者。这个男人穿着保安制服，胸牌上写着“张虎”三个字。
“真是意外。”苏瑶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基地的狗鼻子这么灵？”
“闭嘴！”张虎咆哮着，“方组长，你没事吧？”
方雪没有说话，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开始涣散。
“你对她做了什么？”张虎举枪逼近。
“没什么，就是给她打了一针'特制'的稳定剂。”
苏瑶耸耸肩，“不过现在嘛...”她突然抬手，一道火墙凭空出现，将张虎和方雪隔开，“我建议你还是先管好自己。”
张虎下意识扣动扳机，但子弹在接触到火墙的瞬间就化为了铁水。
高温让他不得不后退，额头上的汗水瞬间蒸发。
“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苏瑶的声音透过火墙传来，“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放下枪，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第二，等着被活活烤熟。”
“你敢杀我？”张虎强装镇定，“我可是基地的安全主管！”
“哦？”苏瑶轻笑一声，火墙突然分裂成数十个火球，将张虎团团围住，“那正好，你应该知道不少有趣的事。
比如...”她指了指瘫软在椅子上的方雪，“为什么军方要给她注射那种不稳定的药剂？”
张虎的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一个火球呼啸而过，擦过张虎的耳朵，留下一道焦痕，“那我们慢慢聊...”
张虎的额头渗出冷汗，火球的热浪让他呼吸困难。
他握枪的手开始颤抖，目光在苏瑶和方雪之间来回游移。
“我...我真的不知道...”
“砰！”又一个火球在他脚边炸开，水泥地面瞬间融化。
“再给你一次机会。”苏瑶的声音冰冷，“军方为什么要在全国各地建立实验基地？
那些失踪的异能者都去了哪里？”
张虎咬紧牙关，突然大吼一声，转身就要往门外冲。
但一道火墙瞬间封死了出口，高温将铁门烤得通红。
“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容易离开？”苏瑶打了个响指，火圈开始收缩。
“等等！”张虎扔掉手枪，跪在地上，“我说！
我全都说！”
“这就对了。”苏瑶散去部分火焰，但仍保持着对他的包围，“从实验基地开始说。”
“实验基地...实验基地是为了研究异能进化！”
张虎抹了把脸上的汗，“军方发现，通过特殊药剂刺激，可以让异能者的能力突破极限。
但这种药剂有很强的副作用，大部分实验体都会失控发疯。”
“所以他们需要不断抓捕新的实验体。”苏瑶看向方雪，“而你们这些特别行动组的人，就是负责抓捕的？”
“不...不全是。”张虎咽了口唾沫，“方组长她...她是个特例。
她的精神异能本来就很强大，军方想通过她研究如何控制失控的实验体。
每个月注射的稳定剂，其实是在慢慢改造她的大脑。”
方雪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眼神越来越混乱。
“继续说。”苏瑶命令道。
“军方的最终目标是创造完美的异能战士。”张虎的声音开始发抖，“他们认为，只有经过残酷筛选的异能者才有资格活下来。
那些病毒...那些病毒其实是筛选工具，感染者要么死亡，要么觉醒异能。”
“真是疯狂的计划。”苏瑶冷笑，“那'曙光'组织呢？
你知道多少？”
张虎摇头：“不多，我只知道他们一直在破坏军方的实验。
上个月销毁的那批药剂，就是他们干的。”
“基地里还有多少他们的人？”
“我...我不清楚。”张虎跪爬着后退，“我只是个看门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啊！”
苏瑶正要继续逼问，方雪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她的双眼变得血红，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波动席卷整个仓库。
“不好！”苏瑶立刻释放火焰护盾，“药效发作了！”
方雪挣脱绳索，踉跄着站起来。她的精神力完全失控，形成一个个无形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杂物掀飞。
张虎被气浪掀翻，重重撞在墙上。
“方雪！”苏瑶大喊，“控制住自己！”
但方雪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精神力开始具象化，在空气中形成数十把锋利的刀刃。
“我要...杀了你们...”方雪的声音嘶哑，“都该死...都该死！”
精神刀刃呼啸而至，苏瑶连忙加强火焰护盾。
但刀刃的威力超出预料，直接穿透了部分火焰。
“啊！”张虎惨叫一声，一把精神刀刃刺穿了他的肩膀。
苏瑶咬紧牙关，双手结印。无数火蛇从地面窜出，缠绕向方雪。
但精神刀刃形成防御圈，将火蛇斩断。
“必须想办法让她清醒！”苏瑶在心中计算着时间，“药效应该还有十几分钟...”
就在这时，仓库的顶部突然被掀开。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正是陆晨。
他的风系异能形成气旋，将四散的精神刀刃卷入其中。
“我就知道你在这！”陆晨落在苏瑶身边，“情况怎么样？”
“方雪失控了。”苏瑶简短解释，“药效还有十几分钟，必须拖住她！”
陆晨点头，双手一挥，狂风呼啸。但方雪的精神力似乎无穷无尽，被风吹散的刀刃很快重新凝聚。
“我的精神力...要突破了...”方雪的声音越来越狂躁，“哈哈哈...这就是真正的力量！”
整个仓库开始震动，墙壁上出现裂痕。张虎瘫在角落，脸色惨白。
“不行，再这样下去整个仓库都会塌！”陆晨大喊。
“等等！”苏瑶突然想到什么，“精神力也是一种能量，如果能把它引导出去...”
她闭上眼睛，体内的火焰之力开始共鸣。无数火苗在空中跳动，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旋涡。
“陆晨！用风把她的精神力往这里引！”
陆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狂风呼啸，将四散的精神力往火焰旋涡中推送。
两种能量在空中交织，发出刺耳的啸叫。
方雪痛苦地抱着头，精神力不受控制地被吸入旋涡。
火焰将狂暴的能量一点点焚烧，转化成纯净的能量。
“就是现在！”苏瑶双手合十，火焰旋涡猛地收缩，将所有能量压缩成一个光点。
方雪的身体一软，倒在地上。精神风暴终于平息。
“搞定了？”陆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嗯。”苏瑶走到方雪身边，检查她的状况，“暂时昏迷了，但精神力已经稳定下来。”
“那他呢？”陆晨指着角落里的张虎。
“留着还有用。”苏瑶冷笑，“他知道不少军方的秘密。”
“那我们现在...”
“先把他们带回去。”苏瑶站起身，“然后，是时候会会'曙光'组织的其他人了。”